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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编剧_122

  全场哄笑,台下观众鼓起了掌。顾予任看一眼场下的观众,说:“其实吧,冯一清和林诺他俩是直男,演吻戏有点放不开,拍了很多条都没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演技的问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所以把师兄叫来示范了一下,其实是想暗示他们,男人和男人接吻并没有什么。后来果然就好啦。”
  全场再次哄笑、鼓掌。有人在台下喊:“你们现在再给我们示范一遍呗。”然后很多人鼓掌表示欢迎。
  主持人做出为难的表情:“怎么办?大家都强烈要求了。这本来不是采访的一个环节,你们是不是满足一下大家的要求,给我们示范一下?”
  袁渊连忙摆手:“别,别!太不好意思了。”
  顾予任看着袁渊:“我师兄他害羞,所以还是算了吧。”
  台下的女生们大喊:“袁老师,来一个!来一个!”
  主持人笑得花枝乱颤。顾予任说:“那我们就扬一下家丑吧。”说着看着袁渊,袁渊全身僵硬,使劲眨眼皱眉表示拒绝。顾予任说:“没关系的师兄,就一下就好了。”说完俯身过去,侧过脸去,在袁渊唇上轻轻一吻,迅速离开,“就是这样的。”
  全场瞬时飘满了粉红色的桃心,少女心都开了花。主持人以手压着胸口:“哎哟,这简直是太苏了,苏得我都麻了。今天这福利简直是太棒了,剪辑老师,这一段您千万别给剪了啊。”
  袁渊以手挡脸,简直是无语之极。顾予任则扭头看着袁渊,眼中满是宠溺,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主持人终于平静下来,继续问:“忍不住问一个八卦的问题,你们俩私下里怎么称呼?”
  顾予任说:“我叫他师兄。”
  袁渊说:“我管他叫师弟。”
  主持人睁大眼:“没有昵称吗?也没有小名儿什么的?”
  顾予任摇头:“没有。他生气的时候会叫我的全名。我偶尔很严肃的时候也会叫他的全名。”
  主持人说:“那还是算了,师兄师弟叫多了,也感觉很亲昵,大家说对吧?”
  台下的现场观众热烈鼓掌起来。观众多为腐女,大家的少女心啊,今天算是全都得到满足了。总之这期的节目为顾予任和袁渊赚足了人气,节目播出之后,网络点击率很快就过了亿。而且顾予任亲袁渊的那个动作被剪辑成了动态表情,一时间传遍了整个网络,风靡了万千少女。
  两人一夜之间又涨了无数粉丝,顾予任现在的粉丝数量已经超过了四千万,这在电影演员中已经是极高人气的演员了,袁渊的粉丝数量也突破了一千万。袁渊想起当初自己羡慕顾予任的粉丝数量,说光靠发广告都能养活自己,现在他自己也有这个实力了,真是令人唏嘘感叹。
  《幸福之门》在国内没有取得公映许可证,在香港上映的时候,不少顾予任和袁渊的拥趸者还特意打飞的去香港看这部电影。看过的人都说,这部电影很真实,也很温暖,电影中展现了残酷的现实,却又让人能见到希望。很多观众都写了洋洋洒洒上千字的观后长评,豆瓣的评分也高达7.5分,对于一个新人导演来说,这是极高的肯定了。
  网上有很多人都在呼吁,为什么香港能上映,内地就不行,任何问题只能疏不能堵,这种做法完全就是掩耳盗铃。不过让人觉得安慰的是,起码网上还是能看到的。香港上映结束之后,《幸福之门》终于在内地网络播放平台登陆了,由于人气居高不下,独家网络播放版权最后卖出了两千五百万的高价,这对于一部小众同志电影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价格了,几乎可以赶上一部票房近十亿的热门电影的网络版权价格了。
  顾予任和袁渊投资这部电影一共花了一千万左右,如今网络版权加上海外票房,总共收获了三千多万的票房,而且这个票房和院线票房不一样,网络版权不用跟影院分成,只需要缴纳税款就可以,所以这部电影不仅不赔钱,还小赚了一笔。
  三月份在香港举行的亚洲电影大奖上,《幸福之门》又获得了最佳编剧的奖项,华泰安说:“如果他们设有最佳新人导演奖,这个奖就非顾予任莫属了。”
  顾予任毫不在意得没得奖:“我是个新人,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能把这个故事完整地表现出来,观众满意,就是最好的奖项了。”
