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回:都是为了你
同样的话也传到了桑晓汐的耳中,只是她现在卧病在床,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柳梅虽被禁足,好在母女俩住在一个院子里,她还是能过去照看自己的女儿。看着桑晓汐憔悴的样子,柳梅的心都在滴血。
“我的傻女儿,你看看自己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样,为娘看着真的好心疼。”
“娘在这相府里,活得又有多好呢?你不说,我心里却很清楚,就昨儿你为我的事和金氏母女起争执,最后还要被父亲责罚。娘,这就是你所说的,爱你的男人?他真的爱你,会这样对你吗?我不信父亲在朝为官,如此精明的人,他会看不出,金氏是故意在人前借你立威,趁机羞辱你。”
柳梅顿时沉默了,桑晓汐正是看着她这幅样子,越是生气。
“你永远都是这样,明明看着别人羞辱你,你很生气,你差点就站起来反抗了。可是到关键时候,你却要退缩。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真的就甘心一辈子这样吗?”
她当然不甘心,可是,她还能怎么办?
金玉颜一个身份就能将她压得死死的,在相府,无人为她撑腰,她如何靠自己去和金玉颜斗?
金玉颜背后还有一个金家撑腰,而她的柳家,早就没落了。要不是女儿学到了柳家传承,恐怕她连现在的生活都过不上。
“争勇斗狠,有用吗?还不是这样!我都还没出手就已经输了,怎么去跟她争?”
“娘,你问问你自己,真的尽全力了吗?你只需要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担心。我会安排好我自己的人生,绝不会活成你现在这样。”
柳梅欣慰地笑了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娘一直是看好你的。你要知道,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是不护着自己女儿的。”
桑晓汐沉默了,她心疼自己的母亲,更为她的一生感到不值。
“娘只问你一句话,你的心里,到底是不是爱着宸王?你是否,非他不嫁?”
“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你怎么问起这个?王爷现在眼里只有长姐,就算我爱他,又有何用?”
“其他的你别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不爱宸王?是否这辈子就认定了他,非他不嫁?”
桑晓汐不知柳梅要做什么,她看着柳梅,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实话,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只是现在宸王被桑卿柔迷惑,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自己做什么都成了错的。
柳梅得到答案,像是坚定了一个念头。
“既然你这么说,娘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这样子,娘是过来人,知道是什么缘故。你放心!娘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桑晓汐迟疑着,不知道母亲要干什么。
她拉着柳梅的手说道 :“娘,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做冲动的事。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
“你放心,不管我做什么,你只要记住,那都是为了你好,便够了。”
桑晓汐担忧地看着柳梅:“我真的没事,沈太医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有些虚弱,休养些日子就会好的。”
话是这么说,可柳梅知道,她眉眼中死气沉沉,心中郁结,必定是有烦心的事。如果不能解开心结,病情直会反反复复,越来越严重。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再憔悴下去!
柳梅在桑晓汐的房间里久坐了一会,看着她睡去之后,起身出了屋子,便直直往外走去。
刚要踏出门口,身边的婢女提醒她:“夫人,老爷说了,您现在还在闭门思过,不能出去。”
柳梅这才想起自己受过的话,顿时深感无奈。
“如此,你去替我传个话。亲自告诉老爷一声,只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找老爷亲自商讨,希望老爷能过来见我一面。我会准备好饭菜,等他过来一起用晚饭。”
看着婢女远去,柳梅叹了一声,转身往小厨房走去。既然有所求,她还需要做些准备才是。
桑诚渊收到传话时,正好处理完公文,原本准备陪着金玉颜一起用晚饭,见柳氏让人来请,他想起昨天对她过于严厉,便一口答应过去见她。
到的时候,柳梅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还特地打扮了一番,换了一身明艳的衣服。
桑诚渊看了一眼便知道,她是有所求的。
大概是觉得昨天受了委屈,想让自己免了她半月思过的惩罚。
桑诚渊只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若是妾室能收敛些,乖乖做好自己的本分,一切都好说,大家的日子都会顺当。
若是要找麻烦,闹得家宅不宁,那相府这个地方,只怕要容不下她了。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可是,桑诚渊不允许任何人影响到他的前程。家宅不宁,可是要被百官嗤笑的,他堂堂丞相,可不能让人小瞧了。
“我让你思过,你倒是有心思准备酒菜。不是说,有要紧事跟我商讨吗?”
“老爷既然来了,何不坐下边吃边聊。这些都是妾身亲自为你准备的,你最喜欢的酒菜,老爷尝尝看。”
她一边给桑诚渊布菜,又殷勤着给他倒酒,几杯花雕下去,桑诚渊心情见好,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看着柳梅,他叹了口气:“你若一直如此,安分守己过日子,便不会有昨天的事。当时本是你不曾顾及身份,也不要怪我责罚了你。”
柳梅笑着点头:“老爷责罚妾身,妾身理当受教,不敢有怨言。”
桑诚渊一听,觉得不对。
“你把我找来,不是要我解除你的禁足?”
“妾身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妾身只是心疼咱们的女儿,大夫人的话说得难听了些,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晓汐就是妾身的命,还望老爷能够理解。晓汐憔悴成这样,妾身茶饭不思。今天特地叫老爷过来,便是要说关于女儿的事。”
“晓汐?沈太医不是说,她只是虚弱了些,好生休养便会恢复吗?难道,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柳梅叹了一声:“你我都是过来人,怎会不知女儿家的心思呢?老爷,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你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