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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灵眼_13

  这是顺毛哄孩子,用不用这么奇怪。
  曲风觉得自己现在很多余,心里默默吐槽。
  一周之后,陈知北就和曲风启程,去了泰国,临走之前,陈知北拿着徐迩的身份证,给他另外办了一张银行卡,里面存了5000元钱,作为徐迩未来两个月的生活费。
  看着拿着只有5000元存款的银行卡,笑得却像是中了体彩一样的徐迩,曲风摇摇头,觉得这孩子的傻,也是到了一种境界,自己这样的凡人,是无法领会的。
  临上飞机前,陈知北递给徐迩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面全都是拇指大小的药丸子。
  在看到这一瓶子药丸的一瞬间,徐迩小脸一抽,整个人都抽吧了。
  “哥,我身体挺好的,真的。”这么大一瓶子药丸,北子哥到底什么时候弄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徐迩抗拒的背过手,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吃药一样。
  徐迩孩子气的表现,看的陈知北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一天两次,一次三粒,我回来检查。”
  徐迩很想当做没看到,可是显然陈知北比他强势,一对上陈知北眼里认真的眼神,徐迩立马败下阵来,接过玻璃瓶,“知道了,我会按时吃药。”
  徐迩纠结的抱着一罐子药丸回到了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夕阳的余光,从窗户溜出屋子,缓缓消失。
  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感觉真不好。
  第21章 花开富贵
  整整一大瓶子的药丸,看起来真是让人难受。
  徐迩坐在床上,看着书桌上大玻璃瓶,以及里面一点都没感到减少的药丸,虽然说已经早上七点了,但是徐迩依旧不想起床。
  在徐迩的前半生,或者说是在进城之前,徐迩不记得自己有过睡懒觉的时候。
  但是,今天不用上班,恰逢周六,晚上没课,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三叔跟着老婆回娘家。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徐迩,不知道起床要做些什么。
  这瓶子药丸看着就烦,不如换个不透明的瓶子,说不定心情能好点?
  这样一想,徐迩便觉得自己有了动力,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身衣服,虽然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是陈知北临走前,把徐迩的衣服,全都一套一套的放在了衣柜里,徐迩只要按照上面标的条子,按照天气选择衣服就可以。
  背上一个上学时背的帆布书包,梳了两下头发。
  收拾好了自己,徐迩先到曾婶子那里吃了一碗肉粥,和四个生煎,顺着街道,脚步轻快地向着东台路走去。
  在东台路的街头一站,徐迩便觉得自己今天的决定,实在是好极了。
  一眼望去,五光十色,比年前看到的情景实在是好了不止一点。
  也许,可以多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回去,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有钱人了。
  捏着兜里的银行卡,徐迩觉得自己今天底气很足,看上什么了,应该可以都买回去。
  不过徐迩没有一进去就下手,而是像个凑热闹的游客一样,在里面晃悠了一圈,主要是注意聆听摊主与买家得砍价,大致估摸一下价格。
  貌似今年的东西,比去年普遍贵了一层。
  徐迩曾经听关系过,这里的古玩,那是一年比一年的价格高,不涨价反而是破坏规矩。
  不过今年长得很凶啊,徐迩感慨。
  看来自己今天,未必能买到符合心意的宝贝了。
  和徐迩关系很熟的章子现在非常忙,他的摊位上,来了好几个买铜钱的顾客,徐迩只能和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向着对面的摊位走了过去。
  章子也没觉得不高兴,自己现在生意好,实在没空招呼这个小兄弟。
  “小二,你又来逛了,你们店怎么关门了,害得我这几天,连个热乎饭都没吃上。”
  鬼张是个长得有点凶悍的北方汉子,别看人长得不讨喜,但是手里的好东西,可是整个东台路包袱斋里数得上的。
  “张哥,我们店里装修呢,大下个星期才会开门。”自从徐延振知道自己大侄子走了鸿运,捡了一个大漏之后,就不逼着徐迩去他那上班了,反而让徐迩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甚至想要在白天,帮徐迩再报一个学习班。
