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抱歉，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乐嘉唱片。
  艺人经纪部。
  于啸听着助理的汇报，手中正在书写的动作不由一顿。
  对于傅景龙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他不意外。
  一起在同家公司合作这么多年了，他自然知道傅景龙的秉性如何。
  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就在新人面前自视甚高，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倒是何笑的举动，让他感到些许的意外。
  这个看起来挺温和的小家伙，竟然也有很硬气的一面呢。
  就在助理汇报完毕的时候，电脑上传来了新邮件的提醒，于啸打开一看，和何笑发来的。
  里面是《老男孩》mv的剧情剪辑，虽然没有配上背景音乐，但是从拍摄手法和画面来看，都非常的用心，而且与众不同。
  在视频的下面，何笑也把事件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
  他倒不是怕傅景龙恶人先告状，作为b签新人，于啸对他的重视程度极高，在得罪傅景龙和放弃何笑之间，他相信于啸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毕竟傅景龙只是影视部的一个签约导演，只是于啸众多人脉中的一条，平时用到的时候也少，更没给他带来过利益。
  而何笑作为他的艺人，是实实在在让他赚到过钱的，他们俩的利益是绑定在一起的，所以于啸肯定会站在何笑这一边。
  何笑害怕的，是傅景龙发现动不了他后，把气撒在包圆圆身上，在人事部吹风点火，那就糟了。
  所以才跟于啸说明一下情况，也省的包圆圆这小丫头提心吊胆。
  于啸当即会意，同时见到mv拍摄的也不赖后，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事情我知道了，不用去管，让何笑自己折腾就好。”
  乐嘉唱片对艺人的管理要求不算特别严格，普通的c签艺人平时都有很大的自由空间，像何笑这种公司内唯一的b签新人，说白了就是皇子那一级别的，只要不惹到张雅这些大佬头上，私底下随便折腾，他想自己给自己拍mv，只要真的有这个本事，那公司不会管。
  “明白。”
  就在助理点头，准备出去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傅景龙手里盘着两块核桃，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于部长，忙着呢？”
  他皮笑肉不笑的坐到于啸对面，那架势摆明了是来讨要说法的。
  “傅导，你不在家里过年？这么早来公司找我，一起喝茶啊？”
  于啸揣着明白装糊涂，用跟傅景龙截然相反的方式，肉笑皮不笑的回答道。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没在影视城拍mv？反而知道我回家过年，看来事情你是知道了？”
  傅景龙手里的核桃盘的咔咔作响，语气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多少年没让人这么怼过了？
  还是一个公司新人！
  傅景龙这几天根本没睡好觉，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最终忍不住来找说法了。
  他必须得整治一番何笑，让他知道圈子里的规矩。
  “傅导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于啸手中批阅着文件，是公司另外几个艺人的综艺节目合约，嘴里却装傻充楞的含糊道。
  傅景龙见到这副反应，知道对方是铁了心要护着何笑了，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于部长，你这样玩就没意思了，当时你找我给他拍mv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种态度！”
  于啸听到这话，也是不再伪装，冷哼一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那我也没让你随便敷衍了事！你现在少来这里跟我吆五喝六！”
  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傅景龙没理，当初确实是请的傅景龙来操刀mv的拍摄，但又不是不给钱，谁让你过来糊弄人了？
