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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很想把他搞到手【2】

  那日跪在宣政殿前的各位大臣在齐晟到来后,没挨过半个时辰,就都被齐晟打发走了。
  三位亲王到底是没见着皇上的面,也都被打发走了。
  经过这一次,也使各位大人深刻的认识到,二殿下真不好惹。
  庄亲王被削了王爵,夺了兵权,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四大王府虽然不服,觉得皇上太过无情无义,想当年若不是他们兄弟一路相护,站在他这一边,哪有他今天的江山。
  不管服或不服,这事暂且不提。
  大明宫。
  大皇子也一直养在这儿,不过,他的眼瞎还是没有恢复。
  这会功夫,钟熙正翻看手中的书,百里衍在他的手底下帮忙干活,耳濡目染,也学了几分,至于木云蓝,她也正忙着配药,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到了下午的时候,终于让她配制出一套解药来了,她兴冲冲的继续亲自去熬药。
  那时,百里衍悄声问:“钟神医,她真能配制出来解药?”
  钟神医不答这话,只是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
  为了给大皇子研究治好眼睛的药材,她也是煞费苦心了,从来到这宫里后,便日以继夜的在苦读医书,试了各种药材——无果。
  这不,今个这木云蓝又千辛万苦,弄出一碗药端到大皇子的面前,准备让他再喝一碗。
  “大皇子,来喝药了。”走到齐广陵面前,她先唤了一声。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听声音,也听得出来,她心情不错,脸上一定是挂着笑的。
  那日在福万楼就被叶清识破出她是女儿身了,既然被识破了,再玩男装就没意思了,这回宫之后,她就改头换面,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了。
  一身的女儿装扮入了这皇宫后,乍一看,那也是一个水灵灵的漂亮的小姑娘,可举手投足之间那股气质压不住,真是很难把她与一个正派的小姑娘划在一起,就她瞅齐广陵的眼神,生生的能把人给吃了。
  正派的小姑娘,看男人敢有这眼神?
  齐广陵坐在榻前没动,因为看不见,用不到眼睛了,耳朵一下子就清晰起来了。
  自从回宫之后,他多半的时间就是坐在这儿,或者在这儿殿里站一会,然后就是喝了她好几回苦得要命的药,丝毫不见疗效。
  “来喝药了。”木云蓝一边把药往他手里送,一边贪婪的盯着他看,肆无忌惮。
  连眼瞎都还能这么好看,也只有他齐广陵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人人都趋之若鹜,她看在眼底,心里就觉得骄傲无比。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看中他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他的脸。
  虽然她是一个姑娘,应该矜持,但这个人确实长了一张让人无法矜持的脸。
  什么身份悬殊,她从来没想过这个。
  她看上的男人,千方百计的也要弄到手。
  齐广陵微微蹙了眉,虽然看不见,但她这等炙热的贪婪的眼神盯在人身上,无端的就让人觉得像被蛇爬过似的。
  这个姑娘向来如此,不拘又放荡,初次见面的时候……
  那次,把她救走之后,她把他拽到了一个小树林,那个时候的她依旧是女装男扮。
  她先是笑吟吟的说:“我叫木云蓝,你叫什么名字?”
  “齐广陵。”对于出手相助过自己的人,他也并没有隐瞒,一个名讳而已。
  “你该不是宫里的大皇子吧?”东凰有两位皇子,一位叫齐晟,据说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另一个叫齐广陵,关于他的事情就听得极少了。
  本也就是随便一说,没有当真的。
  大皇子是何等身份,如果真的是大皇子,那旁人敢当街调戏他?
  当时,他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要走的。
  “唉,别走啊!”她伸手就拽了他的胳膊,他本想避开,她却出手甚快,一把拽了他,把他给抵在树上了,身子贴身他,笑看着他说:“齐广陵是吧,我看上你了,你以后跟了我吧。”
  她承认,她就是色迷心窍,一下子被这张盛世美貌给迷住了。
  “……”他愣了一下,本以为她是个男儿身的,哪料她的身子忽然贴得这么近,女性的柔软使他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这是一个姑娘。
  她面无羞耻的拿身子贴着她,也不在乎自己的胸部有没有挤压到他。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在她赤裸裸的注视下冷淡的吐了几个字:“不知羞耻,本殿,看不上你。”
  她愣了一下,本殿……
  有这样的自称,难不成还真是大皇子了?
