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落魄的凤凰
大皇子看了看皇上，心中的愤恨翻涌而起，咬着牙说道：“那按照本朝律法，儿臣想废他武功，断其四肢，以罚他藐视皇室之罪！”
在场之人全都没想到大皇子会这么说。
在人们的眼中，大皇子畏手畏脚，胆小怕事，皇上十分不喜欢他，他也不会和任何人为敌，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但是就是这样，他也并没有得到多少尊重，别人表面上敬他是大皇子，但是私下里，却嘲讽他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季飞流和季如烟心中也是冷笑一声，想动他季飞流一根汗毛，还要问问侯府的意思！
可是没想到皇上答应了！
“君无戏言，既然你提出了，朕就为你做一回主。”皇上道，“恒丘，你来行刑。”
恒丘浑浑噩噩的应下，解下腰上的佩刀，一步步的逼近季飞流。
季飞流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碰上大事了！
顿时急了，拼命的给皇上磕头：“皇上，飞流知错了，还请皇上饶了飞流这一回吧！”
“是啊皇上，还请皇上看在季家这么多年来对您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就请饶了飞流这一回吧！”季如烟也跟着拼命的磕头。
抛开季飞流往日都十分护着她之外，此次也是因为自己他才会出手，若是被祖父知道了，那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求您收回成命啊！”季如烟哭喊道，“求求您了皇上！”
“啊……”
一刀下去，季飞流痛呼出声，右手手筋被挑断，鲜血泗流。
季如烟的脸色白了一瞬，更加高声的哭喊道：“皇上！求求您了，如烟求您了，飞流是为了如烟才做出了这样的事，若是皇上想罚的话，就罚如烟吧！如烟愿意自断手脚，来换飞流啊皇上！”
“啊……”
又一刀下去，左脚脚筋被挑断。
季飞流疼的脸色惨白，他真的怕了，他不想成为一个废人，他拼命的磕头，想要求得皇上保住自己仅剩的手脚。
但是皇上无视这一声声的哀求，笑眯眯的看着下面。
其余人全都吓得瑟瑟发抖，拼命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有胆小的姑娘早就晕了过去。
一刀又一刀，皇上没有发话，恒丘手中的动作便不能停，直到将季飞流的手筋脚筋全都挑断，这才罢了。
“皇上，已全部挑断了。”恒丘手中握着还在流血的佩刀，面无表情的说道。
皇上点点头，问季飞流：“你现在可知道什么叫规矩了？”
季飞流眼中已经全无生色，他已经痛到说不出话，也已经知道，眼下，他已经废了。
季如烟膝行到季飞流身边，不敢碰他，害怕自己的一个动作，会让季飞流更加痛苦，她只能无助的痛哭。
“季家，确实是跟着朕打下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道，“当年你们的祖父也是为了替朕挡下一箭，差点丢了性命，所以这些年来，朕一直对你们各种容忍。”
“可惜啊，你们这些后辈到底是自视甚高，就连朕的儿子们都不放在眼里。”皇上叹息一声，“这样的想法，想来也是你们祖父给你们的勇气吧。”
听到皇上这样说，季如烟也不敢哭了，她手脚冰凉，不知道皇上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朕错了。”皇上叹息一声，道，“当年你们的祖父和父亲是何等的忠厚，这许多年过去了，他们竟然也觉得无人能动摇他们的地位了。既然如此，那朕便收了这成命，让你们好好的做人吧。”
“皇上，您不能这么做啊！”季如烟哭喊道，“您这么做，是要了祖父的命啊！这件事是如烟不对，如烟给世子妃道歉，如烟给南宫月道歉，如烟给死去的靖王夫妇道歉，求皇上收回成命啊皇上！”
听到季如烟撕心裂肺的哭喊，现在之人都很动容，但是没人敢为她说一句话。
他们和他们的家族或多或少的都被侯府的人羞辱过，他们虽然同情侯府的遭遇，却也觉得大快人心。
皇上皱了皱眉，听到靖王夫妇的消息，他就心里不痛快，让他想起他利用南宫瑾，还假仁假义的做出的事情，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心里不痛快。
“行了，都下去吧，这件事就到这里，朕不想再多说了。”皇上摆摆手，道，“苏一，派人将季飞流和季如烟送回去，顺便把圣旨一并带过去。”
见皇上离开了大殿，季如烟跌坐在大殿上，面色如纸，惨白非常。
苏一不忍心，上前轻声道：“宋夫人，飞流少爷，请吧。”
众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全都沉默着。今日的冲击太大了，他们现在还都无法相信，皇上一直捧着的季候府，竟然一瞬间便倒了。
季如烟回神，见赵若曦扶着南宫月，正想离开，顿时从地上爬起来，怒吼道：“赵若曦，我要你死！”
说罢，便扑向赵若曦。
冷梅正想动作，赵若曦拦住，自己将季如烟打倒在地上。
季如烟还想起身，苏一赶紧上前拦住，劝道：“我的姑奶奶，您可消停会儿吧，这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这可是朝堂！”
季如烟闻言冷静下来，死死地盯着赵若曦，道：“赵若曦，我季如烟今日发誓，与你势不两立！以后有靖王府的地方，我定不会放过！”
赵若曦同样毫不畏惧的看着她：“定当奉陪到底！”
苏一见她们没打起来，松了一口气，叫了小太监进来，这才带着护送他们离开。
恒丘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佩刀，心中有些慌乱。今日是他断了季飞流的手脚，若是侯府的人知道，不管怪皇上，他们定当将这件事怪在自己和安国公府的头上，若是如此，那他们也别想抽身事外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大殿前站好，他再想，这件事还有什么退路没有。若是没有，也好让祖父早做打算。
赵若曦扶着南宫月回到马车上，青司见冷梅抱着清风，脸色顿时变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