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感谢与怨恨

  珍珠书馆，照常营业。
  詹姆士动作麻利打扫书馆各个角落，一丝不苟。
  老板娘市子在柜台招呼客人。
  店内一隅新添了一套桌椅，放着热茶与杯具。
  一名心情不错的浪人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拿着一本民间怪谈看得津津有味。
  他身旁，一只紫色毛发的大胖猫小声打着呼噜。
  对于他们，詹姆士不时传来不喜欢的眼神。
  熟客们对于这位木讷的异域大汉早就熟悉。
  从未听过他说过一句话，询问过老板娘，对方听到后会笑着回答，告诉他们詹姆士不时哑巴，只是本地的语言对他来说太难了，生活了那么多年仅仅停留在能听懂的地步。
  客人们也就纷纷表示原来如此。
  莫说是异邦人，向他们一些各处跑生意的，有时候去到一些偏远的地方，一些口音较重的话听起了也很吃力。
  能够在皇城找到一份安稳工作已是不易，理解，理解。
  再说，他们可也很想自家员工都学学吃苦耐劳的詹姆士，好好干活，别多话。
  不过，客人真的是头一次看到不善于表达情感的詹姆士对他人露出不算友善也不够礼貌地神情。
  市子只是笑着对客人说了句悄悄话，客人离开前看向对浪人的眼神也带有鄙夷。
  原来又是一个贪恋老板娘美貌而想动坏心思的恶客。
  詹姆士做得好，对这种人绝对不能惯着，真是逮到他使坏就狠狠教训他。
  一件小事，客人对詹姆士的好感度又默默提升一点。
  “啧啧啧啧，真是不白之冤。”
  清楚发生何事的浪人小声嘟囔一句。
  没想到，睡梦中的柴郡猫蹦出一句让他为之气结的话来。
  “算了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市子抿嘴一笑。
  很快，市子在门口看到三道眼熟的身影。
  “稀客上门，我是否该注意了……”
  她还是带着笑容，但那笑意毫无温度。
  阿拉丁，卡拉拖着有点惧意的帕斯一同走进书馆内。
  他们看到浪人时都是微微皱起眉头。
  有其他客人在，他们不好开头。
  “不用见外，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你们‘恩人’。”
  市子用玩味的语气说着，眼神指引他们三人望向还想好好看看书的浪人。
  他无奈地对阿拉丁三人展示出那张客套的笑脸。
  这个人到底是谁？！
  怀疑浪人身份的同时，阿拉丁跟卡拉都响起了朱雀说过的话。
  还有市子刚说的，那不就是说，是他！
  杀掉道满法师的人，是眼前这一位浪人？！
  他看起来不像有那么强。
  卡拉眼中闪过寒意，但是很快消散。
  因为一到伟岸身影出现在浪人身后，对她警告地摇摇头。
  怎有可能？！
  不只是她，连阿拉丁与只有小孩智力的帕斯都是对于重新展露出正常人喜怒哀乐的詹姆士感到惊讶。
  既然詹姆士都认为他危险，那他们就不能对浪人出手。
  “鼎鼎大名的卖艺三人组，不知道清水家的大老爷花了多少钱请你们来表演。财帛动人心，金钱的魅力总要比我这个再生父母还要大很多，唉，世道唏嘘。”
  市子用一种伤感的语气说着，幽怨地看着三人。
  帕斯被吓到，躲在卡拉身后，不敢接触市子的视线。
  听到她的话，卡拉脸上的只剩下冰霜。
  无视她的怒气，市子看的是阿拉丁。
  “确实，没有你的话，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应该在未知的疾病之中死去。我们，詹姆士，神父两父女，还有那些虽然最终没能活下来，但也争夺到更多寿命的同伴们，都要感谢你。”
  “只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怨恨你。因为将我们改造成非人怪物的，不也是你！”
  他说完，怜惜地摸摸帕斯的头。
  不等他们多话，店内响起新的声音。
  “很好，人齐了。”
  结界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