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面对面的交锋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巨大的透明玻璃将会议室与办公区区分开。站在会议室里却能将整个办公区的情况尽收眼底。
一张巨大的米色实木办公桌坐落再正中间，简洁却符合人体工学的座椅分别放置在办公桌的两侧。
“晨星”的前台一身职业西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将白诗瑶他们领到会议室，“麻烦你们坐在这里等待一下，我们的经理马上就来。”说完点头离开。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公关之耻的白总，好久不见！”程珏他们先白诗瑶他们一步早就等在会议室，看到“白枭”的人，一脸不屑。
“白枭”的人听到对方的挑衅，想要上前，可是被白诗瑶拦住了，白诗瑶对他们摇摇头。
转过身，她对着程珏笑了笑，和风细雨的说道：“原来是手下败将的程经理，幸会幸会！”
程珏一听白诗瑶叫他手下败将，脸色变了变，不过立刻被他克制住了，“白总的嘴皮子果然厉害，不愧是能做‘商业间谍’的人。程某佩服！”说完拱手向白诗瑶施了一礼。
“程经理，客气了！公关这个行业，想要做得好，没点口才可是混不下去的，就算程经理你承认自己的口才不好，待会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别看白诗瑶平时看起来好欺负，她只是懒得回应，真要怼起来，绝对能噎死人。
程珏冷笑一声，双眼注视着白诗瑶，没有退步。比怼，谁怕谁，“白总，小心风大闪了舌头，这年头打脸的事多了去了，话别说的太满，小心到时候自己这张脸搁不住。不过，白总在公关行业好像也没什么脸面可讲！”
白诗瑶仍然笑容满面，应对自如，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慢慢说道：“这个就不劳程经理费心了。这话我可消受不了，还是送回给程经理吧！”
作为一个公关人，信誉是最基本的道德因素，没想到白诗瑶在恶意歪曲公关方案，被整个行业封杀之后，还能混得风生水起，这一点让程珏很不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希望到最后，白总还能笑得出来！”程珏面带嘲讽地看着白诗瑶，现在你就笑吧，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脸上的假面撕下来，彻底把你赶出公关行业！
白诗瑶看着程珏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作恶的人贼喊捉贼，将脏水不断泼到被害者身上，还做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站在受害者的立场指责被害者，真让人恶心。
她站起身，双手撑住办公桌上，气势十足，一字一句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希望到时候，程经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白诗瑶盯着程珏，程珏也看着白诗瑶，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谁也没有服输，双方的人马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紧张。
白诗瑶的那双眼睛里含了太多的东西，有被人陷害的愤怒，有遭人攻击的不屈，亦有熊熊燃烧的战意。
这一切都让程珏诧异，他对白诗瑶的评价第一次有了动摇，难道这其中真有隐情？或者这只不过是她用来迷惑敌人的障眼法。应该就是这样，差点就被她骗了。果然，这个女人就是狡猾！
正在这个时候，“晨星”的负责人来了。
“晨星”的负责人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一身精致的阿玛尼西装十分贴身，举手投足间，精英气十足。作为一家进口汽车品牌的大中华区市场总监，这位负责人在业内有一个名号——曹不苟。他本名姓曹，但因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几乎没有笑容，不苟言笑，做事也一丝不苟，锱铢必较，所以合作过的广告公关公司，给他起了个绰号，“曹不苟”。
这位负责人走进来，站在会议室的前面，放下手中的文件，冷峻的看着“红色光斑”和“白枭”的人马，“你们两家公司的公关方案我都看了，写得不错……”突然，又打量了在场所有人一眼，顿了顿，说道：“可惜没有一家能达到我的要求！”
“白枭”和“红色光斑”的人听到对方负责人的话 ，都有些诧异，对方居然对两家的方案都不满意，这让都以为自己公司能赢的人很意外。
白诗瑶还以为至少“白枭”的方案他们是满意的，难道之前签约没成功，不单单是因为“红色光斑”的介入？
