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关系_172

  “和朋友在玩。”
  “你就要高考了，这一点都不着急吗！？你这样子怎么考得上大学！？”
  在大卫说完父亲的台词后，他坐在沙发上等着东方讲和昨天一样的台词，但是这次东方却站在门口不动……按照剧本东方应该立马接话嘲讽父亲，但是这次东方在大卫讲完之后沉默了。
  乔治维克拧着眉宇，突然注意到东方脸上的笑，他立马让摄影师给东方特写。乔治维克盯着屏幕中的东方，双眼发光。
  东方扮演的刘斌站在门口，面对父亲的质问，他嘴角勾起来嘲讽的笑，明明在笑，但那双凤眼却带着悲哀，仿佛被融入了杂质，刺眼的很让人不能从那双眼睛移开。东方讲沙发上的大卫当成严铭，表情越发不负复杂。
  “你关心吗？”配着那复杂表情，声音压低，气氛一下子被拉到了最低点。
  和剧本不一样的台词，乔治维克却没有喊停，他甚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大卫毕竟是老戏骨，完全能应付这种场面，所以他没必要喊停。
  “我以为你关心的只有你自己。”
  像是抱怨，像是委屈，像是嘲讽，太多的情绪在那双凤眼里藏得太深，镜头里只能看到凤眼慢慢低垂遮住所有目光，叛逆的脸上尖锐地很，然后转身就要上楼。所有人仿佛看到了那个倔强叛逆的少年，被父亲的冷落后造成的寂寞，可怜得很。
  刘斌经过刘伟要上楼时被拉住，刘斌狠狠甩开对方的手，继续往上走。
  “等下！”
  刘伟赶上去抓住刘斌：“我让你等下，你没听到爸爸和你说话吗！？”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大卫一脸沉重地看着眼前的东方，那种痛心那种挣扎那种无奈全都在那双眼里，那时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乔治维克紧紧盯着东方，他怕东方像昨天一样会N机。但是意外的是，这次东方的表现让他很意外。
  东方狠狠再次甩开大卫抓他的手，没有后退而是逼近大卫，凤眼勾起，一脸的叛逆和不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犀利的直视大卫，那仿佛不是少年该有的目光，那时带着成年人黑暗的质问。仿佛这个少年的躯壳里早就腐朽的只剩下堕落，这样的目光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大卫的回答，仿佛都在替这个少年等待答案。
  大卫没有回答，只是放开抓着东方的手。
  “给我钱就好，反正你有的是钱，到时给我搞所大学很容易吧。”寂寞犀利的少年消失不见，又成了那个挂着坏笑叛逆少年，带着所有父母都会头疼的恶劣语气，明目张胆的和自己父亲要钱。
  没等大卫回答，少年挥挥手就拖着鞋子往楼上去， 脚步声在房间里被放大，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每个人的心上。
  当少年回到房间里时，脸上的笑不见了，一下子躺在床上眉宇隆的老高，一脸迷茫。之前在父亲面前的倔强、嚣张和叛逆仿佛都是错觉和伪装，现在剩下的只有脆弱和茫然。那眼里的挣扎情绪太过明显，让人的心都跟着疼，究竟心里压抑着多少事，才会那么痛苦，才会露出那种表情……那种对父亲求而不得的无奈。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刘斌，原本对刘斌这个叛逆角色的讨厌，一下子所有人都将箭头指向了父亲，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刘斌心里的委屈和怨恨，还有深深的寂寞。
  “咔。”等乔治维克喊停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复杂的看向东方。
  连乔治维克和大卫都是如此。
  东方则只是平静地朝其他人点点头，然后先去角落休息，等着导演叫他拍下一幕。年轻张扬，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狂傲。
  乔治维克走到大卫身边，撞了撞对方：“怎么看？”
  “简直像换了个人，张弛有力。”大卫苦笑地摸摸头：“刚才有一下被他的眼神吓到，那眼神太过哀怨了。”
  “真的假的！？”
  “真的……怎么说，那眼神演的实在太逼真，太过深沉，而且与其说是在看父亲，不如说实在看情人。”
  乔治维克盯着大卫半响，拍了拍大卫的肩膀：“对方可比你年轻，你就不要老牛吃嫩草了。我觉得他演的完全是我想要的感觉。”
  “好吧，当我没说。”大卫和乔治维克不是第一次合作，二个人早些年就是朋友，因此和其他的演员关系不一样。
  从镜头里也许能消弱那种感觉，但是大卫就是那种感觉。
  大卫晃了晃脑袋，也许那是东方的表演方式，看起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个青年，看起来自己也要认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