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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黑风口

  事情就是这样的蹊跷:却说玩了一会,大山就把遥控器给常丽,给她指点了一下,就去找马蛇子,试图找到一两条出洞远的,逮住玩。
  突然看见远方也出现一辆黑色小车,停在常丽的夏利旁边,常丽远远的看见了,想起自己没锁车门,也没锁车子,就把遥控器给冯烧,自己快跑往回走,自己想今天怎么那样粗心大意,要是遇到坏蛋,可就遭殃倒大霉了。
  越想有事,就越有事,就像企业的安全学习一样,有时越讲安全越不安全。
  常丽看到那车里走出三个人,走向她的夏利,她已经走了一半路,冯烧收了遥控飞机,刘夷和大山也看见了,也往回跑,冯烧一人提着遥控器和飞机,加上他腹部受伤还没有完全好,大山赶上他,把飞机要过来提了,刘夷向车子跑去。
  离车子还有百米左右,那三个人进了常丽的夏利,其中有一个人探出头来说:“盯住你们好几天了,终于我们又逮住了机会,你们去死吧!”
  常丽的夏利是茶色玻璃,里面看外面很清晰,外面看里面看不清。
  他们并不开了就走,也没有向常丽扑来,而是冲向刘夷而去,刘夷正赶来,她不明白偷车的,偷了车不走,还要想自己扑来,她急速躲开,那车子急转弯回头又向她冲来,常丽看得莫名其妙,坏人偷她的车,却不离开,不向她冲击而来,而是向刘夷冲击而去,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山也赶来救助,他拾石块打击那车的玻璃,偏那玻璃非常结实,只裂不破,刘夷在十分危急之中她跑向凹凸不平之处,但他们的那辆黑色小车,是越野车,横斜过去。
  要不说老天有眼,原来这里是有名的黑风口,这时候东南方向出现滚滚黑色旋风,向刘夷那里席卷而去,那车再次冲向刘夷,刘夷再次躲开,偏偏黑色旋风是向她旋卷而来,轰轰之声很响,憾天动地气势,刘夷躲了车,躲不了黑风,陷入黑色旋风中飞向空中,黑色小车急转弯,也来不及躲,陷在黑风里,车身上是切切嚓嚓的石子打击声,不知是地狱还是在魔窟。
  大山机灵,伏到地上,飞机压在身下,他也被黑旋风飘起来,但马上就落下来,飞机不知去向,他爬起来喊:“刘夷!刘夷!”听到不远处常丽的回音:“大山,你别动,我们过来。”常丽被冯烧抱住仰到在一个凹坑里。
  那时,冯烧手里的遥控器已经被黑风卷走,他已经追到了常丽身边,也对黑轿车不来冲压常丽感到奇怪,常丽喊他:“亲爱的,过来,这里有个凹坑。”冯烧一跃而去,常丽向他展开双臂,他扑到常丽的身上,倒在了那坑里。
  黑风大约持续饿了五分钟,他们起来看周围,也像黑夜,大山昏天黑地、连滚带爬地摸了过来,腿也给蹩了一下,已经不能快跑了,他问:“见到刘夷吗?”
  冯烧、常丽摇摇头,大山喊:“夷子,刘夷!你在哪里!”冯烧、常丽也跟着喊:“刘夷!刘夷!…。”,有些事情、尤其关系到人命生死的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现在,他们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19点多了,是真真的夜到来了。
  但他们不想走,一定要找到刘夷,她的棉袄都在汽车上,汽车被坏人偷走了,他们没有脸面回去,他们没脸见刘夷的父母亲、没脸见国风的代经理,没脸见国风的工人,他们已经和龙川市公安局联系,他们马上就要过来。
  但是偏偏是漆黑的夜晚,这里还有坏人,他们点起火就会被坏人先发现,不点火,他们就要挨冻受饿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不点火,他们找到一个较深一点的坑,三个人搂在一起,无意中,听到天空中有飞机的声音。
  这时,他们想点火,刚才他们是拔了些干枯的骆驼草的,可是他们没有火柴,冯烧在科教片上见过钻木取火,他解下自己短裤上的绳带子,大山拿小刀削一杆红柳枝,削出尖尖,冯烧绕上柳枝光杆,就在一支较粗糙的骆驼草根钻——它非常干燥,周围围着干枯的芨芨草,就这样来回抽来抽去转动,出现火星沫。
  大山先是伏在地上,吹柳枝尖钻上的驼草根处,隔着芨芨草团吹,但风沙呛得不行,又站起来高呼:“刘夷,你在哪里?快来啊,我们等你!”风比刚才小了,但还呼呼有声,大伙喊的、大山喊的,一吹就七零八落,消失无影子。
  点着这火相当困难,一共就是三个人,风又大,但似乎真的三尺之内有神灵,有一阵风突然小了,冯烧钻出了一点火星子,干枯芨芨草做梦了,梦见自己发高烧,竟然要着起火来,喘气不停,热气变烟雾了。
  何大山小心翼翼捧起芨芨草团来,像是捧着冰清玉洁的刘夷,就怕他被火烤化了。他嘴凑近芨芨草团吹,以平生最大呼出气吹,反复多次,沙尘呛他咳嗽,眼泪都出来了,他非要吹不可,不让常丽吹。
  终于冒出一团一团烟,出现火苗子,就燃起来了,越烧越旺,飞机上亮着红绿灯,在上空绕着大圈子转悠、转悠了几次,这次看见了火,就慢慢降落下来,这是李豹开的直升飞机,落在了火堆旁。
  李豹走下舷梯,后面跟着公安便衣柳叶眉。李豹、柳叶眉和大山较为熟悉,他们下来之后,挨个仔细看看,没有刘夷,李豹问:“何大山,刘夷妹妹呢?她是最先给我打电话的。”
  何大山说:“兄弟,不好意思,你妹妹,被突然突然的黑风卷走了。”李豹神色凝重,有责备之意,然而那是天意、不测之罅,与其怪大山,不如怪老天。
  柳叶眉说:“我被嘱托暗中保护她的,她被黑车冲撞加害时,我们的飞机就在空中,准备下落时出现黑旋风,差点把我们飞机旋进去!”
