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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浮雕师_27

  等楼冠尘慢吞吞的洗簌完毕,祐珥都已经等在门口了,房门敞开,脚下正是围着他不停打转的抱月紫晶兽。
  “嚒呜”一声,阿白激动的扑向了楼冠尘,顺着裤管就要向上爬。
  “等等!”祐珥连忙制止,弯腰一把拎住了紫晶兽后颈的毛。
  “嚒呜”,“嚒呜”,阿白拼命的扑腾着四肢小短腿,金色眼睛里溢满了委屈。
  楼冠尘失笑的看着一人一兽,祐珥对宠物兽明显很嫌弃,可是阿白却很喜欢他。不过仅止于喜欢,阿白似乎被祐珥拎怕了,只喜欢围着他转,每次被抓住就会大叫。
  “阿白有什么问题吗?”楼冠尘笑着问。
  祐珥把发现的能量波动说了一遍,楼冠尘一怔,伸手接过抱月紫晶兽。他是个精神力实体化的契者,别说阿白这个可能变异或进化的,就是已经进化成契者异兽、能驭使攻击性异兽的抱月紫晶兽,也是无法伤害到他的。何况,阿白情况还特殊,智商和九级异兽差不多。
  “阿白是血统纯正的皇族紫晶兽,生来具有灵智,不惹它是不会伤人的,不过爪子的确利了点。”楼冠尘挨个检查,很快就发现了紫晶兽身体隐隐出现的能量,眼里顿时闪现惊喜。
  变异的方向还不明,可是阿白自保肯定没问题了;如果是进化成契者异兽,楼冠尘想到段楚养的抱月紫晶兽,那可是连八级狂化异兽都能驭使的!
  “嚒呜”,阿白抬起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疑惑,似乎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抓着它的爪子不放。
  楼冠尘低低的笑了起来,他摸了摸阿白的小身子,把它放了下去。
  如果真的成为契者异兽,阿白抵得上一位九级战士!所以,他一定要找出阿白进化的原因所在。尤其抱月紫晶兽五年就会进入衰老,时间太紧了。
  “我做一副爪套给它。”楼冠尘决定把这些日子的异样都回顾一下,如果放任,谁知道阿白的进化会不会停止。
  可惜这个时代无法检测精神力特质,否则他可以做出蕴含激发、刺激等精神力特质的雕刻笔,到时候做出一个强化浮雕戴在紫晶兽的脖子下,进化的进程一定可以加快。楼冠尘想到空间里密密麻麻的雕刻笔,暗自惋惜当初太注重攻击和防御,以至于那么多的雕刻笔多是战斗用的。现在想找,却是毫无办法了。
  “嗯,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告诉我。”祐珥也注意到楼冠尘十分在意紫晶兽的这种变化,赞同的点头。他倒是不指望紫晶兽能有多大的攻击性,连普通的金属门也只是留下划痕,再强也就是能出人意料。不过有比没有强,也不用多个人专门看它。
  他边揽着楼冠尘走向楼梯口,边问:“天堕山距离中心区域很远,母亲和锦堂出入也不方便,你要找个人帮你做跑腿之类的吗?”
  楼冠尘立即想到了奴隶和帮佣,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不用,有什么事我自己去。”
  谁知道找来的会不会是伪帝别有用心安排来的,何况他并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
  祐珥默不吭声的点头,心里却默默的划拉着可以信任的人。可惜他那里战士人手本来就紧,如果是普通人,连诺伊斯都无法操作,能帮到楼冠尘的就太少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停下脚步看向楼冠尘:
  “对了,楼元珊今天就可以到了,你打算见一见吗?”
