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年代打排球 第144节
不行,他要想个法子离开京城。要不然只怕到时候他死都没个葬身之处。
“红袖,去告诉老管家,我们回去。”
红袖一懵,“回哪里去?”
“回洛阳!”当然,洛阳是不能回去的,那里是孙家的老本营,最不安全的地方。只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孙晋江觉得更不安全。
“可,可是老爷来信说让小姐不用回去奔丧的呀。”再说,这日子数着头七早就过了,小姐这时候回去根本没任何意义。
“让你去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孙晋江难得的脾气大了一次,红袖顿时悻悻,不敢再说什么。
老管家没有异议,确切来说看到孙晋江那模样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有异议也会被否决的,干脆做了顺水人情,“只是这般匆匆似乎有些仓促,小姐是否还要再准备一下?另外,要不要告知太傅府,毕竟老太傅对小姐还是颇为关心的。”
说白了,孙晋江名义上是奔丧,其实却是逃婚!
这太傅府若是追究起来,只怕这门婚事不告吹都难。
“不用!”孙晋江断然拒绝,太傅府里也不安全,告诉了杜府,自己的行踪肯定得暴露。
“哪有那么多好收拾的,拿着银子和几身衣裳走就是了。”现在可是逃难,而不是大家小姐出游,哪来的那么多规矩?
老管家无奈点头,收拾好了一切便亲自架着马车前往渡口。
孙府门前顿时冷落,杜慎看到这等场景也是微微吃惊,身旁跟着的那人不由尖着嗓子笑道,“哟,这孙府怎么连个人都没有了?还不叫你家小姐赶紧出来接旨?”
门子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跪了下来,哆哆嗦嗦道,“小,小姐和管家回去了。”
回去了?杜慎蓦然一惊,他说了自己会好好护着她的,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自己呢?
“什么时候走的,往哪边去了?”
那门子被拎着脖子,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惶恐,“刚刚才走的,说,说是回洛阳去。”
回洛阳?
“哟,感情孙小姐这是回去奔丧了?杜公子,你看这可怎么好,圣旨怕是孙小姐接不到了呢。”老太监阴阳怪气的,杜慎顿时眸色一冷。
“去渡口,传不到旨意,苏公公拿什么向皇上交差?”
苏公公闻言脸色一僵,恼怒地瞪了一眼杜慎,却连一点办法也没有。的确,旨意若是自己传达不到,怕是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了。
“福伯,再快点,要不就赶不上时间了。”
老管家有些不明白,这又不是逃难,小姐有必要急成这样子吗?可是到底还是扬起了马鞭,马儿吃痛,发足向渡口赶去……
杜慎赶到的时候渡口已经是船去人空了,江面一览无余,根本看不到只船片影,他神色冷寂,比这深秋的秋色还萧条了几分。
“杜公子,您看这也不是奴才的事,孙小姐这都走了,奴才这旨意想传,怕是也传不出去了呀。”
苏公公拿捏着神色,不敢太张扬。眼前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从皇帝那里讨来这份赐婚的旨意,当时平遥公主还大闹了一场,可是最后皇帝却还是下旨赐婚,然后命令自己前来传旨。
那孙家小姐,看来还真是得了杜慎的心呢。
“皇上那里,自有杜慎担待,苏公公不必担心。”
苏公公这才放心,试探着问道,“杜公子,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多少也得跟皇上说一声不是?”
杜慎收回了目光,只是神色间却是浓重的倦怠,“也……”
“小姐,船已经开走了,而且……”
“什么!怎么可能,不是还有两刻钟才到开船的点儿吗?”孙晋江连忙探出了头,只是看到渡口前站着的那人不由一愣,旋即缩了回去。
“孙小姐有所不知,八月节之后,这渡口的时辰都是提前了半个时辰的。”
将近二十年的人生,杜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心慌,可是刚才看到孙晋江的那一刻,他终于领略了其中滋味。
这就是顾玦所谓的“魔怔”吧,让人备受折磨,却又心甘情愿。
算是被抓包了吧,孙晋江悻悻地走下了马车,“我原本是来这边送人的,没想到还迟了几分,真是遗憾呢。”
睁眼说瞎话,只是杜慎却也不点破,“是呀,迟了几分,真好。”
“这有什么好的?”被杜慎抓了个正着,自己往后怕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因为你送别人,我会吃醋的。”杜慎小声道,惹得孙晋江瞪大了眼睛,良久都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见了什么。
“苏公公,麻烦请宣读圣旨吧?”
