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修真]_49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第36章 事起端倪
眼下执法宫正在修建当中,顾姜二人从那里走过时,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修建。却见那些工人之中,只有少部分的西城弟子,而绝大多数都是些陌生面孔。
姜夙兴停下脚步,疑道:“怎的都是些生面孔?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顾白棠望了一眼,道:“西城主管院落修建的只有那么些人,且平日都是主修古文物,这一次执法宫损耗巨大,几乎等于要重建一座宫殿,只能从外面请人。这些人都是从临近的北国境内请来的,他们常年和西城合作,是信的过的人。”
看这周围紧赶慢赶的工人们,姜夙兴问道:“我方才见一路上各宫院的师兄弟们也都忙碌的很,可是在忙着置办什么事?”
顾白棠凝神一想,“是了,现已是八月底,再过一个月,御法大会就要召开了。”
经他一说,姜夙兴也想起来了。御法大会是西城每四年一度的盛大会事,城中弟子俱要上台比试。因参与人数众多,御法大会从九月底召开,一直会持续到十二月底,历时三个月。这期间不仅斥资宏伟,还会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因为御法大会不仅仅是西城自己的盛会,到时候还会请来诸天神佛,四海八荒的仙人神人,修真界的所有名门望族仙族世家皆会来参与。
是以方才经过司仪院时,姜夙兴就看到那些弟子们捧着一堆堆的请帖匆忙往来。想来是邀请诸天仙长名册出来了,正忙着派发呢。
说话间两人已至了一座院落,上书三个大字名曰星云院。这星云院位于执法宫西方,是平日里长老和弟子们居住的内院。
这一场大火烧的彻底,从严明堂一路烧至公审坛,办公的地方现如今都化为一杯焦土,是以现在都把大小事务暂移星云院。眼下星云院内也是人满为患,顾白棠荒废的这十五天来,西城发生的刑事案件不在少数。
顾白棠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
“顾老弟!”一中年男子迎面走来,面容带笑,乍看憨厚忠实,细一看,那眉宇之间藏着一股王霸之气。他一走上来就直接一拳砸在顾白棠肩膀上,“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老子替你干了多少事,你可怎么感谢我?”
此人名唤卓溪年,在执法宫地位修为与顾白棠不相上下。姜夙兴自然认得。
顾白棠微微颔首,声音有几分熟稔:“有劳卓兄了。”
若论辈分,卓溪年该喊顾白棠师兄,两人却私下里兄弟相称。
卓溪年眼睛一转,看向顾白棠身后的那位少年修士,又看向顾白棠,端正的面容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顾白棠也低眉一笑,道:“待我先去见过师伯,再来与你请罪。”
卓溪年道:“放心,师伯那里好过,我这里不好过。回头你需与我切磋一番,不战到精疲力尽不作数。”
这时姜夙兴笑道,“你二人要战还不简单,不时御法大会召开,届时两位可战个痛快。若是卓师兄不介意,鄙人也可随同一战。”
卓溪年道:“哦?你二人要联手打我?好啊,你们一个执法宫首席大弟子,一个大名鼎鼎伏羲琴传人,联起手来欺负我一个,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这时顾白棠出声,“卓兄,夙兴他无意冒犯。”
姜夙兴笑道:“你多虑了,卓师兄是个豪爽人,不会介意这些。”又对着卓溪年拱手一拜,道:“鄙人玉屏姜夙兴,见过卓师兄。”
卓溪年哈哈一笑,“早闻姜家主大名,今日得以相见,竟然是个性情中人,不错不错,合我心意。顾老弟,你为人太过拘谨,还好姜家主是个爽快人,不然日后你二人房中那啥时,也太无趣。”
顾白棠脸色一寒。
卓溪年与姜夙兴相视一笑,慌忙让路,“得了得了,我的错,不该打趣你顾师兄。师父他们在那边,你们先去吧,那边厢也还有一桩事等着我去处置,咱们改日再叙。”
又说那院中为一桩案件正忙得热火朝天,霍长老和左长老两位都在,见顾白棠来了,霍长老直接对他道:“白棠,你快带几个人上天柱峰,先把那边的事情压下来再说!”
顾白棠刚一回来脚还没站稳,连个安也没请就被安排了事情,倒也很快的进入了状态。愣了一下,便问:“天柱峰那边出了何事?”
