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他看到他们在亲密拥抱

  柯颜这两天都在琴房紧张地排练，但是她觉得越来越有信心，彷佛找到了当初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的自己。露天的舞台也在飞快地搭建起来，周五下午已经全部完工，各部门也开始进行设备的调试。
  这次，柯颜选了一套淡蓝色的礼服，和她第一次登台表演时的那套非常相像。她忍不住地去寻找过去的感觉，想要再一次开启属于自己的音乐之路。
  下午四点，李束特意在家里冲了澡，换了一套新衣服，早早地就后台的休息间去找柯颜。本来房间里还有几个要上台表演的老师，后来她们整理完衣服就陆续出去了，只留下柯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他进来时正好看到柯颜安静坐在凳子上的背影，此时她的头发被精致地盘了起来，还佩戴了亮晶晶的发夹。像天鹅一般雪白修长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中，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他忍不住站在她的身后，弯下腰想去亲吻她美丽的脖子。然而弯到一半，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用手紧紧握了握拳，克制住自己。然后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正好柯颜在发呆，被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他。
  李束低着头正好看到她整张精致小巧的脸蛋，也许是化妆品的加成让她变得更加可爱，更让人心动了。悄悄地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忍住自己想要抚摸她的冲动，然后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怎么不出去看看，你不会是紧张了吧？”
  她不满地撇了撇嘴：“怎么可能，我已经准备了很久。”
  “那就好。加油！”
  两人相视一笑。
  大概六个节目以后，终于轮到柯颜上台。他站在舞台后面目送着她上台，看着她自信地在钢琴前坐下，抬起手飞快地在琴键上移动。
  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破茧成蝶后美丽自信的正面，而他却想呆在她的身后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他知道她过去的卑微与伤痛，这是他偷偷藏在心里的人，他只想小心翼翼地守护。
  刚从公司匆忙赶过来的李明潜正站在舞台对面的高台阶上看着，他用手解开了自己的西装，松了松领带，认真地盯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柯颜出神。眼神渐渐迷离起来，观众的嘈杂声被他自动过滤，彷佛只有钢琴的声音萦绕在自己的耳边。眼睛里承载着小小的她，正在快乐灵动地演奏着钢琴曲，有种无名的情绪溢满胸口。“啪啪啪”的鼓掌声传来，他有些呆滞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明起来。
  站在舞台上鞠躬的柯颜，看着台下所有人都在为她送上掌声，心里的满足与愉快都要溢出来了。她佯装淡定地缓步走下舞台，正好迎面碰到李束。这下终于忍不住朝他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开心地叫唤着：“他们都在为我鼓掌，我好开心啊！”李明潜愣住了，连心跳都好像停滞了一下，双手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犹豫地抬起了手，试探性地搂住她的背，然后越发用力，牢牢地抱住她。
  感受到李束大力拥抱的柯颜，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衣服，一脸傻笑。她想把快乐分享给他——这个知道她过去并和她互相鼓励的人。
  没有人发现，转角处正站着满脸阴沉的李明潜。他就在远处牢牢地盯着他们亲密拥抱，一把扯开了衬衫领口，纽扣在地上滚动几下之后停了下来。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吐出一口气，看似冷漠地移开视线。他没有进去见柯颜，转身就回车里。
  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郁闷压抑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应该上去把他们分开的。但是另一个自己又在弱弱地劝道，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亲近点很正常，而且柯颜是他的嫂子，自己不应该介意这件事情。
  先一步回到家的李明潜站在二楼的窗户旁往下看，远处缓缓开进来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正是柯颜和李束回来了。
  李束打开车门，把还穿着礼服的柯颜从车上扶了下来。亮眼的车灯直晃晃地照着两人搀扶的背影，留下了两道黑色的影子。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和谐。楼上的人用带着冷意的目光盯着他们进屋，不受控制的情绪开始在胸膛蔓延。一把将窗帘拉起来，转身扯下了领带，狠狠地扔在了沙发上。
  李束和柯颜两人互道了晚安，然后各自回房间。
  很意外，今晚的李明潜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看杂志，也没有批阅文件。唯一不同的是房间的窗帘被拉了起来，外面的月光无法再透进房间。
  柯颜的妆发已经有点零乱，提着裙子踏进卧室，正巧看到李明潜安安静静坐着的样子，微愣了一下，伸手摘下发夹，放下头发，就往卫生间走去。
  这时，耳边传来冷漠的一声：“我也去看了。”
  她转头看向李明潜，向他点了点头，回了句“谢谢”。正打算继续往前走，这时背后多了一个压迫感十足的身影。李明潜用手指点了点拉链：“需要我帮你脱吗？”然后没等柯颜回答，他继续问道：“今天很开心？”
  柯颜被他的手指弄得一哆嗦，赶紧转过身来质问他：“你做什么？”
  似乎听到他轻笑了一声，他把手轻轻地放在她凌乱的头发上，摸了摸。
  “我就是想恭喜你演出成功。”
  “谢谢。现在能请你离我远一点吗？我要去洗澡了。”没有看到李明潜微愣住的表情，她就进了卫生间。边用蓬头冲澡的柯颜，边暗暗嘀咕着，这人今天真是吃错药了。
  此时一墙之隔的李束，正盯着自己的手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