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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欺瞞

  秦慎和雪搭乘飞机,抵达机场,秦慎主动牵起雪的手,她想要甩开,却甩不掉。
  雪气闷道:「你是故意的吧。」
  秦慎牢牢地牵着她:「假如我先跟你说我要见谁,你肯定不会跟我一起来。」
  当雪知道秦慎要见红展煬时,惊讶得说不出口,尤其秦慎知道对方是她的父亲时,她感到一阵恼怒。
  「你明明知道我……」她明明跟父亲的关係不好,秦慎却欺瞒她这件事情。
  「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嗯?」
  不论秦慎怎么说,雪根本不想理会他。
  秦慎和雪一起来到下榻的饭店,利用空间的时间,带她到知名的餐厅共进晚餐,又带她到观光景点,只是始终没有博得她的笑顏。
  秦慎无奈,暗自想道:「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他开口:「别这么牴触红展煬……」
  一提到红展煬,雪的语气不好:「我跟你就只是这样的关係而已,别自作主张处理我的事。」
  秦慎淡淡的开口:「什么叫作只是这样的关係?」
  雪话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红展煬的事情是我处理不好,我对你抱歉,但是我对你是认真的。」
  雪沉默,眼神看向别处,倔强得不肯看向他。
  秦慎知道自己过去做的那些事情不可能一笔勾销,但是听到雪生气脱口而出的话,说不难过是骗人的。
  儘管如此,他仍然主动牵起雪的手:「我们回去吧。」
  她垂头,一路上,两个人的气氛很僵硬,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
  回到旅馆,秦慎一关上房门,听到男人叹了一口气,像是妥协:「别生气,好吗?」
  秦慎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雪微微缩紧瞳孔,没想到秦慎主动跟她道歉。
  雪先是沉默,然后欲言又止,最后缓缓开口:「……我也不好,不应该说那种话,对不起。」
  秦慎的眼神变得温柔:「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我会事先告诉你,你也别再说这种话,好吗?」
  「嗯。」
  「以后别冷战,好吗?」
  「明明才几分鐘而已,根本不算冷战。」
  秦慎无奈:「说得也是。」
  -
  淋浴间传来水声,秦慎冲澡时,想起刚才的事情,感到十分狼狈。
  怪不得人家总是说,最爱对方的那个人,在爱情中总是最吃亏。
  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受伤,再也无法轻易抽身,也不希望吵架。
  「没想到会这么喜欢她……」
  对雪的感情,是一点一滴,不知不觉中,渐渐深入骨髓。
  但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他喜欢雪,捨不得放开这段感情,就算卑微一点,也没关係。
  -
  夜晚,雪接到齐贺的电话。
  「齐贺?你怎么打来了?」
  「我听说你要跟你的父亲见面。」
  雪想都没想,直接反驳:「我没有。」
  齐贺先是沉默,最后叹了一口气:「小雪,我想有些事情要告诉你才行……」
  当年,红展煬独自前往国外,丧妻之痛让他不想回到那个家,然而他只顾着自己的悲伤,完全忽略雪需要他的关怀。
  他的自私,让雪受到伤害,即便他想要弥补,所做的仍然有限,甚至不敢回国与她相认。
  「你还记得有次芝菊被绑架,你为了救芝菊而受伤,你父亲特地回国。」
  雪很意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知道你受伤,马上订机票回到a市,等待你的手术结束之后,才肯离开。」
  齐贺口中的红展煬与她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雪愣忡,内心泛起一股股的酸涩。
  「其实,当我接你回家后,过了几天,我接到一通电话,那是你父亲特地打来的,希望我能好好照顾你。」齐贺至今无法忘记那天的事情:「之后,他特地回国跟我见面谈论你的事情,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大老闆低声下气,希望我能代替他好好照顾你,他说,他的疏忽所造成伤害,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只能用这种方式照顾你。」
  雪又听了很多关于红展煬的事情,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红展煬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她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自己的父亲。
  「我只是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想你是有权利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他不是不关心你,只是他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而已。」
  最后,雪开口,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嗯,我知道了。」
  雪抱着枕头,独自坐在地板,静静地注视落地窗外的夜景。
  没想到父亲一直默默关心她,她以为红展煬眼中只有自己的事业,甚至认为她是拖油瓶。
  秦慎看见雪静静地坐在地板上发呆,有几分心疼,横抱起她:「已经很晚了,我们回房睡吧。」
  雪任由秦慎抱回房,没有吭声。
  「你想见的时候,再见他吧。」
  哪怕雪没有任何回应,秦慎仍然温柔抚摸她的头,像是哄着小孩子那般。
  「我们会在这里待一个月,那个老古板会等你愿意见他一面。」
  雪悄悄抬眸:「万一,我都不想见他呢?」
  「那就算了。」
  她瞪大圆眸:「算了?」
  「他大概有心理准备,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谅解了。」
  听到秦慎这么说,雪反而不好过。
  「睡吧,别想太多了。」
  「你说得倒是轻松。」
  秦慎挑眉:「那么我们做些床上运动?」
  雪马上翻身,背对秦慎:「我想睡了。」
  秦慎轻笑,将她揽在怀中,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这下子肯睡了?」
  雪才不理会秦慎的调侃,她很清楚,在床上还是别挑战秦慎的底线比较好。
  -
  隔天,秦慎准备去见红展煬时,雪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怎么了?」
  「我想见见他。」
  秦慎有几分意外,随后又觉得情理之中,雪总是容易心软,微笑:「好。」
  雪看上去有几分紧张,秦慎安慰道:「就算临阵脱逃也没关係。」
  她嘴硬:「谁会临阵脱逃了?」
  秦慎牵着雪的手,微笑,不戳破她的谎言:「好。」
  雪发现自从决定和秦慎在一起后,她总是可以看见秦慎微笑,笑容中带着温柔和纵容,彷彿跟她在一起是件开心的事情,以前秦慎不可能这么对她笑着。
  秦慎注意到雪的视线:「怎么了?你不想去,我不会勉强你。」
  「没事。」她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心思。
  她只是希望秦慎可以永远这样对她微笑,只对她这么笑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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