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回:薄情寡义
桑卿柔一听,心里就有些不快。
之前,她已经提醒过父亲,母亲这个样子,父亲要多关心她才是。看样子,父亲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母亲等着,我这就去让父亲过来陪你一起吃饭。”
她说着,作势就要起身,被金玉颜拦住。
“卿柔,你是嫡长女,遇事要冷静,不可以没有规矩。知道吗?”
“什么规矩都比不上你开心重要。母亲,你都已经这样了,父亲还对你爱答不理的,这是为人夫君应该做的吗?不管你们曾经是否真心相爱,你们都一起生活十几年了,十几年的感情,难道换不来他对你的关心吗?你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应该对你好。”
金玉颜握着桑卿柔的手:“并不是所有付出,都会有回报的。”
以前,她也一直坚信,只要自己真心付出,诚渊他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感动的。
可就在这次,当柳梅指责诬陷自己的时候,他竟然就要相信了。如果不是有证据,他可能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是自己所为。
就算到现在,他的心里还存着疑惑。不然,他也不会一整天都不曾来看自己。
就在她看到诚渊质疑的眼神时,金玉颜的心便碎了。她真心对待他这么多年,却换不来他对自己的信任。
桑卿柔知道金玉颜说的是什么,她宽慰道:“母亲,父亲也没有说怀疑你,不然,被抓去律正堂的就不是柳氏了。你别胡思乱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伤养好,你和父亲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柳氏被带去律正堂,说不定,以后你和父亲就不会再有别人横在中间了。”
金玉颜一连咳嗽好几声,看着桑卿柔呢喃道:“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她紧抓着桑卿柔的手,这两天,她总算想明白一件事。
“卿柔,以前,母亲有一件事,真的做错了。你和宸王的事,母亲不该逼迫你。如今母亲想明白了,身为女子,不只是要嫁给位高权重之人,光宗耀祖,更重要的是,要找一个懂得心疼自己,真心对自己好的男子。以前,母亲逼你喜欢宸王,做一个合格的准王妃,母亲错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逼你。你可以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想和宸王在一起,母亲不再强迫你,一切,由你自己做主,可好?”
桑卿柔笑了笑:“婚约在身,我也有很多身不由己。母亲,你就别再担心这些了,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
金玉颜拼命摇头,眼泪情不自禁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的乖女儿,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已经痛苦了大半辈子,我不能让你也走我这条路,你明白吗?终身大事,一定要你自己想清楚。若只是选择自己喜欢的,你一定会很辛苦的。”
金玉颜语重心长的叮嘱深深打动着桑卿柔,她只好点头答应母亲,让其安心。
“母亲,你吃些东西,可好?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不为别人,就算是为我。你还能看着我出嫁呢!母亲,你还要亲手送我出嫁,不是吗?”
金玉颜这才点头,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
桑卿柔陪着母亲吃完晚饭,这会天都黑了,桑卿柔还不曾见父亲过来看望母亲,心中生疑。
“父亲今日很忙吗?还是没有回府?”
“奴婢不知,奴婢一直在照顾夫人,不曾见过老爷。”
桑卿柔皱着眉头离开,特地去找管家问父亲的行踪,路过花园时,见府里下人行色匆匆,准备着酒菜往南苑那边送去。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南苑之前是荒废的一处小院子,一直没有住人。
她随手拉住一个婢女问起:“你们这是准备酒菜去哪里?”
婢女见是她,战战兢兢回答道:“回大小姐的话,这些酒菜,是给老爷和三姨娘准备的。”
“三姨娘?哪儿来的三姨娘?”
母亲还重病卧床,柳氏还在律正堂里,府里怎会多出一个三姨娘?
见桑卿柔语气不太好,婢女被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看她。
桑卿柔隐忍着怒意:“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敢说。”
“好!很好!你们不说,那我正好去恭喜一下这位三姨娘,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好一个三姨娘,竟能让父亲在这个关键时候把她娶进门,她可真够厉害的。
她明明记得,原著中,金氏殒命,桑诚渊还为了名声,承诺三年不续弦。怎么现在,金氏还没死,他就着急纳妾了?
他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点!
桑卿柔气冲冲往南苑杀去,半路上撞见管家正让下人们张罗布置着,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将所有东西摔了一地。
“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休想安宁。你不说,我这就去亲自问问父亲,他到底想干什么。”
管家立即拦住桑卿柔:“大小姐,这是老爷的决定,你现在过去,若是打扰了老爷的好兴致,坏了他的好心情,老爷肯定会责怪你的。即便您是嫡长女,也不能幸免。”
桑卿柔讽刺道:“对!我母亲还卧病在床,她连东西都吃不下,我父亲连看都不去看一眼,竟敢忙着张罗纳妾。母亲还没死,他就敢这么做,还有没有把母亲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我今日便要去问问他,良心何在?这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当真如此凉薄吗?”
“大小姐,奴才是为了您好,这个时候,您真的不该去。”
“滚开!今天谁敢拦我,我立即送他去剑阎王爷。管家,你想试试?”
桑卿柔突然拔出自己防身用的匕首,指着管家,眼中杀意凛然,管家当时就怕了,连连后退。
“大小姐息怒,奴才不拦着就是。只是,你现在过去,一定讨不到好处,你可要想仔细了,奴才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母亲卧病在床,父亲纳妾,母亲一概不知,我如何不能问问,父亲是何用意?他是眼巴巴盼着母亲断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