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饭来张口
“嗯,还活着。”娄姒言似没听出白素半挖苦半讽刺的反话,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眼前一黑腿一软,整个身子栽到了白素身上。
娄姒言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来到一个神奇的地方,天上有香喷喷的烤鱼在飞,水里有八宝珍鸡在游,面前还飘着糯米珍珠卷,翡翠青团团,随手一招就有烧鸡烤鸭满天飞,看得她那叫一个馋,肚子打鼓似的咕咕叫,实在忍不住她伸手一够,眼瞧着就够到了香喷喷的烤鸭,突然玲琅满目的好吃的都消失不见了,周围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山壁,她竟然又回到了山洞里,冷风呼呼吹,她穿着破衣服蹲在漆黑的山洞里整个人缩成一团,漆黑的封闭空间,娄姒言饥肠辘辘的躲在角落里,周围静的出奇,就是太静,她耳中好多悉奚索索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渐渐聚集起来,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东西钻进自己的毛孔里,阵阵恐惧袭来,吓得她大叫,“不要!”
“没事没事。”娄姒言猛的睁开眼,却看到白素正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
“素素。”娄姒言起身一把抱住她,竟轻声呜咽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噩梦而已。”白素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好半天,娄姒言才放开抱着白素的手,红着眼睛看着白素,破涕为笑。
“你饿了一天一夜,又连日奔波,导致体力透支,血气亏损,这才昏厥了过去,我为你熬了莲子粥,你先喝一点。”白素说着走到桌前把冒着热气的粥碗端了过来。
“我要吃烧鸡。”娄姒言擦干了眼泪定定的看着白素,目光丝毫未落在素的不能再素的粥上。
“如果你想拉肚子,我也不拦着。”白素见她已经醒了,又恢复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唉,我喝。”娄姒言叹了口气,怏怏的张开嘴,“啊~”
“没长手吗,不会自己喝?”白素走到床前,见她一副饭来张口的架势,把粥碗往旁边一放,自己则坐在了另一边。
“刚才那个温柔的白素呢?”娄姒言一脸哀怨的看着娄姒言。
“看来你还没睡醒。”白素看着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娄姒言,伸手就要把碗拿走。
“你要不要这样对待一个饿死鬼。”娄姒言连忙用包成馒头的手挡住粥碗,含含糊糊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毒妇人心。”
白素白了她一眼,端起粥碗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张嘴。”
“就知道素素不会那么狠心。”娄姒言美滋滋的喝了口粥,笑嘻嘻道。
“你是真不爱惜自己啊。”白素一边喂她喝粥一边指责她,“手都那个样子了,竟然还被雨水泡过,要不是及时上了金疮药,你那双手以后就别拿出去见人了。”
“这不是有大神医在嘛,要是以后都不能见人了,多有损神医您的形象啊,是吧。”
“油嘴滑舌,快喝吧你。”
“没饱。”娄姒言喝了最后一口粥,坐在床上捧着肚子朝坐在桌前的白素抱怨。
“容瑾在吃饭,你要是现在去,应该还能赶上喝口汤。”白素一边收拾粥碗,一边道,
“你不早说。”娄姒言听她这么说,蹭的一下窜起来,穿上鞋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见白素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禁诧异的问,“不一起吗?”
“你既然醒了,我就要回大理寺去,尸体已经停滞三天了,天气这么热,赵之道的尸首已经有些腐烂发臭,不能再拖,今天申时就要下葬了,我总觉得还有什么线索没有发现,我要再去检查一下。”
“好吧。”娄姒言闻言也知道她干的是正经事,便不再多说转过身去刚跨出门口一步,停了一下,突然笑着转身对白素深情道了句,“谢谢。”
“救死扶伤医者本务。”白素说着站起来一步步也往外走,“你要是真感谢我,死了把尸首留给我解剖用……”
“当我没说。”听到白素的话,娄姒言鸡皮疙瘩霎时间就起了一身,连忙打断,掉头就跑,“我去找容瑾,你请便。”
白素看着穿着单衣风风火火跑向容瑾房里的娄姒言,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微笑。
娄姒言来到容瑾卧房,还没进门就闻到了烤鸡的香味,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一开门,只见沈拓坐在一旁的茶凳上,端起茶盏刚要喝,见她闯进来,端茶的手一顿,容瑾正半卧在床上,面前摆了二三十碟佳肴,荤素搭配,有汤有水,比她寒酸的粥强了不知道几百倍,她突然间闯进来,容瑾正抬头看着她。
“姑娘家家衣衫不整生闯国公卧房,这要是传出去多有伤风化,你还是女人吗?三从四德你背过吗?女戒都被你就饭吃了吗?”沈拓瞧着娄姒言一身中衣就闯了进来,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恨不得把她吃了。
“伤风败俗我乐意,有本事你让你爹退婚啊。”娄姒言瞥了一眼多管闲事的沈拓,忿忿道。
“你以为我不想?”
“哼”娄姒言冷哼一声,不再搭茬,转过头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坐在床上一直旁观的容瑾,丝毫不像留下了病根的样子,“你的寒疾没事了?”
“白天无妨。”容瑾放下碗筷,冷冷开口,他已经沐浴换洗过,再加上休息了一阵子,因此看上去气色红润,精神饱满,完全不似昨日那般狼狈。
“哦,怪不得昨天晚上你那么虚……”
“噗……”娄姒言弱字还没出口,沈拓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你恶不恶心。”娄姒言连忙往后推了两步,避过沈拓的口水喷雾。
沈拓才不管这些,放下茶杯两眼冒光的盯着娄姒言,神情暧昧,一脸坏笑,“你们?昨天晚上?嗯?”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娄姒言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妥,憋的脸一红。
“不用解释。”沈拓连忙打断娄姒言的话,放下茶盏擦擦嘴,一副了然的样子,“我懂。”
“你懂什么。”娄姒言望着烧鸡烤鸭吞了吞口水,走到沈拓跟前,挑挑眉,“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