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162.我等你
陆戎去上课之后，慕优换了身衣服，开车去了一趟慕氏集团。
慕天荣刚签完一摞文件，捏了捏眉心，似乎有挤不掉的郁结心烦。
慕优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慕天荣。
慕优把前两天联系合作商的事情交代完之后，便又斟酌着言辞，问起林婉儿一事。
不出所料，原本郁结之色渐渐缓和的慕天荣问言复又拧眉，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你不必掺和，我自有分寸。”
再次听到慕天荣淡漠威严到不容拒绝的话，慕优心底的郁火也不断蹿升，然而他今天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说服慕天荣。
“我不能同意您说这种话。这件事关于妈的清白，为什么不让我掺和？”
“这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事情，你知道了也没用。”慕天荣捻了捻太阳穴，看起来十分疲惫，依旧并不打算告诉慕优实情。
慕优却坚持：“我已经知道您瞒下那份文件的线索，是为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泄露出去，保住妈的清白——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所以，您现在其实也在试图为妈洗清冤屈是么？您还是相信她的吧？”
当理清这些的时候，慕优确实也不敢相信……但是，这确实是慕天荣所作所为的最好解释。
慕天荣和林婉儿之间的感情纠葛，慕优看在眼里，从来不说。
慕天荣不算个好人，却算得上深情。
依照慕天荣的性格，既然承诺过会好好对待她，好好爱她，便不可能仅仅是敷衍。不然，慕天荣没必要把这件事处理的这样小心翼翼。
若真的不在乎，便不会顾及林婉儿的颜面，慕天荣首先做的不是查清林婉儿是否确实做过，而是先把线索瞒下来，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即使两个人闹到这种地步，即使慕天荣嘴上说了很多伤害林婉儿的话，但慕天荣说到底确实在其他人面前保护到了林婉儿。
若真的不在乎，慕天荣甚至可以借这次机会，让林婉儿扫地出门，但他没有。——而且这样的做法，不仅仅是为了维护面子，如果不是太不敢置信，也不至于和林婉儿争吵到无法开胶的地步。
若真的不在乎，慕天荣不会以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去查清埋藏在角落的线索。
只是，林婉儿和慕天荣之间的误会终究还是太深了。
林婉儿性格骄纵又任性，慕天荣也不那种会体贴人的性格，每当两个人之间的相处矛盾有一点点僵持的时候，便会很容易发生争吵。
这一点，慕优一直觉得很头疼。
他也很想找个机会，让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解决，真正变好。
慕优小时候的印象里，他的父母还是很恩爱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单薄，最终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慕天荣悠悠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将慕优的思绪拉了回来，声线淡漠威严，却淡淡沙哑：“不提这个了……对了，前两天你还告诉我准备去宾大……我听说，澜盛家的二女儿，刚好也在费城，不清楚是不是和你一个学校，改天我帮你问问。你们俩现在还联系吗？”
“……”
慕优视线紧盯着慕天荣，唇瓣抿起，并不答话。
又开始转移话题。
……到底为什么，慕天荣不想告诉他这些？
“爸，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您不告诉我，又怎么知道，我知道了也没用？”
慕优再三坚持，慕天荣终于扶了扶眼镜框，正色看他。
从前一向头疼纨绔没边儿的独子，此刻竟然有这样坚毅执着的情绪，确实让他吃惊又头疼，知道有些事情再也无法瞒他。而头疼之际，却又夹杂着淡淡的欣慰。
从不久前开始，慕优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
慕天荣视线又移向了窗外，微顿几秒，才淡淡叹息，终于来口，沧桑的声线中是悠悠的哀灼：“她最近怎么样了？”
她？
慕优自然知道，慕天荣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妈最近好很多了，但还是需要多休息。您知道，她挺爱胡思乱想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您若是真的在意她，以后就不要这样伤害她，向她解释清楚。”
明明在意，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林婉儿和慕天荣之间也有旁人解不开的心结。
关于感情，慕优一想到此问题也十分头疼，尤其是现在，他自己的感情生活也乱成一团。
慕天荣眼底却划过一抹单薄悠远的讽笑，解释清楚？她给过他机会吗？他早就厌倦了无端的争吵。
慕优知道林婉儿和慕天荣之间的矛盾并非一时半刻能消解，但看慕天荣此刻的神态，大概和自己猜得差不多。
“那么，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您想做什么了吗？”
不管是集团可能会面临的危机，还是慕天荣和林婉儿之间的纠葛，慕优不仅要弄个明白，还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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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优在外忙碌一天，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车行驶在华灯初上的道路上，车水马龙。
脑海中正思量着陆戎有没有回去，手机便有来电，恰是陆戎。
慕优正在等红绿灯，手指微顿，按了接通。
“阿优，在回来的路上？”
彼端的空气似乎十分安静，陆戎的声音也低沉而磁性，少几分淡漠，衬着这样关怀的话语，竟隐隐给人一丝安心的假象。
慕优却淡淡拧起眉。
这是今天陆戎打过来的第一通电话。
比前几日的一天几通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也让他舒服很多。
在慕优曾经的情人中，陆戎并不是最粘人的，而太过粘人的慕优确实不喜欢。只是他习惯了纵容，又擅长掩饰，并不会表现出来。
在慕优的印象中，陆戎虽然算不上粘人，控制欲却是最强。
慕优总是觉得陆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似乎以一种无形的线把他给牵制住了……有时候觉得陆戎好像掌控着他全部的动态，但有时候深究起来，却又觉得只是错觉。
当然，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断在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想到这里，便又会觉得安心许多。
慕优晃了晃莫须有的思绪。陆戎既然知道他的习性，又想跟他好好在一起，现在应该不会再触犯他的底线。
慕优语气淡淡，裹挟丝淡淡的慵懒和温和：“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回来，怎么了？”
……
听到他清冽温和的嗓音，陆戎握住手机的手指才微微放松了几分。
天知道陆戎压抑了自己多久，才忍到现在才给他打电话。
询问的话是假的，因为陆戎现在依旧掌控着慕优的行踪，
当陆戎回到家之后，见慕优不在，心底无端蔓延着失落和想念，但他知道这样的自己不正常，他也在努力压抑着自己……他只是想和慕优提早说话而已，这可以缓解他的不安情绪。
陆戎此刻语气低沉又温和，听不出其他的情绪：“好，我等你。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单音节字眼透露出一丝慵懒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