另一方的程珏却十分高兴，对方既然对两家公司的方案都不满意，意味着双方都有机会。之前担心“白枭”先入为主拿下单子，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曹总监似乎料到了他们的反应，不过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白枭’的方案我看过了，确实不错，设计很新颖，创意也足够吸引眼球。不过‘晨星’的定位上，总公司刚给我们发了新的要求。‘红色光斑’的方案很严密，对于受众群体的把握也非常到位，可惜设计和创意上有些差强人意。”
程珏和白诗瑶听到这句话，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两家公关公司的风格各有千秋，却都不圆满。
“红色光斑”身为行业内的老牌企业，做项目的风格一贯以“稳中求胜”为核心打法，因为“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太过于追求效果而做出了脱离市场的决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项目，连整个公司的行业名声都会大打折扣。
大企业有大企业的烦恼，“红色光斑”作为公关行业的“一哥”，不敢有半点闪失。
但是再看“白枭”，整个公司都是一个年轻的团队，而且新冒头的公司，敢于搏击市场的浪潮，很多创意和设计都是“奇招”，奇招虽炫，玩不好就容易玩个丢人现眼。虽然白诗瑶倒不是瞻前顾后的人，但“晨星”这个项目，实在太重要了。
经过几秒钟的思考，白诗瑶率先发话：“曹总监，咱们这次只是第一轮提案，既然我们跟‘红色光斑’您都尚有认可的地方，不如您把总公司最新提炼的市场定位发送给我们，然后给我们一周的时间，我们再一次进入深化，一周之后我们进行第二轮提案，您看如何？”
“曹不苟”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好，白总既然有这样的信心，我们可以再给一周的时间，把最新的市场定位和产品方案发送给两方公司，同时把北美那边一些知名的案例发给两家公司参照。但是……”
每次到“但是”，之后都是最震撼人心的话，白诗瑶和程珏都意识到，真正的猛料还在后面。
“但是……你们要签一份保密协议，所有这些资料，是我们‘晨星’汽车进入大中华市场的最绝密资料，绝不可以外泄。同时，一旦签署这份保密协议，之后两年内，贵公司都不允许再服务大中华市场内的其他汽车品牌……无论最终是否跟我们合作。怎么样，二位还敢继续进行第二轮比稿么？”
一听这话，程珏慌了。作为“红色光斑”的代表，他心知肚明“红色光斑”跟国内很多家汽车品牌都有合作，一旦签了这份保密协议，这些合作伙伴至少两年内都不能再提供任何价值了！
如果能抱住“晨星”这条大腿还好，毕竟“晨星”是国际第三大汽车品牌，之后的利益是无法想象的。但一旦没能合作，还断了跟其他公司的业务，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在程珏思考的档口，白诗瑶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前一步，说道：“没问题啊！保密协议在哪儿呢？签字笔我自带了。”
一听这话，全场哗然，连站在一旁的陈辰都想上前阻止。这个决定实在太冒险了！这真的是一场豪赌！“白枭”正在成长阶段，一旦切断了与全国汽车品牌的合作，相当于业务版图一大块都黑掉了！
“白总，你这……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了？？”陈辰上前阻拦。
“没什么可考虑的了，‘晨星’的案子，我吃定了！”
虽然语言是回答陈辰的，但白诗瑶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程珏，像是困兽之斗前的宣言。
程珏微微一笑，也向前走一步，说道：“我签过的保密协议多了去了，你以为我会怕？”说罢瞪了白诗瑶一眼。
曹总监内心笑开了花，因为这一步棋，不仅能挑选出更好的公关方案，更重要的是，削弱了一大半国内的汽车品牌下个季度的公关力量。这给“晨星”打入国内市场，提供了战略上的宝贵时间！
随即，曹总监给办公室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便有一个气质优雅的欧洲人走进来会议室，拿了两大叠厚厚的协议。
“thank you！”曹总监结果两叠文件。
厚厚的文件，光审阅都需要十几分钟，白诗瑶不断地翻页，经验老到的关注着一些包括时间、知识产权、赔偿数额等最关键的信息。毕竟签过这么多协议，她已不再是当年的小白了。
程珏看着白诗瑶的速度，心中奇痒无比，即使这一页协议没看完，白诗瑶翻页了，他也要马上跟上。
二十分钟后，白诗瑶扣上了签字笔的笔帽，对着曹总监微笑了一下说道：“曹总，签完了~！”
曹不苟皱着眉头接过来，看了一眼程珏，程珏额头上的汗珠不经意间滑到了鼻梁。随即程珏也扣上笔帽，把保密协议递交了过来。
“好！那么二位可以回去等待我们的信息了，我们将在今晚七点，准时把最新的资料发送给各位之前留的邮箱。接下来，二轮提案准备环节，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