  楼冠尘眯了眯眼,他本人没见过楼元珊,自然没什么感情,不过萧又涵很关心她。
  “见,看她什么时间方便吧。”楼冠尘点了点头,有点惋惜不能通知萧又涵。
  祐珥很快就安排好了时间,因为打算今天宴客,时间就定在了明天晚上。
  一起到了一楼,大厅里没人,祐珥告诉他阿秀和锦堂都还在睡。得知祐珥的作息,看时间也早,楼冠尘难得起了兴致,跟着去了一趟作战练习室。
  祐珥并没有拿出机甲,事实上眼前的作战室目前还是空架子,也就是能放映卡盘里的资料。两人并肩作战隔间的放映室,楼冠尘先打开了那张“星际生存手册”的卡盘。
  后世,星际生存手册是未成年人必修的一门课,何况楼冠尘还有个专门狩猎星际海盗的超战舰舰长的好友。不过时代差异让楼冠尘了解的那些自救或救援基本没了多少用处,尤其这个时代的人没有服用过生命药剂和各种星际微菌防疫剂等,他真按照后世的办法,只会害人害己。
  祐珥见楼冠尘看的专心,时不时为他讲解一些疑惑,并且不时的将自己的心得和更快处理方法等一一说明。
  两人越坐越近,最后不知不觉间,楼冠尘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了祐珥身上,晨起时还带着的点点压抑彻底挥散,看向祐珥时眉眼舒展,嘴角始终噙着一份难掩的笑意。
  门口,本打算喊两人用早餐的阿秀下意识的侧过身,唯恐打扰了他们,可一看到长子难得轻松随性的笑脸,不由自主的盯了好久,最后用力的眨了眨眼,如同来时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第32章 鸡同鸭讲
  楼冠尘虽然猜到这一天来的客人会很多,可怎么也没想到,除因觉醒而前往战士军事学院就读的十几人外,不仅嫡系、近支和旁支的族人到了不少,连一些外嫁女都带着丈夫和孩子到了。到场的有大几百人,多数还是女性,还有就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和不到四五岁的孩子。
  楼冠尘来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当初楼家举办的婚宴人数可远远及不上,可那时候他压根不想理会那些宾客,这一次就不同了。来的都是祐珥的族亲,除了一些明显另有目的、眼睛一直不离祐珥左右的不同年龄的女人外,几十位苍老不堪、甚至四肢不全的男子,一看就是为了他和祐珥的新婚特意过来的。
  好在楼冠尘虽然性子疏懒,成为家主后的大半时间也是躲在地球的宁家,总算待客的手段还没丢。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现在不是病秧子,有足够的精力安排一切。
  将院子里的种植间收起来也坐不下这许多的人,楼冠尘特意请管文斌买了足够的简易帐篷和配套桌椅,并且抛出了移动小楼,让锦堂带着那些小孩子去了那里玩耍,也算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之后将那些伯娘、堂姐妹等女人,交给阿秀和被管文斌特意喊来的韩琪珍,那几十位叔伯、叔伯祖都由他和祐珥亲自招待。
  归功于楼冠尘几近完美的精神力天赋,面对十二年前的这些幸存长辈,一整天他都不曾有过倦怠和不耐烦,举手投足间从容优雅,脸上的笑容清朗谦和,尽显世家子弟的雍容气度。
  原本小心翼翼的长辈们渐渐的放松了戒备,除了偶尔审视不解的目光,他们苍老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甚至说话的嗓门都不再刻意的压制。
  管文斌注意到这一点,钦佩的看向谈笑自若的楼冠尘,又庆幸着乌锐恩竟然错有错着的为他大哥找了这么优秀的契者。
  他几乎可以想象,一旦楼冠尘和外界传言一样是个高傲蛮横、嚣张跋扈的,眼前这些将祐珥视为救赎和唯一希望的族中遗老,恐怕是无法承受这样打击的。
  管文斌一怔,再次怀疑的看向祐珥。他其实一直不理解,祐珥究竟为什么同意了乌锐恩的赐婚。就算是完美契合,那也是结契以后才发现的不是吗?当时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和司信然都希望祐珥立即和准备好的契者抢先结契,就连楼和朗都同意了,那时候他们还在外太空,结契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怎么了,傻乎乎的想什么呢?”韩琪珍笑眯眯的凑过来,眼里满是狡黠。
  管文斌翻了个白眼,看到她手里端着的杯子,立即不客气的伸手:“太好了我正好渴了!”
  韩琪珍“切”了一声,手臂一抬避开管文斌,得意洋洋的摇了摇头:“你渴,有祐珥大哥和冠尘累吗?这些啊,可是阿姨特意交代给祐珥大哥和冠尘的!”
  她轻笑着侧过身,脚步轻盈的走向了祐珥和楼冠尘,气的管文斌直翻白眼,装作怒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两人打打闹闹的接近首桌,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院子的另一角,围在阿秀身边的几个中年女子正紧紧的追逐着韩琪珍的背影,还有两个容貌秀美的女孩迎蓉和莹彤,脸色更是充满了不甘和嫉恨。作为祐珥的表妹,明明她们的关系更近,成为祐珥侧室的机会更大才对!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让个外来的女人跟前跟后算怎么回事!
