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抉择之门
“经过两百年时间，塔顶的大地之力已经形成了极为恐怖的规模，远远超过了常人所能承受的限界。”
“先前之所以不带小兄弟上去观光就是这个原因，别说你，哪怕是俺也不敢随便往上走。”
“然而，四凶兽有一点猜得不错，大地之力越密集的地方，两界越容易产生交接，对面世界幻境出现的机率也就越大。”
“既然小兄弟是穿过幻境进入塔中的，想来也能通过相同的方法原路返回。”
“只是这塔顶上有多危险，相信不用俺说，熟悉大地之力的你也能想到。”
他收起笑容，严肃道：“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么？”
白思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多谢前辈关心，但晚辈不得不去！”
愚公轻轻一叹，随即又笑了起来：“也罢，小兄弟你跟俺不一样，一看就是个有追求的人。”
他调皮地眨了眨眼：“何况听你刚才的话，外面还有位师妹在等着，这可比俺当年孤家寡人的经历幸福多了，难怪你拼了命也要出去呢。”
白思远立刻羞红了脸，道：“没、没那回事，晚辈跟谢师妹其实……”
“行了行了，俺可不想听你说什么花前月下的事！”愚公拍了拍他：“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俺便不会再劝，不论成功与否，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白思远坚定地一点头道：“晚辈绝不后悔。”
愚公又道：“关于如何进入幻境，俺也没有绝对把握，只有一个意见想提，便是抓紧你手中的信物，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手。”
白思远看了看手中的龙形玉佩，又使劲点了点头，才在愚公欣慰带着一丝惋惜的目光中踏上了通向塔顶的阶梯。
就在愚公的身影越变越小，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时，他忽然听到一句话：“要是小兄弟你真的出去了，麻烦帮俺问守护神兽们一句话！”
“俺只因受到牵连，便一个人被关在这塔里，老老实实待了两百多年。若有什么连带的罪责，如今也惩罚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可以放俺出去了？”
白思远当即答道：“晚辈如有机会面见神兽，一定不会忘记前辈所托！”
他只能这么回答，因为他担心如果下面的老人知道守护神兽们早已陨落，现在任何人都无法打开塔门了，会不会当场疯掉。
顺着石阶向上爬的过程漫长而无趣，一开始白思远还能借着空间之力频繁使出缩地成寸迅速攀登，但来到四、五十层后，他就必须停下来老老实实用脚走。
因为这里的空间之力过于浓郁，已经超出了他能随意驱使的范畴。
他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曲径通幽打开的空间通道中，周围的能量波动极不稳定，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掉入空间裂隙，永远销声匿迹。
越往上走，这种感觉越发明显，当白思远来到七十层时，脚下的石梯和四周的石壁都受到空间之力影响，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他不得不再次放缓脚步，几乎是走一步停一次，以此来确认自己行进的方向是否正确。
即便如此，当白思远举步维艰地攀登到接近九十层时，即便他的心智再坚定，也忍不住跪倒在地、汗如雨下。
在他头顶不远处，一路走来唯一的依靠——石阶竟然消失了，前方只剩一片由空间之力凝结而成的混沌。
“怎么会这样……连梯子都没有了，小生要如何继续向上？”
白思远一时间稍微有些迷茫，但内心深处对门人亲友的思念和强大的责任感很快令他清醒过来，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不，不能停下！”他使劲甩了甩头：“谢师妹还在等小生回去，绝不能就此放弃！”
说着，他便一咬牙，硬着头皮走进了那片混沌中。
“或许是掌控命运的神灵网开一面，小生一踏入混沌，周围的景色就瞬间变了模样。”
白思远朝众人举起一只手，将手中的龙形玉符展示出来，又道：“小生静下心来，便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那间琉璃大厅中，并且手里依然拿着这枚玉符。”
“小生脑海中还依稀记得当初来时的路，当即原路返回、离开了那座神奇的建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奇妙了，原先那冥冥中听不真切的声音，此刻却清晰地从玉符中传了出来。”
“他指引着小生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座方方正正、完全由白色瓷片堆砌而成的房屋跟前。”
谢铁棒一愣：“这地方听起来怎么那么像……”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白思远就继续道：“小生见那房屋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门框上方还用彩漆各写了一个大字，左为男、右为女。”
“不时有人从两扇门中出入，正是以门上大字为准。”
“小生本欲走进写有男字的门，可玉符中的声音却告诉小生应该走另一扇。”
“果然是这样……”谢铁棒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心中暗骂：“如果真有掌控命运的神灵，那这位神灵一定是个恶趣味的家伙！”
赵明德也皱眉道：“听思远你的描述的景象，似乎有些像传说中人死后进入阴曹地府、转世投胎之前的抉择之门……”
白思远苦笑着点点头道：“弟子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玉符的指引有些排斥，迟迟不愿向前。”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从身后推了小生一把，似乎是嫌小生站在中间、挡住了两边行人往门的去路。”
“小生没看到是谁推的，却也不好再占住通路，便硬着头皮朝写有女字的门走去。”
“同行的女子看到小生的动向后，一个个脸色突变，惊叫着四处乱跑，好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另一边的男子也纷纷怒骂出口，甚至有人要冲过来攻击小生。”
“小生只得抛弃一切犹豫，快步冲向那扇小门。”
“当小生的手放到门上后，周围的人影和吵闹声顿时消失了，面前的门也从一扇不起眼的小木门变成了通天塔的金属大门。”
“小生不敢耽搁，立即使出全力推向大门，原以为会遭遇某种阻碍，没想到大门竟然轻而易举地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