  不过被郭老给劝住了。
  郭老和徐迩接触了几次,发现徐迩文史课业很扎实,对语言也很有天赋,便建议徐迩在这两方面继续发展。正所谓贪多嚼不烂,学得东西多了,对徐迩未必就是好事儿。
  “来我的摊子上看看吧,新上的货,哥哥我刚从大山沟里转出来。”现如今,好东西都在一些穷乡僻壤的地方,这些小摊贩,只要是进了货都会这么说,但是真假就不知道了。
  徐迩刚开始的时候还相信的,后来混的熟悉了,也知道这就是唬人的说法,实际上去哪里进的货,没有人会说。
  徐迩也不在意,径自坐在小马扎上,对着鬼张的摊位,挑选了起来。
  别说,有光晕的有七八个,不过应该都是民国或是清末的,东西不是很老,胜在完好,若是价格合适买回去,倒也不算是打眼。
  徐迩一个个的问价,鬼张一个个的说价格,每个都不一样,但是都卡在一个让人不是不能接受的价格上。
  不过徐迩问价的这些,都是所谓的民国老仿,看着不错,可是根本不值价。
  “张哥,这些都是民国老仿,你开价也太高了吧。”徐迩很无奈,觉得对方是把自己当冤大头了。
  “哪能啊兄弟,这都是老物件,放上几年坐地涨价啊。你这是要出来买葫芦,送礼啊?我看你问了三个价,全都是葫芦。”
  鬼张指着自己摊位上的三个明中期人物铜葫芦,“这三个价格都差不多,是我真个收上来的,不能便宜,其他的,我给你个实诚价。”
  徐迩看了鬼张一眼,“那你收的时候,价格是不是收高了,要我说不太值啊。”
  徐迩和鬼张关系还行,这才敢这样说,不然绝对会被鬼张一巴掌呼在地上。
  不太值,另一个意思是有点假,不像真的。
  古玩行里的人说话,总是是是而非,很少说什么准话,尤其是自己看不好一件东西的时候。
  “这是我从一个老顾客手里收上来的,合作了好几次了,人家里有个要上学的娃子,我这也是支援一下。”鬼张含含糊糊的越过话题,“怎么样,别的看好哪个了,我告诉你价。”
  徐迩耸耸肩,既然人家不把自己当回事儿,那就算了。
  “那个青花葫芦,怎么个价格,颜色这么漂亮,一看就是近代的,别忽悠我。”徐迩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青花牡丹纹葫芦,一副退而求其次的委屈样,好似选这个给了鬼张多大面子一样。
  “那个,正经的清中期青花牡丹花卉纹葫芦,仿的元青花,给我个七千,我就给你。”
  “哥你又忽悠我,清中期的葫芦哪能这么亮,包浆一点都不厚,我这一上手,忒沉,清晚的还差不多。两千块钱,我兜里没多少钱,都交给家里了。”徐迩瘪瘪嘴,心里却为自己的表现鼓掌。
  “扯淡,清晚期的东西,这上面的花卉纹理能真么逼真吗?能这么活灵活现吗?最少六千,不然我就亏死了。”一听徐迩还价,鬼张也来了劲头。还价说明是真看上这东西了,那这生意就有可能成交。
  “我可没胡说,书上说了,这清朝的瓷器,早期也就是只有康熙朝的瓷器厚重一些,其他的朝代的都以轻巧为主,晚期的时候,由于社会动荡,窑厂出窑率不高,为了及时完成王公贵族的要求,在技术和胎器上做了改革,胎体较为前几朝厚重了不少。两千八,我给你个辛苦价,我才不信你能赔呢。”徐迩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一会该如何还价。
  “我这这么大的一个葫芦,工本费也不能是两千八啊,隔壁工艺店的葫芦都五千块呢。五千,这可是我进货价,兄弟,你也在这一片儿有一段时间了,该知道你张哥我手上的东西,都不差,太低我可不卖。”听徐迩这么一说,鬼张也犹豫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不过无所谓,这是上次掏老宅子,半卖半送的,说是那家的祖父,从一个小店花了二十大洋买的,想来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东西。
  “不成不成,张哥,我兜里就五千,要是都给你,我可就的喝西北风了,四千,张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还价,你看着可怜可怜弟弟吧。”徐迩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在发红,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拼一次,不然错过这次,以后就没机会了。
  徐迩在老远就看到这个葫芦,冲天而上,停在半空四五米处,明亮而清澈的蓝色牡丹,摇曳生姿,十几朵牡丹,各具形态,展开成一个三米大小的图案,徐迩想要忽视都难。
  最近好像到哪里都会看到牡丹样式的装饰,徐迩想到之前在吴攀家里看到的漆盒,上面装饰的也是牡丹纹会。
  不过想到在古代,牡丹就被称之为百花之王,想来用牡丹做装饰,是一种流行样式。
  这是第二次,徐迩看到形成图案的光晕,说什么徐迩也要把它弄到手,于是就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好吧,好吧,今天正等着开张,四千就四千,你小子有水平。”鬼张竖起大拇指,对着徐迩。
  成交了?
