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只单纯由体内躁动的欲望引起。
  尤涟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试卷,上面的137还是那么大,那么刺眼,但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他的脑子和心里都只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一定要找机会和宫鹤接吻。
  得是非常用力的吻,并且用力地呼吸他的信息素。
  “关键时期,大家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想谈恋爱去大学里谈,想玩也去大学里玩,大学里轻松得很,你们爱怎么谈恋爱怎么谈恋爱,爱怎么玩怎么玩……”
  早读课在唐恋的耳提面命中结束。
  铃声响起,大家纷纷起身到楼下集合,准备晨跑。
  四月初的天阴晴不定,唯一不变的就是早上的冷风。
  冷风吹过路边的桃树林,在人跑过时扑人一脸芬芳的桃花香。
  没多久,晨跑结束。
  大部队奔向食堂,剩下的小部分人慢下步子,悠悠地缓着气往教学楼走。
  忽然,路上两个拉拉扯扯的身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诶?那是宫鹤吧?”
  “好像是诶,卧槽!那个攥着宫鹤领子的人是尤涟?卧槽他怎么敢?!”
  “他们这是要打架?”
  “当然是打架啊,你没看尤涟气得脖子都红了么。”
  尤涟不顾周围人目光,攥着宫鹤的衣领往国旗下走。
  七楼太远,所以他选择了国旗下的器材室。器材室里囤放着体育课上用的篮球、排球等东西,白天不锁门,可以自由进出。
  这个点没班级上体育课,所以器材室里也没有人。
  尤涟抓着宫鹤的衣领埋头走,一直到进入器材室才松了开来。
  一松开他就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宫鹤没管胸口皱巴巴的衣服,看着尤涟道:“我搞什么了?”
  说着把身后的门关上。
  并不宽敞的器材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墙上的一扇小窗户里透进光亮。
  尤涟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忽然改口:“你摸我的手!”
  宫鹤垂眸,握上尤涟的手。
  尤涟的手比他要小一号,也要软许多,此刻热热的软软的包在他的手心里,叫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温香软玉。
  宫鹤道:“你的手怎么了?”
  他大拇指微动,干燥的指腹轻轻擦去尤涟掌心里的汗水。
  尤涟咬牙:“你明知故问!”
  “我知道什么了?”宫鹤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变。
  尤涟死死地盯着宫鹤,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但越观察就越来气。
  宫鹤明明发现问题了,却什么都不跟他说,装模作样地吊着他,欺负他,看他疑神疑鬼,看他发脾气,看他欲求不满。
  可生气的同时,他对宫鹤的渴望也愈加强烈。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尤涟就咽了好几下口水,鼻子也控制不住地嗅着,试图从空气中捕捉宫鹤的信息素压一压火。
  然而,以往宫鹤带着抑制环,他也能在离宫鹤一米之外的地方闻到一点信息素的气味。
  但现在,他们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之间的距离不过半个胳膊,可他不管怎么闻,都闻不到一丝丝属于宫鹤的信息素味。
  明明之前一直能闻到,甚至早读上还能闻到,现在怎么会突然闻不到?
  肯定是宫鹤做了什么!
  尤涟盯着宫鹤,宫鹤也毫不回避地直视尤涟。
  两人看着彼此,一个气急败坏,眼尾泛红,一个气定神闲,眼里隐隐含着一丝笑意。
  终于,尤涟率先败下阵来。
  他气鼓鼓地用力把宫鹤旁边的墙上一推,脑袋顶在宫鹤胸口,两只手急急地去摘宫鹤手上的表。
  宫鹤低头看着尤涟,也不反抗,任他施为:“你摘我的表干嘛?”
  尤涟着急上火地解着宫鹤的表带,可他手上有汗,容易打滑,怎么都解不开,忙了半天,心里的火不但没解,还烧得更加热烈。
  额头和脖颈涔出细汗,呼吸也愈加急促,终于,尤涟烦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吸你的信息素!”
  他抓起宫鹤的手腕,抬到宫鹤眼前,“你自己摘!快点!”
  宫鹤垂眸睨着他:“不是在跟我冷战吗?”
  尤涟把头埋进宫鹤胸口,一副准备好的样子:“吸完再战!”
