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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耍酒疯

  小阎罗后悔难当,都得怪他大嘴巴。若不是他,水仙也不会知道夫妻缠的事儿,也不会心如死灰的看着他们。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他们彻底失去了那个人。
  笑够了,也哭够了。豆丁爪子抹了把泪珠定定的看了看湿润的掌心咆哮出声,“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只要知道你确实对我下了夫妻缠……那就足够了。”
  天帝神色莫名的摸出袖口的记忆晶石捏碎,如愿看到那个猫眼女生痛苦更甚的脸。她捂住胸口艰难的喘息,流着泪憋红了脸颊却不肯听那边人的话不去想她心中所爱。
  一切都回来了,那丢失了许多年的记忆。
  “师父,你输了。”安以默淡淡开口,“愿赌服输,你知道要如何做吧?”
  白眉颓然的放下手,顾不得身边渐渐魔化的男人叹息一声转身去了天界——这件事儿,也该有个了结了。
  本以为,可以顺利救出几人的。没想到打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小魔君,爱的,终究还是那妖王殿下。而他们所做的所有努力到头来……都成了——欺骗。
  如果相爱,那么所有的欺骗就都是善意的谎言。可是不爱,欺骗就是不可容忍的定时炸弹。他们输了,输就输在小徒弟到最后还是没能爱上齐天。
  爱,就没有错——这才是亘古定律。
  白眉到达的时候,豆丁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是从上面进来的,正站在之前安以默所在的高台上。逆光里的白眉俊美如天神,亦或者,他本来就是天神。他伸出手,表情淡漠高傲,浑身上下叫嚣着让人跪^添脚背的高冷。
  叹口气俯瞰下面的情况,他说,“放了他们,我留下。”
  安以默勾唇扯出一抹温暖的微笑,“师父……”
  白眉暂时没有推开那个张开双臂拥上来的人,只是暂时。看着被困住的几人失去了牵制呆愣了许久才想起离开,他微微叹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他不该左右他人的生命与抉择,虽然他有那个权利。
  可是不能左右他人,并不代表不能左右自己不是吗?
  推开那人顿了顿,他张口无声的说了句再见,接着就挥起苍穹直朝心窝刺去。
  “秋凉!”安以默动作迅速的伸出臂膀,生生擦过刀锋握住那尚有割腕疤痕的手,“不要,不要这样。”
  臂膀一片温热,白眉缓缓转过眼眸。
  “当真,如此恨我?”
  白眉慌乱的捂住那条流血的臂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若是这人死了,他不是应该最开心么?他死了,就在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曾经多么卑贱,更不会知道他是怎样染满污秽的雌伏在别人身下……可是如今这人仅仅只是受了伤,他就……
  “我不逼你,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安以默没有理会那条没了知觉的胳膊,只是用没受伤的手把那慌乱的人搂进怀里,“各退一步好不好?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逃开好不好?”
  那人流着眼泪的凤眸太过迷醉,鬼使神差的,白眉点了头。反正,他已经输了不是么。
  “解药可以给我了吧?”
  “什么?”
  “你给雅各吃了什么,忘记了?”
  “师父,徒儿在你心里……就是这种连小孩子也可以下手的人?”
  “……”
  “只是一点安眠药而已,信我好不好?”
  白眉垂下眸子不说话,安眠药么?不忍心下手么?是啊,回想起来,安以默伤害过的也仅仅只是他而已。攻占天界,他兵不血刃。而此后的两千多年,也未曾传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举动。甚至刚刚他明明可以杀掉小魔君以绝后患,也都没有动手仅仅只是让几人吃了点小苦头……
  说到豆丁,白眉难掩愧疚,也不知道她会怎样。
  “师父是在担心小魔君?”安以默叹息,“怎么办,徒儿很吃醋呢……可以不要去管他们么?至少,那小子是永远不会伤害她的。”
  “那小子……妖王?”白眉抬起头不敢置信,“他不是你的棋子吗?”
  “是棋子没错,”安以默点头,在白眉抓狂之前勾唇一笑,“不过,是颗不听话的棋子。”
  ……
  “为什么不去找他反而在这里喝闷酒?”长眠打个哈欠从五楼轻轻松松的跳下来,“喂,说你呢!小八?”
  “滚,老娘讨厌基佬!”一改常态的豆丁捞着酒瓶子没再花痴两人cp美不美,“嗝儿……别理我。”说完这句直接躺尸。趴在桌子上抱着酒壶那叫一个糟心。
  惊蛰疑惑的与长眠对视一眼,表示看不懂这是个什么状况。
  长眠摇头无奈摆摆手,“东窗事发了呗,发现她一直相信的男人其实就是个渣渣呗。好事儿!好事儿……”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个房间丢进去算了。”长眠金发耀眼,伸出手指戳戳豆丁的肩膀,“小八?”
