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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年下]_19

  这个状元郎好胆量,说的好啊!
  恭王爷戏虐的看着沈郁,这么多年了,说他们沈家父子把持朝政、气焰熏天的人都被他们父子拖出去砍了,那么现在又出来了一个,沈郁能怎么办啊?
  他把手拢进了袖子里,准备袖手旁观,看看沈郁能够怎么反驳他,他不是长了一副伶牙俐齿吗?
  他本想听听沈郁的好口才的,然而沈郁就说了一句话,他等秦观说完后说道:“秦观以下犯上,拖下去,秋后处斩。”
  朝堂上一阵抽气声,只有萧祁昱喊了他声:“皇叔!”
  沈郁没有回头,径自说道:“林昭玄失职,免除礼部尚书一职,在家候待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真的,沈郁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相对于只说了一句话就被处斩的秦观来说,林昭玄这个太轻了,所以他跪地磕了一个头:“罪臣领命,谢王爷、谢皇上不杀之恩。”
  沈郁没有看他径自说:“副监察史监督不利,免除少卿一职,留京待查;户部、工部尚书监管不力,免除尚书一职,降至侍郎,在未查清楚之前,在家候职;川江官员,上至知府下到县令,贪污兴修水利岁银,致使水坝决堤,地动之后未能第一时间前往震区,两罪并处,一径查实,当属死罪,秋后问斩……”
  他原来也知道这些事,恭王爷冷笑了下。
  沈郁声音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平平板板的,念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一个字都没有念错,奖功惩过,面面俱到:“魏翼兵士虽初始没有抵达震区,但在震区救援一十二天,风餐露宿,性命相抵,功已抵罪,魏国公指挥不当,罚俸禄一年,所有参与救援的士兵,奖俸禄一年;阵亡将士授予烈士军衔,其子女永享朝廷俸禄。”
  说完这些后他看向周汉林:“周相并大理寺卿协同三司自今日起着手调查,要尽快给本王一个交代。”
  周汉林、大理寺卿出来领命,沈郁回头看萧祁昱:“皇上,赈灾一事微臣监管不力,今日自行请罚,案件一日不明,微臣便待在家中,请皇上批准。”
  萧祁昱看着他没有说话,沈郁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萧祁昱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连着处罚了这么多人,跟赌气一样,他这性子。
  萧祁昱叹口气:“皇叔,我知道你是累了,这几天你先回去休息,请罚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好了,众卿如果没有什么事,就退朝吧。”
  这个早朝没有用多长时间,下面刷刷的跪满了人,恭王爷看着这跪地的人细微的笑了下,虽然没有能扳倒沈郁,可沈郁身边的人降职的降职,被贬的被贬,短时间内也耀武扬威不起来了。恭王爷看了一眼尚且跪在地上的秦观,今日还真多亏了他,他死的也值。
  沈郁果然闲赋在家好几天,朝堂上一下子少了他,楚云彻都觉得少了点什么,眼睛总不自觉的向那边看去,那把座椅上空荡荡的。不只他的视线往哪看,恭王爷也往那边看,他甚至也觉得皇上的视线也会不由之主的落上面,当然这也许是他的错觉,沈郁不来上朝,皇上应该高兴才对。
  萧祁昱也是这么想的,他应该高兴,沈郁在时他一眼都不看他,很想跟他撇清关系,他们俩的关系本就应该撇开,床上有多亲密,床下就应该有多清白。所以沈郁在朝时,他们俩的视线很少撞上,都各自控制着。
  现在他不在,他这视线终于也不用特意去控制了,越不用控制,他看的便越多,不知道沈郁在家干什么。
  他这一走神,下面已经议论纷纷了,这几天的朝堂上没有什么重大事,全都是围着灾后重建的事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复震区的物价,米、盐价格居高不下,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平复下来,朝中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说要增加商人赋税,强迫他们降价,有的说从外地调遣粮食,以平物价,总之各执一见,谁都不让谁。
  萧祁昱心想他们那些建议效果都是差不多的,增强商人的粮食赋税,那他们肯定会增高粮价,从外地调遣粮食,再加上运费,米价同样下不来,最重要的是,今年洪涝灾害多,广阔的川地粮食收成少,靠朝廷开粮仓救济不是长久之计。
  结束了早朝后,萧祁昱替沈郁修剪他的那盆二十万两银子买来的兰花,沈郁走的时候赌气走的,连花都不要了。萧祁昱不想让这花死掉,二十万两银子啊,宫里的花匠一听这么贵,都不敢给他养,于是他就亲自操刀了。
  刘公公还在一边看着:“皇上,你轻点儿剪,要是剪成秃子了,王爷回来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萧祁昱递给他剪刀:“那你来剪?”
  刘公公连忙摇手:“还是皇上你剪吧,这一个叶子就值一千两银子呢,老奴不敢下手啊。”萧祁昱放下了剪刀,看着这盆娇气的兰花道:“我也不敢剪,不如拿给他剪吧。”刘公公眨了下眼,他这是要去找王爷了吗?