  宫鹤勾起唇,戴着表的手顺势按在尤涟汗湿的颈后。
  手指勾开吊坠,指腹贴在发烫的腺体上,他微微弯腰,贴着尤涟的耳朵轻声道:“你把头埋我胸口有什么用,我胸口又没有信息素给你吸。”
  第61章
  “是我多想了。”
  尤涟没有接话,对信息素的渴望搅碎思绪,他抬起头,迫切地勾着宫鹤的脖颈,把人往下拉的同时仰起头,把唇贴了上去。
  热烫的呼吸交织,他闻到了幽冷的信息素。
  仿佛燥热的大地上终于飘来凉风,隐隐要落下瓢泼大雨,浇一浇干涸冒火的土地。宫鹤似乎还想说话,但尤涟没有给他机会,他用力地、急切地堵住了他的唇。
  他们吻在了一起。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响起暧昧的水渍声。
  尤涟得偿所愿,心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闭着眼,一只手搭在宫鹤心口,另一只手勾着宫鹤的脖子,主动又热情地汲取着在唇齿间流淌的信息素,喉结滚动,吞入腹中。
  凉意在燥热的心肺间蔓开,舒服得手指难耐蜷起。
  宫鹤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浓密长睫。
  长睫的主人气息不稳,薄薄的眼皮染着嫣红,像蝴蝶翅膀一样不时颤动。漂亮的眼尾也微微上挑,翘起的弧度就像一个小勾子,勾着他的心,也勾着他的欲。
  宫鹤的心跳得越快,吻得也越重。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唇舌在被用力地啜吮,力气之大令他怀疑尤涟不光是要吸他的信息素,更是要把他的魂都一起吸过去。
  像个饥渴又缠人、专门吸人精气的小妖精。
  “轻点。”宫鹤眼帘微垂,唇角扬起。
  他从来没想过这句话有一天居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尤涟闭着眼,吻得急切。
  他闻言“唔”了声,不但没有放轻动作,反而另一只手也环上了宫鹤的脖颈,更用力地把他套牢。
  宫鹤低笑一声,不再说话。
  他回应着尤涟热切的吻,贴在后颈上的手指也一下下轻触着涔着薄汗的皮肤,一会打圈,擦掉汗水,一会又轻按,感受着皮肤下腺体的热度。
  直到尤涟脱力似的软在他胸口,才闷声笑着移开了不停撩拨的手指。
  又吻了许久,四片黏在一起的唇才终于分了开来。
  尤涟靠在宫鹤胸前大口大口地呼吸,面颊绯红,眼神涣散。
  良久,他才目光微动,伸手碰了碰红润的嘴唇,然后举到眼前,只见洁白的指腹上沾着一缕淡淡的血丝。
  宫鹤把尤涟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以为胸口这个小家伙会像以往一样,气哼哼地把手指上的血蹭在他的衣服上,再怪他吻得太凶太狠。
  却不想,这次小家伙全然不似之前。
  他没有趁机埋怨,也没有趁机撒娇,而是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一舔,就把手指上的腥甜全部卷进了口腔。
  宫鹤看得眼热,有种就地把尤涟弄哭的冲动。
  他强忍下来,克制地把尤涟的手指包进掌心,轻轻地揉着。
  “吸饱了没?”宫鹤笑问。
  他没有摘手表,因为他对信息素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表带里镶嵌的抑制环也从曾经的辅助工具变成了徒有其表的装饰品。
  他戴手表更多的只是习惯,而不是真正需要。
  即使没有抑制环,他也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尤涟闭着眼,软绵绵地靠在宫鹤胸口。
  他觉得自己像是徜徉在一泓清冷的泉水里,躁动缓解,眼下的怀抱舒服得他甚至想就这么睡过去。
  “就知道是你。”尤涟说。
  宫鹤:“是我什么?”
  “是你在使坏。”
  宫鹤笑了笑,捏捏他柔软的掌心:“怎么这么说?”
  尤涟撇了撇嘴,懒洋洋地抽回手:“还装?”
  他仰起头睁开眼,下巴抵在宫鹤胸口,“你是不是在查我身上为什么会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宫鹤揉揉他的脑袋:“聪明。”
  尤涟皱眉,拍开他的手:“哄小孩呢?”
  “嗯。”
  见尤涟要暴走,宫鹤又顺毛道,“我是在查,不过还没查到具体原因,但也快了,明天应该就能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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