  公司给投资了上千万，结果你给拍个四不像出来？别说何笑了，任谁都来气。
  “你他妈的！”
  傅景龙一拍桌子，他脾气本来就不好，气性又大，现在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跟于啸摊牌道：“我不管，今天你就得给我个说法！”
  “不然我就让王雨生出手封杀他！”
  听到傅景龙爆粗口，把自己当导演的那套架子搬了出来，甚至还拿王雨生压他，于啸的脸色也是瞬间冷了下去。
  作为圈内的金牌经纪人，他在圈内的能量不比谁小，更有自己的尊严和傲气。
  当下也是直接站起，一米八多的大哥比傅景龙还要高出一头，在气势上直接压了过去。
  “傅景龙，你一个影视部的导演，谁给你的勇气来我们这找排场？还他妈拿王雨生压我？你看王雨生会因为你得罪我吗？说白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王雨生给的，没有他，你就是一个三线导演，谁他妈认识你！”
  这番话说的绝了，直接触碰到了傅景龙的可怜的自尊心，让他全面崩溃。
  因为别看他是科班出身，还是mv领域的顶尖导演，但电影却是一部没拍过，说白了成就也仅限于此了。
  真正的名导，那是不屑于拍摄mv的，人家都是在票房榜上争霸，就如同吴胜一样，傲也有自己傲的资本，一出手就是十几亿的票房。
  像傅景龙这样的，完全就是虚张声势瞎咋呼。
  于啸打心底眼的没重视过，也就拍mv的时候用用他。
  所以于啸一反击，傅景龙的所有自尊都被打的支离破碎，气的身上直发抖。
  “你！”
  他伸手指向于啸，那好似胖头鱼一样肥硕的脸上，横肉一抖一抖的。
  “你什么你？老王八蛋，还敢拿王雨生吓唬我，你行吗？你当年也不行啊！”
  于啸一拍桌子，在圈内久居上位的气势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如果不是头顶的发量少了点，还能更有威慑力。
  但哪怕是这样，也还是吓的小助理不敢说话。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何笑是公司的b签新人，按照天王的路子培养的，想封杀他？你看看公司上下谁能答应你！”
  于啸声音严厉，如同训斥孩童一样。
  这让傅景龙血气上涌，抄起凳子就想动手，可再一看于啸那正值壮年，一米八多的身板，愣是犹豫了半天没敢砸下来。
  他怕真打起来，最后躺进医院的是他。
  毕竟他今年岁数也大了，已经不再年轻。
  “呵，老东西。”
  于啸看他把凳子放下，冷笑两声，理都不理直接转身出门。
  小助理可不敢跟这么个人同处一室，连忙跟在于啸的身后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等到只剩下傅景龙一个人的时候，他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胸膛上下起伏不定。
  何笑那个毛头小子，竟然对公司意义这么重大？
  b签真的这么了不起？就可以为所欲为？
  骚瑞，好像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傅景龙很不愿意承认的承认了。
  转过头，桌上的电脑还在播放着何笑传过来的mv视频。
  他看了几眼，发现这段水平竟然很高，何笑在里面活蹦乱跳，一点没受到这事的影像。
  当即又是气的够呛，差点没抽过去。
  ……
  ……
  “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保姆车里，何笑手中握着鸡腿，美滋滋的对着包圆圆说道。
  今天拍摄的是《父亲写的散文诗》的mv，在外地取景，吃的都是当地老乡的盒饭。
  何笑没吃饱，把包圆圆碗里的一块鸡腿抢了过来，这可把小丫头郁闷坏了。
  石大锤在一旁傻笑，然后把自己的鸡腿夹给包圆圆，拍拍胸脯道：“圆圆，俺把俺的鸡腿给你！”
  “谢谢大锤哥。”
  包圆圆低着头，分不清ab面的身体缩成一团，满脸羞涩。
  何笑的小团队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大家彼此之间都非常熟悉了，已经成为了好朋友，经常互相打闹。
  黄军拎着瓶水走过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说道：“这大太阳，都不用打反光板了，直接拍就行。”
  因为父亲写的散文诗描写的都是八九十年代的乡村生活，所以何笑这次的取景地点在乡下。
  眼前是一片片随风舞动的小麦，微风吹来，天晴气朗。
  日子开始接近三月，春天要来了。
  何笑吃干净碗里的米饭，手里捏着瓶易拉罐啤酒，目光眺望远方一望无边的麦地，心情难得的爽朗。
  事实证明，拍戏这种东西还是要自己亲自操刀，因为他看过黑色手机中的原作品是什么样的，他知道要拍出的画面。