  愣过,她忽然就呵笑了一声。
  如果真是大皇子,那他这大皇子当的也太窝心了吧?当街就能被那不要脸的世子调戏。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等行为也很不要脸。
  她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继续拿身子抵着他说:“你要是愿意跟我好,我就帮你把你不喜欢的人都杀了。”
  “就凭你?”他眼神带着冷嘲。
  她压低声说:“凭我一个人当然不行,但若是烟雨冢出动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哦。”
  烟雨冢,这个名字,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应该听说过的。
  那就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组织,只要给的钱够多,这天下就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也没有他们杀不到的人。
  ~
  本来是这样子认为的,可结果证明,烟雨冢真的很没用,还不是让他们平安回宫了。
  想到这些,齐广陵心里就更不高兴了。
  事情都没有办好,还有脸来见他。
  齐广陵避了她一下,没接她的药,语气淡漠的道:“你若是没办法配出药来,就不要拿我当试验品。”
  喝来喝去也不见好转,他也是真不想喝了。
  木云蓝盯着他,开口道:“哪有喝几天药就可以完全康复的啊,你再喝几回试试嘛,一定有用的。”
  “不喝了。”大皇子站了起来,避开她要走。
  这几天,他的心情越发的不好了。
  齐晟那边打击了多少的人,庄亲王的官爵给取消了,公孙忌被处死了,如果他眼睛是好的,这个时候绝对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扳赢一局,令朝中大臣都倒向他,可偏偏他眼睛看不见,一个瞎子,是注定不可能得着什么的。
  父皇也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一个瞎子的。
  齐晟说得好听,说要治他的眼睛,这都几天了,钟神医根本就没有过来看他,分明就不想在这个时候把他医好,就算要医好他的眼睛,也他会选择在他顺利登基之后吧。
  这几天,都是由木云蓝这个半吊子在给他看病。
  想到这些,他心里就烦。
  吃了她几天药了,根本没有疗效,而且那药苦得要命。
  木云蓝一见他不乐意用了,忙好声哄劝。
  “哎,你别这样啊!你也不想一直瞎是不是。”木云蓝赶紧上前要拽他,不料他这个反应快得很,她才刚触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扬手给甩开了,连同她手里的药一块给扔了。
  “……”木云蓝顿时气得咬牙,这可是她昨个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重新又琢磨出来的一个配方,为了这个配方,他在钟熙那边查了好半天的资料,看得头昏眼花,之后又花了好半天的时间,亲自去熬药,现在好不容易把药弄出来了,他居然给打翻了。
  木云蓝很想生气,但一看他面无表情,又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所有的气闷也就勉强压下去了,转身,默默的去把地上收拾了一下。
  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非把他搞到手。
  “哟,这是怎么了?”木云蓝正默默的把地给擦了擦,那边叶清就回来了。
  她嘴巴呶了呶,朝大皇子指了指。
  叶清扫了一眼,一边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打开,唤:“大皇子,来吃东西了,今个特意又给你带了螃蟹回来。”
  她这几日常往福万家那边去,一是为了给添几个新菜,二是商量了一下开分店的事情,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带些吃的来。
  齐广陵这时也就走了过来,在屋里走的多了,虽是看不见,这屋里的地形他还是熟悉的,便走过来慢慢坐了下来。
  “云蓝姑娘,你们慢慢用。”叶清招呼了一声,放好东西后是准备走的。
  “好啊!”木云蓝应了一声,前把洗了把手。
  “弟妹何不坐下一块用。”
  “我从外面回来的,我早就吃过了。”
  “再吃点也无妨。”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不打扰你和云蓝姑娘了。”
  齐广陵声音冷淡下来:“没有打扰,她不过是个侍候人的。”
  叶清望他笑笑,道了句:“男人心海底针。”言罢,转身走了。
  说这话是因为,大皇子对她忽冷忽热的。
  一会对她冷言冷语,一会又对她好言好语,这阴晴不定的小脾气,她可不想受。
  随着叶清离开,木云蓝从门口又走了进来,只是再次盯着齐广陵的时候那目光有点渗人了,可惜齐广陵看不见,就听她问:“你刚才和叶夫人说什么?”
  齐广陵没吭声。
  “你说我不过是个侍候人的?你把我当奴婢使唤了?”这真是要气死她了,她好心好意的想帮他,在他心里居然如此轻看她。
  齐广陵依旧不吭声。
  木云蓝苦于他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此刻在生气,只能盯着他继续道:“我告诉你哦齐广陵,我来这儿侍候你,是因为我看上你了,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有恃无恐。”
  齐广陵这时朝外唤人:“小雅过来侍候。”那意思分明在说,不想侍候有的是人侍候,准备赶她走人的架式都出来了。
  “……”木云蓝怔了一下,立刻冲就要进来的宫女吼:“出去。”
  “……”宫女小雅站在门口进来不是,退也不是。
  这木云蓝是侍候大皇子的,已来了几日,贴身照顾着,身边的人也都是知道的。
  齐广陵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
  他自己心情不好,更看不得旁人在他面前撒野。
  木云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心里默默的反省了一下,虽然说对他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但如果因此被他当成一个可以使唤的婢女来看,这是万万不能的。
  猛然,木云蓝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朝齐广陵抓了过去。
  他眼睛看不见,可听得真切,人就格外的敏感了,反应也极为迅速,齐广陵已转身避开,但这木云蓝向来不是个好惹的,他避开一次后,她直接朝他扑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齐广陵直接被扑倒在地上了。
  两个人栽在地上,齐广陵脸色微变,刚要发怒,就听一个声音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对我好点,我帮你报仇,你想杀谁,我去。”
  齐广陵躺着没动,木云蓝咬着他的耳朵继续低语:“你不就是想要二殿下死吗?给我点时间,我帮你亲手弄死他。”言罢,见他依旧没反应,以为他答应了,她张了小嘴,就含住了他的耳朵。
  一个男人,连耳朵都长得无可挑剔,完美,这不是让人犯罪吗?
  齐广陵这才挣扎了一下,伸了双臂准备要推她出去的,她却很自觉,从他身上翻了下去,然后若无其事的伸手扶他。
  齐广陵没让她扶,把她给推开了,语气冷淡的道句:“不劳。”
  她一直都是如此,以为给他做点事情,她就是他什么人了,简直可笑。
  她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就算他一无是处,一无所有,也不可能和她这样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偏偏她没有自知之明,还自信得很。
  这种自信,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说像他们这等江湖中人,都是这样的盲目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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