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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好运满满 第55节

  楚王虽然震怒但却又无可奈何,此人逃回兰卡国,必定会成为他们的劲敌,看来大庆朝和兰卡国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这事本该立马通知盛澹的,但此刻胡叔人已经逃回了兰卡国,告诉他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他也辛苦了许久,楚王心道,还是让他过一两天安生日子吧。
  第二日一大早,盛澹就接到了楚王的信函,他面无表情,目光沉沉的,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着他这副样子,元满心里有些担心,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才刚打了一场胜仗,为什么他却看起来心情有些沉重。
  盛澹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手中的信函给她看。元满一目十行的扫完这封信,心里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虽然之前心里早有猜测,但真正确认了胡叔就是兰卡国奸细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盛澹与他的关系十分要好,盛澹曾说过,胡叔对他来说亦师亦父,而这么一个让他信赖的人,却是敌国奸细,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
  元满不敢想象他当初知道这件事的心情,他会是多么的愤怒,又会是多么的难过。
  她只能紧紧的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对他说道:“没关系的,你还有我。”
  经过了几个月的沉淀,盛澹其实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就在元满抱住他的那一刹那,他又想起了当初知道父亲战死的消息时的伤痛,母亲自杀时的绝望。
  他多么希望,那时候有人能够紧紧抱住幼时的他,轻声细语的抚慰他。
  直到现在,心中的那份伤痛才真正被抹平。
  他心中有一股奔腾的情感想要宣泄,却找不到出口,只能狠狠的吻住她,用尽全力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元满被他弄得发疼,可是望着他受伤的眼眸,她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去推开他。
  这一日盛澹不知折腾了她多少次,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住了便晕了过去。
  她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她脸色有些发红,看这天色,她应该是从傍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身边的人不在,被褥早已经发凉了,这说明他应该是早就离开了。元满也没有在意,他应当是去军营了。动一动身子,已经没有那种浑身酸痛的感觉了,看来媚骨之体的修复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下面感觉清清爽爽的,应该是他昨夜帮清理过了。
  穿好衣服后,元满唤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打扮。绿波在她身后帮她梳头,她问道:“你可知将军是何时离开的吗?”
  绿波道:“回夫人,天刚擦亮将军就走了,走之前还吩咐不许人进去吵醒您呢。”
  元满嗔道:“就你话多。”
  她抬眼望向水晶镜,镜子里的女子分明粉面含春,腮若桃花。
  盛澹这一去军营又是许久没有消息,元满也不甚在意,毕竟兰卡国兵力都折损了大半,又知道了谁是奸细,想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更何况,还有有男主光环的楚王在一旁助阵呢。
  但元满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与盛澹再次见面是在一个月之后,他浑身是血,被人用担架抬着回来。
  元满望着胸口还不断流血的盛澹,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她踉踉跄跄的跑到担架前,脚一软扑通一下就摔下去了,元宵和绿波连忙扶起她。
  她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发抖的双手想碰他,但又不敢,生怕轻轻一碰就会把他弄坏。
  她声音颤抖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大夫呢,快让大夫来救他!”说到最后,元满几乎是声音嘶哑的吼着出来的。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的想要改变他的命运了,为什么他还是会受这么严重的伤?难道宿命真的无法改变吗?
  脑中刚浮起这个念头,又被她强压了下去,不,她已经改变了他的命运,他没有爱上女主,他还和她成亲了,还有了三个可爱的小包子,所以他也一定不会死的!
  楚王站在一旁,神色愧疚,他低声说道:“盛夫人,盛将军伤势太重,根本没办法止血……您请节哀。”
  与兰卡国这一战,兰卡*队是由胡叔带领的。胡叔不愧是良将,哪怕兵力只有他们的一半,却依旧能与他们打得势均力敌。
  后来盛澹与胡叔交上了手,两人武力相当,打得难舍难分,后来盛澹不顾胡叔刺来的长剑,直直的迎上去,而他的长.枪也直接穿透胡叔的心口。
  他受他一剑,算是还了他的教导之恩;他刺他一枪,十几年的恩怨终于在这一刻了结。
  ☆、第161018章
  由于失血过多,盛澹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元满握住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了平时滚烫的温度。
  元满将他的手放在脸上不住的摩挲着,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哽咽的和他说道:“盛澹你快醒醒,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还有我,有三个孩子和阿婆要照顾呢,你忍心让我们伤心难过吗?”