“事态紧急三言两语说不清,让他跟你路上说。”霍长老指着一个弟子道。
那弟子对两位长老一拜,转身拉着顾白棠就往外走,“大师兄你可回来了。天柱峰今儿早上出了案子,就是那朱师姐被人害了……卓师兄已经先一步带人去了,但是场面乱,怕镇不住……”
听到那模糊的话语,姜夙兴心中一惊,“朱师姐?可是那位朱师姐?她出了什么事?”
霍师伯袖子一挥,“只知道人没死,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先不管这个,你且过来,我问你点事情。”
姜夙兴随霍长老两人转到后堂,心里也猜到霍长老要问他何事。当晚邬丛莲事件发生后,姜夙兴这些天一直沉睡不醒,长老们对于当晚的事情真相也不清楚。
果然霍长老第一句话就是,“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句话又是,“邬丛莲可透露过周辉的下落?”
第三句话便是,“你跟白棠说了什么?怎么劝动他的?”
这三个问题在来时的路上姜夙兴就已在心中筹谋妥当,刚好顾白棠不再此处,更好让他不紧不慢,一一道来。
“师伯莫急,且容弟子细讲。那天晚上邬师伯将我留下后,先是与我一番伤春悲秋,大意是说我与他两人有诸多相似,他怕他这一事故,会连累白棠哥落罪,嘱托我能看护于白棠哥。想来那时他便做了自焚的打算。后来我问他周辉到底是何人,他一口咬定,周辉已在当年被颜师伯送回了长乐,让我们去那里寻人。我心想他对周辉如此情意深重,怎么这般容易的透出周辉的下落,再要细问时,他却……却燃了那把火……后来的事师伯想来也知晓,我从火海逃出,昏迷半月,醒来时听闻白棠哥在与您置气,便去劝他。他先也不听我的,我便说告诉他邬师伯离去的真相,他才肯跟我走。”
一听此话,霍长老瞪眼了:“那你当真告诉他了?”
姜夙兴点头:“是,我告诉他了。”
霍长老怒道,“亏你师父还说你聪慧,你这不是胡闹么?!”
姜夙兴不急不缓,“师伯息怒。师伯且想,你们之前也没有告诉他事情真相,他是作何反应的?邬丛莲千错万错,到底是养育白棠哥十三年的师父,作为邬丛莲唯一的徒弟,白棠哥必须知道他师父是怎么死的。白棠哥他是个倔强之人,一旦他认真起来,没有人能拿他有办法。”
霍长老道:“我们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还以为你能有办法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个方法。早知道我就自己告诉他了,还省得他对我恨的咬牙切齿,以为是我暗害了邬丛莲。”
姜夙兴笑道:“原来师伯是因为气不过这一点。您放心,白棠哥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情真相,知道他师父是为了自己当年犯下的罪恶而自杀,便不会再闹了。也能理解您的苦心,您看他方才不是主动来跟您请安了吗?”
霍长老皱起眉,道:“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邬丛莲到底死没死,可别那么急着下定论。”
姜夙兴一惊,上前一步,问道:“那红莲业火那般厉害,将大半个执法宫都烧没了。况且当时师伯你们都将那院子周围团团围住,难不成邬丛莲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来个金蝉脱壳不成?”
霍长老一笑,“你年岁小,又来西城晚,不知他的厉害。且不说邬之一族擅长炼魂转魂,移花接木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说不得他早就提前布好了局,那天晚上烧死的人到底是不是他邬丛莲根本就不敢断定。这么多年来,他邬丛莲偷梁换柱偷天换日的妙事可不在少数。在众人面前来个金蝉脱壳算什么,你以为他是怎么当上这执法宫三长老的?这些事我就不与你说了。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辈弟子,本座与你那些师伯们,没一个认为他能老实赴死的。他啊,就是趁着这机会逃之夭夭了。”
姜夙兴心中骇极,若果真如此,邬丛莲此人岂非是个祸害遗千年?跟周辉还真是一丘之貉。
这般想来,邬丛莲那晚究竟为何要与他说那一番话?难道真是怕姜夙兴追查周辉转世而将顾白棠牵扯进来好让他投鼠忌器?
姜夙兴左右想不出,又听霍长老道:“这几日司仪院都在暗中招魂,想查邬丛莲的去处。马上就是御法大会,司仪院这几日也是忙的人仰马翻,你抽空去安魂阁看能不能帮上温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