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在开玩笑
他的手指抚向她的眼睛,“是这里?”
指节分明的大手顺着脸庞渐渐往下,握上她纤细的脖子,“还是这里?”
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慢慢开始收拢,被异物箍住的不适以及慢慢笼罩上来的窒息感,让女人开始猛烈地咳嗽。
她的咳嗽声把已经入魔的男人惊醒,他满脸惊讶地看着被他卡着的女人,惊慌失措地撒开手。
但是女人白皙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红痕刺痛他的眼睛,而她眼睛里摇摇欲坠的泪珠终究还是顺着脸庞滑落了下去。
黎清晗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弯腰趴在那里猛烈地咳嗽,她完全不怀疑刚刚霍彦博是想杀了她,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害怕让她止不住地发抖,她不敢抬起头看他,她怕他下一次不会这么及时的松开手。
女人带着哭腔趴在那里,可怜兮兮地在咳嗽,一抹懊恼在男人脸上稍纵即逝,他忙蹲下身把女人抱进怀里死死地箍住,一下一下轻吻女人的耳边,愧疚的声音一声接一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对不起,对不起……”
怀里的人缓过气来,泪水把她的睫毛凝结到了一起,满脸泪水把她素净的脸庞弄脏。
被男人紧紧拥在怀里,她挣不脱也逃不掉,绝望地眼神望着玄关角落,她平静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霍彦博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管女人是惊慌,是害怕,是撒火他都能接受,但她如此平静地在他怀中同他讲话,男人心里没有来由地感觉到了后怕。
像是害怕失去最重要的珍宝那样,他更加用力地搂紧女人:“清晗,回到我的身边吧。”
“呵,回到你身边?”嘲讽的笑意从怀里传来,他低下头去看她,脏兮兮的小脸明明眉头紧得像团揉皱的毛线,但她却在发出极不符合表情的笑声。
“你在开玩笑吗?刚刚你差点杀了我,现在又要求我回到你的身边?”
她无悲无喜地看着他的眼睛,在他渗人的目光下,薄唇一张一合:“你当我傻?”
霍彦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助理张玉阳告诉他秦简把黎清晗接走后,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直笼罩着他,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她就住进秦简精心准备多年的房子消息。
张玉阳把消息交给他的时候,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他从未像那一刻那样清晰地意识到,她随时可以离开他奔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久久不曾感觉到的慌乱霸占住他的心,上一次产生这种陌生的情绪时,还是她独自坐上去往f国飞机的时候。
把f国里还未查清楚的事情全权交给张玉阳打理,他连夜定机票赶回来。
他本以为,在见到女人之后,他能够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说话,告诉她过去的事情他已经开始有些眉目了,只要再等等,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
可是,当他切切实实地看见,她已经住在了别的男人为她打造的金屋里,愤怒让他顾不上其他,他只想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走,为什么不等他回来。
他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霍彦博捧起女人的脸:“你想没想过,你这样冠冕堂皇地住到秦简为你打造的金屋里,置我于何地?”
黎清晗一把打开他的手,侧过头不愿于他对视:“当时你妈把我赶出来的时候,只有秦简来帮我。”
她的话让男人不由自主收紧拳头,因为太过用力,他的双拳开始微微地发颤。
“去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松开箍着他的手,他岔开话题。
逃出他怀抱的黎清晗往后退了退,直到靠到墙壁退无可退她才停下来。
圆溜溜的眼睛里只剩疏离,她环抱双臂做出防御的姿势:“霍总你在开什么玩笑,回家?我黎清晗在这里还有家?”
“你又要抛弃嘉嘉了吗?”他看着她,不容拒绝地说道:“我会把嘉嘉带出来住,但前提是你跟我回家。”
“你!”
黎清晗不明白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嘉嘉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忍心利用自己的儿子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面上是纠结与挣扎,男人又在这个时候说道:“根据监视霍宅的人汇报过来的消息,自从黎媛媛住进霍家之后,就把三楼画室里的东西扔得一干二净,而嘉嘉也再没出过房门一步,你舍得病刚好一点的嘉嘉再次回到之前的状态吗?”
他每说一句,黎清晗心中就痛一分。
那是她可怜的嘉嘉啊!
女人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发红的眼睛恨意连连,早在黎媛媛搬回霍家的时候她就该想到,那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希望嘉嘉好起来?
一旦黎媛媛利用嘉嘉达成加入霍家的目的,恐怕她是第一个会对嘉嘉下手的人。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良久缓缓睁开眼睛定眼看了看霍彦博,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卧室去收拾东西。
来的时间过短,她的东西也还没从包里拿出来,倒也省了她收拾的功夫。
提着包和三个精美的包装袋出来,她冷冷地看着男人。
霍彦博一眼就看见了和她周身极其不搭的包装袋,目光陡然阴沉了几分。
“把他给你买的东西扔了。”他说完转身往外走。
黎清晗看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冲他吼道:“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前面的男人半侧回头,犀利的目光告诉女人他在不高兴:“我不允许你穿着别的男人买的衣服。”
他霸道得让黎清晗心里梗塞得发痛,脾气这样臭的男人,当年她究竟是发了什么疯才会喜欢上他!
她深吸一口气,却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生怕因此而让他把气撒到嘉嘉身上,握着手提袋,黎清晗最终还是将袋子留在了沙发上,然后跟着男人一起离开这个短暂给过她庇护的地方。
坐到霍彦博的车上,黎清晗无声地抵抗着他。
男人时不时轻轻瞥她两眼,她十分抗拒地抱着自己的双臂,面朝车窗外面,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虽然过程艰辛了一些,但最终女人还是坐到了他的车上,开着车的男人无声地勾起嘴角,专心致志地往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