  她跪在地上,回头对楚王哀求道:“殿下,您快让大夫救救他啊!”
  楚王叹了一口气,心带不忍的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盛澹的胸口被一剑捅了个对穿,伤口又接近心脏,军医用了各种办法都止不住血,再这样下去,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盛澹在还有意识的时候要求他们把他送回宜嘉城,楚王想,也许他是想见元满最后一面。
  盛澹在飘飘浮浮中听见女人的哭泣声,这声音哭得他心口一阵阵发疼,他想告诉她莫要哭,他想抱住她,安慰她,只是他用尽全力都走不到声源处……
  元满绝望的跪坐在地上,难道、难道她真的要永远的失去他了吗?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就如同被人硬生生的剜去了一块,疼得窒息,满世界都陷入了荒凉的黑暗之中,再没有一丝生气。
  不,不可以!他绝对绝对不能抛下她!
  她靠近盛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要是敢死,我上黄泉下碧落都会跟着你。”神情里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看得别人心惊,她是绝对能说得出做得到的。
  元满深吸了一口气,对一旁的军医说道:“大夫,请您再试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一次,求求您了,救救他。”
  军医心里暗叹,他哪里是不想救,只是盛将军伤势太重,他用尽一切办法都不能止住血,但是看着元满眼里无尽的悲伤,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他对元满道:“那……我就再试一次吧。”
  “多谢您,真是多谢您了!”元满用袖子擦擦眼泪,而后起身退到一旁给军医让位。
  军医先将金针插在伤口周围的穴道上,用以止血,只是看着周围不断晕染的血迹,止血效果并不大,而后他用剪刀剪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绷带。
  元满在一旁看得手心都冒冷汗了,她一边在心中祈祷,将满天神佛都求了遍,愿以她的寿命换回他的平安。
  另一边她想着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忽然她想到她带来不少百年老参来,而且收拾行李的时候阿婆曾给她一个小白玉瓶,说是上好的伤药,只不过当时她已经带了很多金创药了,因而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是现在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小瓶子,她心头一跳,立马吩咐绿波将东西拿来。
  绿波动作很快,很快的就将参片以及白玉瓶拿了过来。
  元满问过军医后将一片薄薄的参片放进盛澹的嘴中含着,而后她将白玉瓶交给军医,问道:“您看这瓶药能不能用?”既然军营里的伤药没有用,不如试一试其他的金创药。
  军医打开瓶口,先是闻了闻,而后又倒了一点出来看了看,眼前一亮,说道:“可以,可以!”
  他将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在盛澹的伤口上,药粉一碰到血就迅速融化,渗透到了肉里,也许是因为这药粉的药性太强了,一直在昏迷状态的盛澹手指忽然轻轻的动了动,虽然动作很细微,但是逃不过一直细致观察他的元满的眼睛。
  希望如同春日里嫩尖尖的芽儿一般在元满心中萌发。
  将药粉撒在伤口后,军医用白色绷带将伤口包好,屏息等了一会儿,白色绷带上并没有渗出血迹。
  血真的止住了!