杜慎一语将孙晋江拉回了现实,只是忽然见看到苏公公,孙晋江顿时脸色一变,苏德海,他们这两个老对头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里都能遇得上!
“孙小姐,还不跪下接旨?”苏公公很是不满,什么送人什么迟了的都是借口,明明是自己晚了点没赶上船罢了,竟然还好意思睁眼说瞎话,当别人都是瞎子吗?
真不知道这不男不女的人有什么好的,竟然值得杜公子如此对待,甚至舍弃了平遥公主那颗明珠。
☆、227.227 想出路
孙晋江不解,自己还能接什么旨意,可是却还是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他发誓他是跪的圣旨,而不是苏德海那小人。
“皇帝诏曰……孙晋江仪容芳华上佳,与杜府三郎天作之合,朕成人之美,特赐婚约,择吉日完婚,钦赐。”
孙晋江良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道赐婚的圣旨?
苏公公不满孙晋江愣神,咳了几声道,“孙小姐打算抗旨不遵吗?”
孙晋江犹豫了,结果杜慎却是接过了苏公公手中的圣旨,“麻烦公公了,忠伯你送苏公公回宫。”
过河拆桥这么快的,苏公公觉得杜慎绝对是第一人,顿时老大不乐意的离开了。他真不该跑这一趟的,既没有银子可拿,还要被杜慎冷嘲热讽,简直是倒霉透了的表现。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忽然赐婚?”
薛二公子的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杜慎说了他在众皇子争储之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那么驸马肯定会是他的了,乾元帝也定是默许了的。既是如此,为何忽然又有这么一道赐婚的旨意?
“若不如此,我的小娘子岂不是要逃跑了去?”杜慎笑了笑,这道旨意损了他一些筹码,不过也值了。
小娘子?孙晋江蓦然一惊,难道杜慎知道了当初他救的就是自己?
“你想多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孙晋江极尽所能的岔开话题,却不料杜慎很是打蛇随棍,立马顺着道,“那就有劳小娘子回头多给我做些好吃的,补一补身体,如何?”
还真是够厚颜无耻的,孙晋江无言以对,良久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道,“你不是不能现在成亲吗?怎么还请了这道旨意?”
这道圣旨,是他如今的护身符,乾元帝不会自打嘴巴杀了自己的,因为圣旨一出,他孙晋江如今已经算是杜府的人了,若真是株连的话,就连杜府也不能幸免。到时候朝廷怕是掀起的波澜之壮阔,是乾元帝也不能控制的了。
只是……孙晋江觉得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万一他决定鱼死网破呢?”
若是乾元帝执意要处置了自己,甚至因此牵连杜府,到时候该怎么办?
杜慎笑了笑,“他不会的,放心,生同寝,死同穴,我绝不会丢下你自己的。”
杜慎的釜底抽薪之举让杜太傅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整个太傅府都不再安静,就连老夫人那里都不敢出气逆鳞,偏生杜慎又不在家,老太傅诱惑没处发,整日里寒着一张脸,最后实在忍不住刚要去那别院去找杜慎,却不料杜慎自己回来了。
“你个逆子!”
杜太傅劈头盖脸一巴掌让杜慎险些跌倒,只是他却并不觉得疼似的,倒是看着杜太傅说道,“父亲年纪大了,注意这些,别伤了身体。”
杜太傅闻言只气得哆嗦,“逆子,逆子!”
只是却还是给了杜慎几分脸面,去了书房里。
“父亲这出戏儿子演的恰到好处,只是这一巴掌,父亲可是要多给些银子才是。”
杜太傅闻言笑了,哪还有方才半点气急败坏模样,倒是多是无奈了。
“你个逆子,吃的喝的哪样不是你爹给你的,竟然还敢跟我伸手要银子?”
杜慎不以为然,笑了笑道,“我可是记得前不久父亲刚从我这里拿走了几幅画,貌似那该算是我给父亲您的吧?”