  李豹发现前面有东西在地上,过去一看,是倒在倒在地上的一块牌子,拿着,在手机光照射下,显出上面写着已经淡化的新魏体红字:莫亚兰禁区,有黑色旋风,危险。敬请不要随便进入!他们来时是四个人,加上遥控飞机和控制器,现在缺了一个。
  李豹说:“你们太粗心大意了,没有看见这块警示牌。”
  黑旋风,吞噬了聪明、活泼、无所畏惧的刘夷,也劫了她心爱的飞机,大家不免忧伤起来,柳叶眉叫大家在随近再认真找一找,并且大家聚在一起同声喊:“刘夷!”三次。
  有回音,但,那是戈壁滩沙土包的,不是刘夷的。已经到了半夜一点多,原来起飞时,飞机油就不多了,为了救人,就没有加,现在,飞机驾驶员要回龙川市机场加油,李豹叫大山们回去,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值班,说自己就是一只豹,不怕戈壁滩上的野狼,要找妹妹。
  大山更不想回去,要在这里待一夜到天明,冯烧走到直升飞机落下的梯子的一半了,又下来,他是回去给大家取衣服的,要陪大山,常丽就在冯烧前面的梯层上,看见冯烧下去,也要走下梯子,李豹对常丽说:“棉袄、大衣还是要取的。你取来也是任务。”
  常丽说:“飞行哥,顺便去,不是又节省了一个人?我要和我心爱的侣伴在一起。”飞行哥老秦说:“好,我成全你们,不过,公子,我再带一个人来。”李豹说:“人越多越好,带十个人来才好呢。”
  飞机飞走了,李豹看见他们都不想走,想起“妹妹”好人缘,有那么多人围着,他心里更难受了。怎样发挥自己的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给他们看看,给大山瞧瞧自己的能耐,留下一个好影响,也是一个机会。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他们全部留下来,自己多了一份心,也多了一份锻炼。
  柳叶眉是保护这些人的,更不会想到走。看来他们要集体待到天明,外边很冷,戈壁滩就是在大夏天,凌晨都要盖被子,何况在年关的冬天,但飞机很快就回来了,不过,驾驭者没有找到人。找了几件棉袄和大衣,远远不够。
  李豹叫他们都上机休息,这得到他们的一致同意。上去之后,他们忽然觉得既然已经加了油,可以回家吃点饭再来,没有取到衣服的,去取了衣服再来,就撺掇常丽给李豹说情,常丽见大伙都有此意,就对李豹说:“李先生,我有一个想法。”
  李豹说:“常姐你讲!”常丽问:“飞机是你的吗?”李豹说:“以前是我爸的,现在是公安的!”常丽感到奇怪,“是怎么回事?”柳叶眉说,“李豹经理捐献给了我们公安!”
  “你爸同意?”柳叶眉说:“就为这事,李豹和他爸爸闹奔了!”
  李豹说:“常姐,你以后别再我前提我父亲,我烦他!”
  常丽说:“我的意思,我冻的牙齿打嗑,也饿得够呛,”她也看了看柳叶眉,“你把我们载回去,先到龙川网友野餐馆吃饭,我请客。然后打的送各自回家添衣服,穿暖了,我们再来找刘妹妹。”
  柳叶眉说:“这飞机可以降落的地方不多。”
  常丽说:“野餐馆就在三中门口,三中的体育场可以停机!”李豹、柳叶眉同意了常丽的建议,大山也只好认了,况且自己也饿、也冷,主要天黑无法找人,再下飞机,他们又要下去。
  最终,李豹和大山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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