  许久没动静,长眠任命的抱起豆丁表示,“老板娘,给她开一间房。”
  “好的,醒酒茶要不要?”老板娘抬头温和的笑,顺手就拿了醒酒茶递给长眠,淡然的脸正映照在豆丁迷迷糊糊的大猫眼里。
  豆丁眼睛忽闪忽闪,再忽闪忽闪,正当长眠以为能省下一壶醒酒茶钱的时候。某猫哆哆嗦嗦的从长眠怀里跳下来,“你——你是月缺?都怪你!都怪你!”
  “胡说什么呢,她是无忧酒肆老板娘月无忧你忘了?”长眠表示自己其实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拉着老板娘耍酒疯的,慌忙拉开伸着爪子纠缠老板娘的豆丁,“对不起,对不起。她喝醉了,喝醉了。”
  “对,对。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您见谅。”惊蛰慌忙上去帮忙拿过长眠手里的醒酒茶,“真是对不起。”
  “胡说,老娘才没认错!”豆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推开长眠,“别理我,死基佬!我恨基佬……”眨眼睛凑上去拉住月无忧的手,豆丁大着舌头,“你也恨基佬的吧?对不对?你说你当初试探个什么劲儿啊我x。你说你要是好好的跟那狗屁祖师在一起,也甭扯这么多事儿不是?”
  “我也……我也就不用——心好疼啊……”
  “爹地,我好疼……呜呜呜,我以为我至少是自己生命猪脚的……尼玛搞了半天给两个基佬当炮灰打酱油!呜呜,我胸口好疼啊……”
  豆丁抱着月无忧的手哭了个稀里哗啦,除却时不时往人家手上蹭蹭鼻涕之外总的来说也算是沉静下来了。长眠尴尬对上月无忧的眼睛,连同惊蛰一起小心翼翼的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想要往外拉。
  “别碰我!呜呜,让我安静的哭一会儿可以吗?就不能让我安静的哭一会儿吗?”
  惊蛰实在是被那双无辜控诉的猫眼震惊住了,瞬间就觉得自己恶人一样欺负了小猫,“可……以。”
  “对吧?我的要求不过分嚎?”豆丁瘪瘪嘴巴控诉长眠,“我的要求不过分吧!啊?”
  回头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某猫抱着月无忧的手臂再次回归状态,“呜呜,都赖你……”
  哭着哭着,某猫竟然一脸鄙夷的盯着月无忧望了好久,长眠当下握住惊蛰的手绷紧了神经生怕损友一个抽风把人老板娘给揍了。揍没事儿,揍出了毛病他跟他们家小蛰还不得擦屁股赔医药费?
  “嗝儿……”豆丁打了个酒嗝一脸愤懑,“还特么叫秋凉,你说他名字取的装不装13?那一脸受相活该他被人压。对吧?”
  那一副同仇敌忾的小模样,月无忧当时就笑了。她淡然的脸染上柔光,伸出纤长的手顺了顺豆丁的背附和,“对,他活该。”
  豆丁转头冲惊蛰长眠哼了一声,“看吧,她觉得对呢。”
  跟一个醉鬼讲道理还不如对一只牛弹琴呢,至少牛还会多产两斤奶不是?长眠一脸头疼的胡乱把豆丁扔在床上,拽着自己染满呕吐物的衣袍表示——你特么不产奶也就算了,也不能拉着人就吐吧?
  咦了一声跑远一点,惊蛰满脸幸灾乐祸。
  “小蛰?”长眠试探的叫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作拥抱状,“来吧,我们有难同当一下。”
  “啊!你不要过来!”惊蛰慌忙跑出豆丁的房间往隔壁冲。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恶趣味上来,长眠节操碎了一地的同时不忘关上豆丁的房门,“来吧,宝贝,我们有难同当一下。”
  “表,给儿子换尿布你怎么不跟我有难同当一下?”
  惊蛰跳上床戳戳儿子的脸蛋儿香了一口就要睡。
  “不是吧?你又跟这小子睡?”长眠表示自从有了儿子自己的家庭地位就直线下降了,他一脸郁闷的脱了衣服使了个净身术,“宝贝,真不是我不要跟你有难同当。实在是……你能体会为人父每次换尿布都被冲一脸的心情吗?这小子生来就是克我的……”
  “谁?谁强^奸良家妇女?”
  还没爬上床的长眠眼睁睁的看着豆丁女飞侠一样破门而入,又眼睁睁的看着这醉鬼凹凸曼上身生擒住他的胳膊。扶额无语的他表示——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啊我x。
  “哪里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噗,”惊蛰终于还是忍俊不禁,“司徒……奸人!哈哈哈,小八还真是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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