  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尤其是元满,她刚刚就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着的,如今得知血已经止住,心神一放松下来,腿一软差点又摔倒在地上,幸好一旁的元宵和绿波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军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对元满说道:“恭喜夫人,将军的伤口暂时止住血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而后说道:“不过……这并不能代表将军已经无性命之忧了,今夜将军可能会发高烧,倘若能挨过去,便无大碍了,若是熬不过……”后面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懂得他的未尽之意。
  元满严肃的点点头,对军医说道:“那就要麻烦您在这里多住几天了。”
  军医道:“不麻烦不麻烦,盛将军保家卫国乃是大英雄,我不过只是尽了本分罢了。”
  当夜,将军府灯火通明。
  果不其然,就像是军医说的那样,刚入夜盛澹就发起了高烧,元满连忙让人将刚煎好的药端上来。
  药还很烫,元满舀起一汤匙的药,慢慢的把它吹凉,而后将药送到盛澹的口中。只是盛澹牙关紧闭,刚送进口中的汤药立马就流了出来。
  元满无法,只得先将药含在口中,而后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一点点将药渡给他。汤药黑乎乎的,又苦又臭,但她似乎浑然不觉,就这样一口口的把药给喂完了。
  一整个晚上,元满都在寸步不离的照顾盛澹。擦干他身上的汗水,时刻注意着帮他换帕子敷额头,还一直握着他的手和他说话。
  下人们已经被她打发到了外间待着,在寂静的深夜,空荡荡的房间里,元满一遍遍的对他诉说着自己的害怕无助,让他在昏迷之中都不能安心。
  元满用小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放心不下我?放心不下的话就快些醒过来吧,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不可以反悔的。”
  盛澹似乎是能听得到她在说话,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些,像是在回应她。
  直到三更时分,盛澹的高烧才退了下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元满照顾了盛澹差不多一宿,绿波请她先去歇一会儿,她想了想便同意了,他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后面需要人照顾的日子还长着呢,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也跟着倒下了。
  只不过她不愿离盛澹太远,干脆让人搬了张睡榻在他的床边,好让她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
  元满不敢睡得太熟,有一点点响动就能醒来,爬起来看看他安然无恙才安心的躺下继续睡。
  也许是太累了,后来睡下之后直到阳光洒进来她才转醒,她一醒来就想到盛澹,一骨碌的爬起来就往床上看去,惊喜的发现盛澹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望着她呢。
  看着元满,盛澹对她微微一笑,只是她呆愣了一会儿,突然就哭了起来。
  她不是默默流泪我见犹怜的那种哭法,而是像孩子那样的嚎啕大哭,她边哭边爬下榻,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跑到了床边。她不敢碰他,只是揪着被角,哭得不能自己。
  “呜呜呜……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元满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伤心和害怕全都哭出来,哭得十分没有形象,但是在盛澹的眼里,她苍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让他的心都疼了。
  “涵涵……”他虚弱的唤了一声。
  听见盛澹叫她,元满连忙止住哭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还是你饿了?大夫说过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盛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涵涵,你低一下头。”
  元满虽然不解,但依旧依言低下了头。
  盛澹艰难的抬起手臂,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之前他虽然陷入了昏迷之中,但他的意识还是清楚的,他听见了她悲伤的哭泣,还有昨天晚上她对他说的话,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元满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放回原处,责怪道:“你被捅了一个大窟窿呢,可不能随便乱动。”然后才对他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有。”
  盛澹望着她的背影,眼中一片温情。
  接下来照顾盛澹的事情,元满全都亲自动手,不假手于他人,没过几天,她就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最后在盛澹的坚持下她才不情不愿的将事情分了些给下人做。
  西北的环境不好,而且又缺少许多药材,不利于养伤,因此盛澹养了大半个月,伤势稳定了一些后他便提出了回盛京养伤。
  如今兰卡国大势已去,剩下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扫尾工作,楚王完全能够应付得过来,因此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阔别了一年的盛京,他们终于要回去了。
  ☆、第1610188章
  由于有伤患盛澹在,因此马车行驶的速度非常缓慢,力求平稳,然而即使如此,元满还是华丽丽的晕车了,吐得天昏地暗。
  盛澹看得心疼,于是让马车的速度一慢再慢,时不时的还会停下来歇一会儿,在这种龟速下,原本只要大半个月的行程却硬生生花了一个多月才回到盛京。
  他们现在停在距离盛京城不远的十里亭,元满难受得紧,实在受不住了才让马车停下来歇一歇。
  踩在平稳的土地上,元满觉得头重脚轻,像是踏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绿波看见元满这副踉踉跄跄快要跌倒的样子,连忙跑过去扶住她。
  经过差不多两个月的休养,盛澹的伤口愈合得很好,盛甲搀扶着他,慢吞吞的移动到元满的身边,望着她有些发青的脸色,担忧道:“我还是让大夫来帮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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