  顾予任凭借这部电影顺利地毕了业,他自己说:“以后我也是半拉子导演了,师兄你可要好好提携我,把我栽培成一代大师。等我们老了,一人拿一尊终生艺术成就奖,咱们这辈子可算是完满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电视采访的热潮还没有过去,马上就到过年了,今年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在北京过年。北京这个大都市,是由土著和外来人口组成的,一到春节,几乎有近半的人口要返乡回老家过年,所以这时候北京是最为空旷安静的,最常见的堵车问题也不治而愈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顾予任开着车,带着袁渊去给母亲扫墓。只要留在北京过年,这就已经成了小两口的固定行程,如果是在高邮过年,那就去给袁爸扫墓。昨晚上又下了一场雪,雪后初霁,整个世界都是纯洁的,地面积雪足有半尺深,肃穆的墓园里盖着厚厚的雪被,因为来得早,雪地还没有被破坏。顾予任一手牵着袁渊,一手提着果品,一步一步地往目前的墓地走去。袁渊则怀抱着一束顾妈妈生前最爱的百合,跟在顾予任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顾予任用手将母亲墓碑上的积雪都扫掉,然后脱下手套,将母亲的相片擦拭干净,照片上尚算年轻的母亲微笑看着他们,顾予任说:“妈,又过年了,我和袁渊一起来看您。”
  袁渊将鲜花放下,摆好果品:“妈,过年好。我们又来看您了,您好吗?”袁渊对素未谋面的顾妈妈怀着崇高的敬意,每次都会恭敬地磕头上香,跟儿子一样。
  顾予任跟母亲唠了一会儿嗑,告诉她今年发生的事情,自己和袁渊的近况等等:“……钱一君已经到地下了,不知道你有没有遇见他。不过我想你们也碰不上,他那么缺德,肯定下了十八层地狱,哪里有资格跟您平起平坐……”
  袁渊安静地陪着顾予任,听他说着话。眼睛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人影,扭头一看,有人在朝自己招手,对方摘了墨镜,露出周丰明的笑脸。袁渊抬手朝他打了招呼,周丰明指了指墓园门口,意思是一会儿在那儿会,袁渊点头。
  顾予任终于把积攒了一年的话跟母亲说了,对袁渊说:“好了,咱们回去吧,还要和妈一起去买菜。”
  袁渊朝上方看了一眼,已经稀稀落落有人在扫墓了,不知道哪儿是周丰明:“我刚看到丰明了,他爸也葬在这里吗?”
  顾予任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要上去祭扫的打算。袁渊说:“丰明说要我们在门口等他。”
  “哦。”
  十分钟后,周丰明下来了,他跺着脚上的雪,拉开他们的车门上了车:“你们怎么这么早?”
  “你也不晚啊。”袁渊说,“今天去哪里过年?”
  周丰明耸了一下肩:“医院吧。”
  袁渊意外地看着他:“怎么了?”
  周丰明苦笑:“我妈把我爷爷气得住院了,我把她送去希腊度假了。晚上去医院陪我爷爷过完年,来你们家吃饺子行不?”周筠实在是个会折腾的主,钱一君死了,她无法无天了,天天去烦周丰明,还把钱老爷子气得再次住进了医院。周丰明火冒三丈,将老太太送到希腊的某座小岛上去度假,她在那儿语言不通,只有两个会说汉语的外国仆人陪着,几乎是与世隔绝了。至于什么时候接她回来,得看周丰明的心情。
  袁渊有些同情地看着周丰明:“可以啊,什么时候来都行。老爷子身体还好吗?”
  顾予任说:“老爷子都不能回家过年?”
  “也不是不能,不想吧。家里那么大的房子,我又不在家住,就他一个人在,空得人心里难受,姑姑接他去过年他又不愿意,所以宁愿在医院过了,高干病房里还有几个能说话的伴儿。”周丰明无奈地笑,“那就说好了。我陪老爷子吃完年夜饭就来你们家,你们吃饭不用等我,我来包饺子就好。”
  袁渊满口答应:“行。想吃什么馅儿的,我们现在就去买饺子馅儿。”
  周丰明笑:“韭菜蛤蜊馅儿的,这个我最爱!”
  袁渊说:“好,我们去买。”
  周丰明临下车的时候突然又停下来:“你们留意到今天早晨的新闻没有?吴成刚得了PCP肺炎死了。”
  袁渊和顾予任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摇头:“不知道,真的假的?”
  周丰明说:“应该是真的。好像是在香港去世的,香港的狗仔队那么能耐,这事儿肯定隐瞒不了。PCP据说是艾滋病患者的最常发的肺炎,所以大家都在猜测他死于艾滋病,不过医院没有公布这一事实。”
  袁渊叹息了一声:“这个年又有很多人过不好咯。”
  周丰明耸了一下肩:“这叫自作自受。我先走了,韭菜蛤蜊馅儿,别忘了。”说着下了车。
  顾予任开车回家接袁妈去买菜,两人都没提吴成刚的事,这于他们来说都是事不关己的,听来不过是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家里这几天都在办年货,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一些鲜货需要现买。好在大卖场里年三十儿都是开张的,他们买了不少菜,把年后几天的也备下了,总不能大过年的还出门买东西。唯独这韭菜蛤蜊不好买,超市没有,菜市场也没有,最后跑到农副产品批发市场才买到。
  顾予任心中相当不满:“这周丰明真不是个省心的,吃个饺子还这么多麻烦事儿。”
  袁妈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家里又没人做,想吃一口也不容易,咱们就辛苦一点,让他过个舒心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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