  萧祁昱咳了声:“皇叔最近都在干嘛?”他不是想沈郁了,只是他总的有个理由把沈郁请回来,他很清楚这个皇叔要面子,必须要他去请才行,而他也需要个理由去请。
  他与沈郁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就如刘公公说的那样,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两个闹翻了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就算是为了这黎民百姓他也的请他回来。
  刘公公听他这么说了非常高兴:“那皇上,咱这就走吧,没准儿晚上就能把王爷接回来呢。”
  听到晚上这个词,萧祁昱轻咳了声:“走吧,带上花。”
  萧祁昱到了沈府,本以为沈郁自己在家的,结果还有个客人,那客人萧祁昱也认识,小客人见了萧祁昱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白的,说话都结巴了:“皇……皇上……”
  萧祁昱看着他笑了下:“顾铭耀?你怎么在这?快起来,这不是宫里,不用下跪了。”
  第21章 南富商顾铭瑞
  萧祁昱看着他笑了下:“顾铭耀?你怎么在这?快起来,这不是宫里,不用下跪了。”
  顾铭耀指指沈郁:“是王爷请我来玩的,上次来京城只顾着考试了,都没有好好看这里。”
  萧祁昱看了一眼沈郁,沈郁已经把刘公公手里的兰花拿过去了,看着他剪的兰花正心疼的皱眉,萧祁昱问他:“皇叔,我也不会给你剪,只好给你带过来了。”
  沈郁抬头看他:“不会剪你还给我剪,这个叶子已经剪坏了!”
  语气他自己都不知道带着些许的嗔怒,萧祁昱凑过去看那个叶子:“只一个叶没关系吧?”
  两个人都有要和好的意思,顾铭耀这个不会看眼色的,电灯泡一样的凑了过去:“不,不,这兰花可讲究了,兰花最重要的就是风姿,风姿卓越就是兰花的品相。”
  萧祁昱直起了腰看他:“哦,你也喜欢研究兰花啊?”
  萧祁昱已经看见两个人铺在桌上画的兰花了,沈郁这是在教他画兰花。
  顾铭耀笑道:“我大哥喜欢。”所以他这不是在学兰花,想给他画一幅画,赔偿他没有考上科举的过失。
  萧祁昱点了下头:“那你好好学,皇叔的画不错。”他又看了一眼沈郁,然而沈郁始终没有看他,顾明耀这会儿也终于知道退下去了:“好的,那皇上,我先下去练画了,你跟王爷说吧。”
  沈郁喊了他声:“不用着急,你大哥今晚才到,你好好画,时间来得及。”
  看他下去后,萧祁昱看他:“顾铭瑞要来?”
  沈郁点了下头:“我给他递了份请帖,今晚在醉仙楼请他吃饭。”
  萧祁昱拿着笔在他的画上画,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的:“皇叔,你好几天没去上朝了,明天就去吧。”
  沈郁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心去请他上朝还是做做样子,所以他没有回答,萧祁昱等不到他回答只好抬头看他,沈郁在专心致志的修剪他的兰花,没一会儿那一盆疯长的兰花就被修剪的很漂亮了,又有了胜雪的样子了。
  萧祁昱岔开话题:“皇叔,你今晚请顾家吃饭,是为了川地的米价盐价吧?我陪你去吧。”
  虽然让一国之主请一个商人吃饭掉架子,可是特殊时候他也可以妥协的。
  沈郁终于抬头:“不用,我请他吃饭他说不出什么,你是皇帝,就不一样了。”他有些狐疑的看着萧祁昱,萧祁昱怎么会这么好说话,还陪他去,他都要把他的宠臣秦观秋后处斩了,他却没生气?一定有事瞒着他。
  沈郁问他:“你不生气吗?”
  萧祁昱看了他眼:“我生什么气?”
  沈郁看着他扯了下嘴角,这个侄子演戏本事越来越厉害了,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看他还要接着画,沈郁把他纸抽掉了,萧祁昱拿着笔看着他很无语:“皇叔!”
  沈郁直接问道:“秦观呢!”
  萧祁昱眼皮果然动了下,沈郁把纸团成了一团,他就知道他舍不得杀秦观,秦观都骑到他头上了,他还护着他!沈郁站起来,把纸扔纸篓里了:“朝中以后也不需要我了,你让秦观去吧!”
  他这简直是无理取闹,萧祁昱咳了声:“皇叔?”
  沈郁还是硬气的很:“有秦观就没有我,他冒犯我理应处死。”
  萧祁昱也不由的冷了声:“皇叔,秦观罪不至死。”要是说几句话就要被砍头的话,那以后谁还敢说话!
  沈郁也笑了下:“他是罪不至死,是我有罪,我罪大恶极。我把持朝政,结党营私,按律理应凌迟处死。”
  萧祁昱把笔缓慢的放下了,他今天不是想跟他发火的,是真的想请他回去上朝的,可每次看见他都控制不住,他不知道是沈郁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还是他的容忍度越来越低。两人见着面都说不了几句好话。
  沈郁看他深呼吸的样也冷下了脸:“送客!”
  刘公公这时候终于跑上来了:“王爷哎……”
  王爷甩袖子走了,刘公公又回头看萧祁昱:“皇上哎……”这都是什么事啊,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
  萧祁昱沉沉的站着,他还要很多话没有说的,可沈郁已经走了,他竟然被送客了……!
  刘公公偷看他:“皇上?我们现在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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