  徐迩尽量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让它翘起来,从包里里拿出刚才逛街时候,已经取出来的钱,数了四十张出来,递给鬼张,“祝您生意兴隆。”
  “行了行了,我给你找个盒子,装上拿走吧。”鬼张拿到钱,听到徐迩的吉祥话,笑了。
  将葫芦装进背包里,徐迩继续逛街,刚才一次性花出去四千块钱,徐迩心里也是悬着,但愿一会儿能赚回来。
  临近街尾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是东台路包袱斋商贩最不喜欢的地方,那里有着东台路最有名望的三家古玩店。在那里放摊位,根本就赚不到钱。
  而现在,这里有这四五个零散的摊位,相对比另一边的熙熙攘攘,这里简直就是稀稀拉拉。
  这几家卖的东西都一样,全是各式铜钱和一些手工艺品,到是有一个较大的摊位,摆了几个根雕在摊位上,很是醒目。
  徐迩的目标不是根雕,而是多的让人看着眼晕的铜钱。
  徐迩将所有带有光晕的铜钱都挑了出来,一共花了一百四十元,然后又找了一个隔壁的小店,买了一堆的红线,回到正在施工的前工作地点。
  在店里有个休息室,那里已经完工了,徐迩就仗着自己是老板亲戚,很自然地溜到休息室,将铜钱拿出来,按照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顺序,精心编制了三套五帝钱出来。
  其中一套是清辟邪花钱十二生肖五帝钱,一套是清代花钱山鬼八卦五帝钱,以及一套清百寿百福五帝钱。
  这三套五帝钱,徐迩拿到张老所在的聚宝堂,张老看到徐迩竟然能找出三套成套的花钱五帝钱,很是高兴,给了一个很不错的收购价,等到徐迩从聚宝堂出来的时候,徐迩卡里的余额变成了2110元,算是小有收获,至少,这几天不会饿肚子了,徐迩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显然徐迩忘记了,原本伙食费就已经被陈知北,在曾婶子那里交过了。
  第22章 一大盆狗血
  基于自己的满族血统,徐迩对华夏历史上的几个少数民族统治时期,稍微多了一些了解,尤其是清朝。
  徐迩就连现在,也经常性的抱着札记入梦,虽然梦境里的场景和对话,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徐迩依旧会进去,看里面出现的各色器物。
  就连外曾祖父房间里的普通摆设,徐迩也会仔细的观察。
  清朝的物件,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毛笔,搁在现在,也是古董一类的物件。
  而自从有了子刚玉之后,徐迩对明代的雕刻工艺也有了一定的认识,结合徐迩最开始的宋小叶紫檀阴沉木出入平安祈福牌,那里面所带有的宋代雕刻,让徐迩的雕刻技艺有了长足的进展。
  不过徐迩现在还只是买些小木块,每天练习一下手艺,至于真正拿好东西上手,徐迩还没有那个自信,就连从吴攀家里拿到的那个木盒,徐迩都没敢下手,即使徐迩已经给木盒做了三个设计图。
  再加上通过铜纽席镇了解到的唐代服饰和审美,徐迩可以很可定,自己手里的这一件牡丹花卉青花葫芦摆件,绝对不属于徐迩比较熟悉的这几个朝代。
  首先,通过札记和徐迩在书店买的基本古玩书籍介绍,徐迩可以判定这件青花葫芦上的用料,不是国产货,属于进口料。
  历史上,使用进口青料的,只有元代和明前期的永乐、宣德时期。
  进口青料,即为苏麻离青料,华夏历史上唯一的一款进口青料。
  其次,青花的出现最远可以追溯到唐代,但是在唐代这并不是一种受欢迎的器具,至少在贵族阶层非常少见。
  唐代人性格里带着奔放,喜欢色彩艳丽繁复的装饰,青花显然达不到这个要求。
  宋代人在审美上接近唐代,而且从制作工艺上来说,宋代在青花技术上,并没有什么长进。
  清代虽然会喜欢仿明朝时期的器具,但那时已经没有进口青料,所用皆是国产青料。
  所以,徐迩判断这件牡丹花卉青花葫芦摆件,是元、明时代的作品,但是具体断代,徐迩就不确定了。
  不过明天就知道答案了,徐迩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6点,先吃饭,收拾下屋子,然后立刻睡觉。
  徐尔从下午两点回家,就一直抱着这件牡丹花卉青花葫芦摆件,仔细的抚摸瓶子,感受上面的细腻的触感,以及青料上,偶尔带有的‘凹痕’,那是苏麻离青独有的特色。
  晚上不到九点,徐迩就抱着葫芦躺在床上,床底下四周,铺着厚厚的垫子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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