父子间这笔糊涂账,杜太傅不想提,只是脸色倒是平和的很,“那小丫头稳住了?”
杜慎微微皱眉,他家父亲大人提及小丫头三个字的时候那眉宇间的温和可是比提及自家宝贝孙子还要深了几分。
“晋儿的事,父亲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杜太傅愕然,他怎么越听这话越觉得儿子在吃醋似的?没想到那小丫头还真有本事,不过自家儿子吃醋这等情况着实罕见,说什么他也不能错过。
“这是哪里话!孙丫头丧母,父兄又不在身边,你们是未婚夫妻怎么能同一屋檐下?不如把她接到府里来,正好你去那边别院潜心读书,来年春闱也好成亲!”接到府里来正好,他还真是怀念那小丫头的手艺,真是合自己口味,没的说。
杜慎断然拒绝,“成亲之事,待我和晋儿商量了再说,不过府里人多口杂,还是谨慎些好。父亲,那边还有些事,儿子先告辞了。”
说着,竟是扬长而去。
杜太傅傻眼了,这醋也忒酸了吧,简直是老陈醋嘛。
杜慎很恼火,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自家老爹不过是想要霸占他媳妇儿吃点东西,可是他就是不想松手。
何况,要是答应了,岂不是要很久不能见面?
再说了,他家小娘子也不喜欢热闹,不是?太傅府里太乱了,不适合,不适合。
寸心一路上只觉得公子的眉头紧皱,甚至都到了别院的门口还似乎在喃喃自语,劝服自己似的,他不由好奇道,“公子,怎么了?”
杜慎恍惚了一下,看到熟悉的门扉这才恢复了正常,“没事,银子可曾带齐备了?”
谈及银子,杜慎就觉得后怕。当初,为了让孙晋江回孙府,他故意在银子上面苛责她,后来果真如愿让她回去了,可是自己到底是心底里空落落的。
后来,他又回了这别院,已经是人去楼空,说什么这次也不能那样了。
杜慎暗暗下了决心,听见寸心禀告道,“公子放心,夫人把银子都给了我了,而且忠伯也说过两日就会送一趟肉蔬米面来,不用愁生计的,只是公子,要不要再找几个厨子丫环来伺候着?”
“不用。”他家小娘子才不喜欢那么多人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杜慎挥斥了寸心,“要是多事,你也不用跟着我了。”
寸心顿时怕了,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腹诽自家公子过河拆桥没商量,只觉得自己遇上了黑心的主子。
孙晋江一眼就瞧见了来人,不由笑着招呼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可是没做你的饭。”他可是小气得很,竟然用圣旨把自己留下,他就是不给他饭吃!
果然,桌上只摆了两碗饭而已,菜也不多,但是杜慎看见却是觉得五脏庙都不安生了,只是却还是死要面子道,“我已经吃过了。”
他话音刚落,寸心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埋头吃饭的红袖咯咯直笑,杜慎面色不改,呵斥道,“就告诉你别吃太多,看又把自己撑着了吧!”
真是撑得厉害,可是公子,面子这东西真的不能当饭吃呀!寸心欲哭无泪,撒开小腿跑了,他不要这样的公子呀,一点都不可爱!
“既然是吃饱了饭,不如请杜公子帮我收拾收拾如何?这院子实在是荒废了太久了,瞧这灰尘落的,简直不能住人了。”
杜慎张了张嘴,结果啥都说不出来了,他一贯风流自诩聪明无人能及,却不料竟是被眼前这人一再使了绊子还不能回过去,着实有些难受。
可是看到四周这浩瀚的工程,杜慎觉得自己的肚子也许更难受几分,他忽然间也想学寸心撒腿跑开,只是看到孙晋江含笑吃饭却又舍不得。
只能心底里哀叹一声:情之一物,害人不浅呀。赶着被使唤,他杜慎也是二十年来头一遭呀。
孙晋江很得意,虽然每日里都要给杜慎变着花样做饭,可是杜慎却也没拘着他,甚至还带着自己去外面逛了一圈,只是进了冬天,这天越发的冷了,他早已经裹了一圈厚厚的衣服,胸前不用垫软布棉花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他自然不能一直穿男装,虽然那样子能让杜慎习惯些,将来也好接受自己一下,可是总是如此,孙晋江也怕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