  而别人则不清楚，只会跟他较劲，添乱。
  这次也幸亏傅景龙尥蹶子不干了，不然何笑得气死。
  黄军倒是个没啥主意的人，全听何笑的想法，拍摄倒是异常顺利。
  可这也不是个事儿，总不能次次都找个“厨子”合作，自己手里都有菜谱了，也得学着当“厨子”啊。
  所以何笑这几天在熟悉剧组各种设备的同时，也开始研究怎么当导演了。
  其实拍戏不难，很多演员在拍了几年戏后，都转行当了导演，也能拍出来故事，加个滤镜配上两段bgm，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
  难的是如何把故事讲好，确定整部电影的节奏，基调。
  而巧的是，这方面恰好是何笑擅长的。
  因为他不需要去刻意琢磨，直接按照黑色手机的原作品来就好了。
  这么一看，当导演比当演员还容易。
  以后说不定可以自导自演了。
  何笑打算空闲出来的时间在黑色手机里学习学习导演的入门要求，这几天也跟着黄军涨涨见识，最起码要对一个剧组的运作和基本流程有一个了解。
  而黄军也乐的给他讲，因为黄军不是科班出身，他就是一个底层摸爬滚打过来的野路子，早些年在横店横漂，从剧组的剧务一点点做到副导演的。
  所以他的见识和经验都很丰富，给何笑讲解了很多剧组的趣闻。
  这让何笑如同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受益匪浅。
  一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父亲写的散文诗》拍摄完毕，他们出现在了另一片土地上，开始拍摄新的mv。
  “还有十一首歌没有拍完……”
  何笑看着本子，心里计算着进度。
  经费还剩下八百五十万，两首歌就花掉了一百五十万。
  这是寻常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钱，就这么如流水般从何笑手上消失了。
  拍摄实在是太烧钱了，最贵的就是那电影胶片摄像机，简直就是个吞钱的妖怪。
  当然，主要也是何笑太过精益求精了，一个镜头老是不满意，然后就ng重拍，平白浪费了很多底片，钱就这么没了。
  剩下九百多万，拍摄十一首歌，挤一挤勉勉强强能够用，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于啸再给拨过来一笔。
  “《口是心非》、《追梦赤子心》、《王妃》……”
  小助理包圆圆在旁边掰着手指头清算这歌曲，忽然仰起头说道：“这些歌都可以国内取景，那《五百英里》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还要出国啊？”
  华语歌在国内就拍摄好了，甚至有一些在室内就可以取景，比如《王妃》、《浮夸》之类的。
  而所有的歌曲中，最难的还是《老男孩》、《曾经的你》和《五百英里》，这三首歌的mv中都有着大量的外景，拍摄难度也很大。
  其中前两首歌可以在国内取景，哪怕是《曾经的你》这首老歌mv里的绿皮火车，也可以找个不太发达的小县城拍摄。
  但是《五百英里》就不一样了，这是英文歌，里面的那些外国人和外国元素，在国内是无法复制的。
  包圆圆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何笑这几天也在思考这个事情。
  《五百英里》这首歌是何笑唯一的英文歌，在网上人气也很高，每天都有上百万次播放，何笑不敢去敷衍的糊弄歌迷。
  说不准还真要去一趟国外取景了。
  其实在国外取景拍摄mv也不是什么罕见事儿，圈内很多歌星都这样干过，到时候跟于啸申请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何笑对着包圆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这让包圆圆立马兴奋了起来。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自然都对国外充满了好奇，虽然这是一次工作，但也未必不可当做是一场旅行。
  “何老师，我们真的要出国啦？去哪里呀？”
  包圆圆的眼睛里闪着星星，双手托着下巴问道。
  “你说呢？”
  何笑歪头看向她，把皮球踢了回来。
  因为他也没考虑好这个事情，米国？他不太想去，腐国？石大锤或许会喜欢那里吧。
  “去法国吧。”
  黄军这时候笑呵呵的走过来，提议道。
  包圆圆也点头，憧憬道：“这个好，浪漫之都，还是艺术家们云集的殿堂，钢琴、咖啡、塞纳河、埃菲尔铁塔……”
  “那就去这儿？”
  何笑也意动了，他现在英语说得不错，出国早就不是问题了。
  而且，他这个年纪，也该到出去见识见识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