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_169
“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评审员的座位？”卓航问凌飞。
“我也不知道，主办方也没跟我说，我以为他们会跟你和张凯说呢。”
“没说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卓航想了想，“要不问问其他人工作人员？”
“你怎么不说问导演？”
“好啊，”卓航开心，“你去问。”
凌飞眯着眼看他：“怎么不是你去问。”
“我怕被打。”
“我也怕。”
然后两人同时：“……”
张凯冷漠地看到卓航和凌飞两人躲在幕布后面闲聊，眸中的嘲讽和蔑视一闪而过，一转眼换了另外一张笑脸跟其他人交谈。
观众陆陆续续地进入会场，导演和前台的工作人员在检查各种设备是否完好，查看机器是否能正常运作……观众席上的空位原来越少，人声也越来越吵杂，卓航他们在后台都能听到前台人声鼎沸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可想而知这次的决赛是有多少现场观众啊，连会场都扩大了！
凌飞已经在闭音室练习，张凯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音稿，身边还有一个看似很专业的人士在一旁指导。卓航摸了摸胸前的玉观音，就好像贺延在他身边一样。
已经没有什么练习的时间了，卓航只是不想老觉得是在比赛，不是他对自个儿没信心，而是压力越大得到的效果反而更不好，特别是唱歌，只要人一紧张就容易喉咙发紧，而丹田里的气也会流失，高音唱不上，低音跑不顺。卓航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放松。
离开场时间只有五分钟，各部门最后一次检查机器的运作，然后用对讲机跟导演确认无误。场上座无虚席，评审老师杜一山，周洁，张枫华也都入座，而五十个评审团的座位也都坐满了。
凌飞、卓航和张凯站在幕布后观望，凌飞扶了一下黑边镜框，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哟妈呀”。
卓航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好奇地问：“咋了？”
“评审团啊！”凌飞刚想抬手抹把脸，突然想起脸上有妆，这才改为双手交握着。
“人是多。”卓航探头探脑地，瞧着也不认识。
凌飞说：“卓航，难道你没看出来吗？那可都是幕后大咖啊！我先挑几个给你科普科普，你看，坐在第一排从左往右数第三个，金牌作曲人方唤，他右手边是赫赫有名的填词家林汐，林汐的旁边是日向传媒的总监肖章呈。第二排第一个，HKTV的江莱，而坐在他旁边的是大名鼎鼎的曲王覃京儒……”
卓航一边听着一边看，头都大了，马勒戈壁的。
“有些我不知道是谁，反正这些大咖你们应该知道一些，制作方把他们请来，要是被他们其中一个看中，前途无量啊。”凌飞说完后拍了拍卓航的肩膀。
张凯冷着一张脸看着，没说话，卓航则是点了点头，有些人的名字他是听说过的，特别是凌飞说的那几个，只是没见过本人，毕竟之前他是个二世祖，不玩音乐之后更不知道谁谁谁了，他爸是经商的，主要做房地产，与这些人来往应该不多，卓航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
这次比赛是现场直播，主持人先上台，说了一席话，介绍评审老师以及评审团之后，是进入决赛的三个人一同上台，凌飞、卓航。张凯三人同时向台下鞠躬，观众席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三个人已经积累了不少粉丝，都在台下为他们呐喊助威。
等掌声渐渐落下之后，主持人宣布决赛一样是抽签决定比赛顺序。
先是凌飞，抽中的是三号，顾凯是二号，卓航抽中一号。拿到号牌，卓航深呼吸一口气，表面上依旧笑容灿烂，心里边却是内流满面。第一个上台的是他，操！
卓航先下台去准备，台上凌飞和张凯还在被主持人各种调戏。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主要是让第一个上台的选手有个过度，调节好情绪，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舞台上。
上台前卓航把贺延亲手给他戴上的玉观音放在手心，十指交握，心里念到：观音菩萨保佑观音菩萨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反正贺延送给他玉观音不是给他一个心里藉慰吗？他现在就是物尽其用，没错啊！
支持人在舞台上说：“有请百变歌手卓航！”
卓航连续深呼吸三次，在观众的鼓掌声和欢呼声中走上台，原本明亮的灯光逐渐变暗，音乐响起……
小陈和蒋若珺挤在一块儿，熟悉的前奏响起，他俩才知道卓航唱的是贺延的《乱世枭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蒋若珺尖叫出声。
“嘘！”小陈提醒蒋若珺不要叫。
“小航航竟然唱的是阿延的歌！Ohgod！实在是太有爱太刺激了！”蒋若珺东张西望，终于逮着贺延的身影，只是他还在拍戏中，蒋若珺现在多希望能冲上去扯着贺延一块儿看！
此时天涯上已经开始有人发帖，卓航的粉丝在帖子下纷纷留言！小陈刷啊刷啊，有些照片还是在现场近距离拍的。
只见卓航穿着一件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外加一双运动鞋，刘海全都朝后梳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显得特别有精神，肩平腿直，帅气从容。低音处行云流水，高音冲上云霄，音阶交汇处一气呵成不带半点拖沓。
卓航唱歌的时候，脑海里想的都是贺延，并把他俩人代入歌词中：明月高照之时，两人坐在高楼上对饮，月落杯中酒，清风漫舞，与他把酒言欢，不知人生几何，不知再相聚又是何时。得知贺延出征大劫，他放弃安稳追寻关外，黄沙漫天之中苦苦寻觅，那一句再相见必当痛饮千杯的话语被大风刮得支离破碎，乱世中谁论英雄……
卓航唱完最后两个字，那一声戏腔的“将军”哀怨凄凉，余音缭绕，久久不散。
音落之后现场一片安静，卓航这才缓缓睁开眼，灯光逐渐变得明亮，如同观众的掌声一起向他涌来，就连评审台上的周洁都站起来为他鼓掌！
卓航突然有想落泪的冲动，故事里的将军已经血溅沙场，而苦苦追寻他的挚友站在城关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掩面痛哭。卓航抬手隔着衣服摸胸前的玉观音，与他的心脏如此接近……
掌声还在继续，卓航站在舞台上如鲠在喉，直到主持人上台来，拿起话筒说话，观众的掌声这才渐渐平息下去……
天涯的流量开始暴增，关于卓航的贴子评论是越来越多，很多都是一边看直播一边讨论的，小陈开始兴奋地“噢噢噢噢”直喊，这下换蒋若珺提醒他要注意，同时助理小然在微博上看到卓航唱歌的视频已经被截下来，在短短五分钟里转发达到四位数！
卓航就这样圈粉了！有些脑洞大的粉丝还把贺延演过的古装剧截图出来贴上去，附上卓航的现代照，变成了一部可歌可泣的穿越剧！粉丝又评论说脑补了一万字的小黄文，接下来又是一群粉丝在讨论谁上谁下的问题，贺延粉从隔壁过来也热热闹闹地一起讨论……
接下来是主持人的一些问题，卓航也一一回答了，在观众的掌声中卓航退场，凌飞走上前来给他一个拥抱，张凯则是高傲地站在一旁，那眼神是带着刀子的。
无论结果如何，卓航自认为他已经是拼尽全力，他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直到手机响了，卓航才回过神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贺延！
“宝贝儿，”贺延开口就是这一句，“我看到你唱我的歌了。”
“嗯嗯。”卓航胡撸了把脸，尽量让自个儿的声音听起来不会过于兴奋问题，“还在片场呢？”
“你猜。”
卓航不知怎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嘴上却说：“我他妈看你是欠揍啊！”
那边传来贺延的笑声：“我在你后面。”
“！”卓航猛地回头一看差点就扭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