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程溪含笑夸了句,身高仅到程溪胸膛处的少女神色一滞,既不是被选中的兴奋,也谈不上愤怒。
程溪莫名觉得后背有股凉意,听到徐家主的邀请,她松开手,转身离开。
‘少女’揉着脸低头,敛去眸底阴鸷,想到徐家主对待青年的态度,忽而觉得他的身份更好。因离晚宴还有个把时辰,程溪与徐家主饮完茶,便表示想小憩一会。
徐家主自是欣然应允,派下属领她去客院休息。
程溪在客院里手握上品灵石炼化没多久,便听到轻手轻脚的推门声,而后是踉跄的步伐。
她睁开双眸,灵识舒展,发现被重新打扮过的侍女头戴朱钗饰品,着一袭红裙。
其五官经过脂粉点缀,英气尽散,只余下女子的阴柔婉转,尤其殷红唇瓣艳色动人。
程溪无声轻笑,有种提前看见裴游时女装的感觉,就,挺刺激!
见少女迟迟未过来,程溪慢条斯理道:“徐家让你进来作甚?莫不成,还需我教你一遍?”
程溪对女孩子还是相对温和,只是这张脸太容易让她代入裴游时,就格外想逗逗。
少女挪着小碎步,越过卧房的帘幕,见到盘坐在床榻上笑意翩然的青年,她眸色微暗。
“管事让奴婢,伺候公子。”少女声调清凌凌,又带点媚意,程溪作为女的都差点把持不住。
这声音可真好听!
“伺候?如何伺候?”
程溪兴致大增,除去在少女身上找裴游时的代入感,还真有点好奇她的伺候是怎样。
“且听公子吩咐。”少女柔柔说着,褪下身上这件繁复碍手脚的红色外裙,呈现出玲珑有致的娇小身躯。
程溪:“……”
这,一上来就玩这么刺激的吗?
看着面白唇红,八分貌美二分冷艳气场逼人的少女走近床榻,程溪下意识往床榻里面挪了挪身体。
总感觉有,点点危险。
程溪刚想喊停抵达床边的少女,异变突生,数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从少女身上飞出,铺天盖地刺来。
少女胜在出其不意与银针速度堪比筑基后期,一般筑基初期修士是绝无闪避可能。
但程溪在发现这些银针带毒后,想要搬木卫当一波的想法被掐灭。她意思意思掐个灵力罩,看着这些银针穿透灵罩与衣物,入肉些许。
银针毒性迅速渗透皮层开始扩散,程溪刚感觉身躯有股麻意,她体内心法自行运转,轻易将毒性吸收净化。
“美人有毒,果真……”
程溪坐在床榻上,刚伸拔除一根银针,少女已撕下伪装,手持利刃跃到床上扑杀而来。
“好凶呀。”
程溪身上被银针险些扎成刺猬,她本能侧身躲闪然少女却像早有预料她的规避方向,手握利刃眼看就要刺中她心脏。
程溪凝聚威力不算大的源禅小范围自爆,直接毁去少女丨优势,趁机一脚将她踹下床榻。
“哇,咳咳——”
少女气息倏然大幅跌落,她哇地朝地面吐出一大口殷红鲜血,趴俯在地,冷冷盯着床榻上的青年。
失算了!
程溪灵识外放,发现卧房乃至院内守候的侍从早已退下,少女的刺杀不像徐家所为。
程溪瞥了眼似是重伤的少女,她没有急着处理,而是不紧不慢地取下身上扎着的银针。
虽然扎得不深也没什么威胁,但总归不好看。
看着青年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少女的自尊心宛如被丢在地踩踏,她从小腿摸出一柄匕首甩向床上青年。
这速度,炼气期都能避得开。
程溪伸手握住这柄匕首,又原样朝少女丢去,笔直扎在离她脸颊肌肤约半寸位置。
“别急,待我处理完这些针,就来料理你。”程溪嘴炮道:“美人虽然有毒,但我不怕毒。有刺,折掉就好,送上门的珍馐,岂有不尝之理。”
“呵,色丨欲熏心。”刚还娇滴滴的‘少女’,突然蹦出不屑的男性嗓音,年轻而磁性。
绕是程溪承受能力强,此刻也懵在床上,就跟听到什么震撼三观的话似的。
程溪:???
等会,等会!
这声音,好像,就是本尊啊!