  阿秀的身边,敏伯娘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试探的看着阿秀问:“阿秀,韩小姐很得锦洛看重吗?”
  听到她的询问,阿秀对面的几个人立即专注的看了过来,迎蓉和莹彤也是一脸的紧张。
  阿秀和韩琪珍其实不熟,不过今天有了她的帮忙,总算没有那么手忙脚乱。而且阿秀一直嫌自己嘴笨不擅交际,有韩琪珍笑容甜美的帮着招呼,那些总是拐弯抹角刺她的姐妹们都安静了许多,让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此时听到嫂子的询问,很是高兴又带着点骄傲的点头:“是啊,韩小姐实在很能干,祐珥也是信任她,不然也不会特意请她过来了。”
  迎蓉和莹彤的脸色一白,迎蓉的母亲也就是阿秀的亲姐姐阿荷沉下脸来,阴阳怪气的说:“听起来,不会楼正君也很喜欢她吧?”
  阿秀一点也没听出言外之意,笑得更开心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姐你是不知道,冠尘人很好,琪珍活泼开朗,两人处的也很好呢。”
  阿秀是真的很高兴,她觉得这几天的日子像是做梦一样。那么高高在上的贵族少爷,不仅和善有礼,一家子相处融侨,和自己儿子更是亲近有加。就是这两天来了这么多客人,冠尘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还招待的如此周到,显然也是看重祐珥的缘故。
  她原本还担心高傲的贵族跟着祐珥,在军部很可能得罪人,现在看连文斌那样跳脱性子的都处的好,韩琪珍那些聪明能干的,自然更不用说。
  一席话出口,阿荷和她身边几个想把女儿给祐珥做侧室的女人,脸色都变得僵滞。那位贵族少爷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才新婚几天就选定韩琪珍做侧室?她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女儿,狠了狠心,不甘的追问:“迎蓉性子温婉,和楼正君一定处的更好。正好你这段时间也忙,等韩小姐回军部又没人帮你,不如我让迎蓉过来?”
  她自觉暗示的也足够明显了,这下子妹妹总该明白了吧,韩琪珍毕竟是女战士,就算嫁进来做侧室,哪有亲外甥女亲近啊。
  阿秀不解的看向迎蓉,正好对上外甥女一脸娇羞的模样,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远处的楼冠尘。年轻俊美的贵族站在一群粗糙的男子中间,简直像发光体一样的耀眼,就是活泼娇美的韩琪珍也衬得毫不起眼。她不由的一个激灵,脸色就沉了下来,眼带不悦的生硬表示:“家里没什么忙的,我也不需要人帮。”
  阿荷被自己妹子气得浑身直发抖,迎蓉出来了,因为怕难堪死命的低下头,莹彤的神色也暗淡了下来。
  阿秀也是生气,她认定了迎蓉看上了出身高贵、俊美不凡的楼冠尘,是想撬儿子的墙脚,一口气堵得难受,连话都不想说了,随意的找了个借口,转身去了厨房。
  敏伯娘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想了想,也站起身跟了过去,一眼就看到沉着脸在那摆弄果盘的阿秀,叹了口气的问:“你也别生你姐姐的气,要我说,楼正君才是该憋屈的那个。”
  阿秀正心里难受,眼眶都红了,可一听到说楼冠尘要憋屈,连忙回头,着急的问:“怎么了,谁得罪冠尘了,他脾气挺好的,谁那么过分啊?”
  敏伯娘都快气乐了:“他才新婚,就得给自己丈夫安排侧室;明明是他第一天认识族人,还得看着自己丈夫的母亲带着未来的侧室帮着一起招待,他不憋屈谁憋屈啊?”
  敏伯娘看着阿秀一脸震惊的样子,忍了又忍,还是语重心长的劝告:“楼正君脾气是好,可你也不能因为人脾气好,就这么欺负人啊。别到时候他真生气了,锦洛要怎么办?他可不仅是锦洛的正君,他还是锦洛的契者呢!”
  阿秀早就傻眼了,呆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苦难的嫂子,愣愣的时候:“我知道啊。”
  她要不知道楼冠尘是祐珥的正君,当初何必哭的眼睛都肿了。男人呢,祐珥以后就没孩子了,她可不就得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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