不是,这才几个月啊,之前不是在雷云渡耍得元婴强者团团转,杀得金丹期七进七出吗?
男主你怎么会沦落到女装境地!?
眼看裴游时拿出符箓准备跑路,程溪忽而一声暴喝:“慢着!!”
裴游时手指一顿。
“你跑了!徐家那边我怎么交代!”程溪脱口而出。
裴游时顿时像看傻子似地盯着青年,他耐心耗尽,又听见青年急声道:“你配合我度过今晚,此次过节我既往不咎。”
想到自己的保命手段与此行目的,裴游时警惕注视青年,收起手中符箓,抬手抹去唇角血迹。
终于稳住裴游时,程溪在心里松了口气,她拔掉身上银针后,随手将床榻被褥打乱。
“收好。”
程溪把银针丢到裴游时身边,又清理掉地上血迹,并把厚重的红裙捡起丢给他,“快穿上。”
在程溪的注视下,裴游时顶着一张美艳脸蛋,黑着脸穿上这件繁复的红裙。
从他麻木表情来看,显然已经习惯。
惨,真惨!
程溪此刻在心里暗自感叹。
能让男主拉下脸女装,可见他是真的走上绝路,程溪有些好奇裴游时在雷云渡四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体内的毒性也不知有没有找到其它解决之法。
程溪有心想试探下,但裴游时在察觉她实力并非普通筑基初期,便格外警惕。
“说罢,你来徐家目的。”程溪靠坐在软榻上,看向女装裴游时问。
“报仇。”裴游时言简意赅。
这一听就很敷衍,不过两人刚才还一副决生死的态度,且裴游时当时是真的打算杀程溪。
他不吐露真实目的也正常。
程溪随意点了下头,将裴游时打量一遍后,忽然开口:“你把脖颈捏点红印子。”
裴游时:“?”
“什么意思?”裴游时冷冷道。
“这能让你在徐家站稳墙角。”程溪一本正经道,“男女一室,被褥纷乱,你该不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吧。”
裴游时额头青筋暴起,杀气四溢。
“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还是个雏?”程溪促狭笑道。
“你、找、死?”
裴游时声线冰冷至极,若是眼神能杀人,程溪眼下估计已被他大卸八块。
“你要是能杀,你就杀吧。”
披上马甲放飞自我的程溪坦然道,要是之前她还真有点怕裴游时,不敢捋他虎须,但现在。
哈!弱鸡!
裴游时关节咯吱作响,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两人僵持几瞬后,他伸手捏了几下脖颈。
指甲掐得血都流了出来。
“似我这种待女子温柔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粗鲁。”程溪不满道。
裴游时懒得理他,一块手帕忽然飞过来,他下意识接住,而后听到青年温润嗓音:“快擦擦,别把你漂亮的红裙子弄脏了。”
程溪特意咬重红裙子三字。
裴游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他定要亲手宰了这男人!
程溪本来还想再逗裴游时几句,但在察觉有灵识探入卧房,她立即反挡回去。
“人来了。”
程溪说罢,起身走近裴游时,见他本能后退,她没好气道:“跟你待在一块,该担心的人是我才对吧?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捅我一刀。”
裴游时步伐顿住。
程溪如愿走近,她伸手拿掉裴游时墨发上的钗饰,同时弯腰将他脑后的云梳拔掉,看着乌发披肩,满意道:“这才有点像……”
样字还没说完,程溪就感觉自己脖颈一痛,身材娇小玲珑的红裙‘少女’主动投怀送抱,垫着脚咬在她脖颈上,分明是旖旎的场面。
但‘少女’牙齿力道大得恨不得从程溪脖颈咬下一块肉,疼死了!
程溪不甘示弱张嘴回咬他脖颈。
来啊!互相伤害!!!
恰在这时房门敲响,两人争锋相对都没回应。
随着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侍女见两人疑似拥吻的一幕,脸色羞红,告了声罪连忙低头退出去。
也就十来息,程溪又不能真把他脖颈的肉咬下来,她只能松口,同时伸手捏住‘少女’脸颊,强迫他松嘴。
“差不多就……”
程溪提醒着看向‘少女’,见其被掐着的绝色小脸泪水涟漪,脸颊绯红,呼吸急促。
她懵了。
“毒……”裴游时气息喘急,身体软软倒在程溪怀里,活脱脱一个被蹂丨躏的小可怜。
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