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才是最好的培养对象
果然，刘丰国嘴角的笑越扬越高，伸过来的手握成拳头，狠狠击打宋迦抓着栏杆的手，一边大声喊着
“骗子！都是骗子！去死吧！”
宋迦死死抓着栏杆，底下被她单手抓住的小女孩不停的在哭，然而这片地方实在是偏远，小孩子哭闹更是家常便饭，没人会把这当回事
刘丰国狠狠砸了两下后，还拿起了石头砸
一下两下叁下
宋迦的力气渐渐在流失，手很疼，似乎有湿润的血滴落下来
随时，或许就是下一秒，她可能就再也坚持不住，只能跌落下去，成为一具摔得变形的尸体
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宋迦只能大声喊着
“方弋，方弋……”
一声又一声，隐隐约约，或许是死前的幻觉，宋迦居然真的看到了方弋
方弋冲了上来，将她们救了起来
宋迦突然感觉，这副场景非常的熟悉，似乎在某个时候，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在这样生死关头，方弋出现，救了她
等再次醒过来，宋迦到了医院
一旁坐着的，就是方弋，宋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居然还活着？”
方弋脸色漆黑，完全不搭理宋迦，只叫了医护人员
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后，确认了宋迦脱离了危险
宋迦看看自己被包的厚厚一坨的手臂，可怜巴巴的开口
“方弋，我疼”
这话就像是点了炮仗，方弋语气急促
“活该”
嘴上说的狠，方弋还是想尽办法给宋迦止疼
很快，宋迦就发现，受伤是件不错的事情，特别是伤在两只手上
首先，作业是写不了了，虽然方弋这个大魔王，还是每天要给她讲课，教她做题，但只要宋迦听一会儿喊头痛，方弋就只能作罢
其次，因为宋迦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不能用，方弋要给她请个女看护，宋迦果断不能同意啊，这是多好的机会
“我不能接受陌生人碰我”
“那我通知你妈妈”
“不行，你通知他们，他们又该小题大做了，我可不想被关禁闭……”
正巧，隔壁床，女病人的男朋友正在给喂苹果
宋迦看了一眼，叹口气，语气沮丧
“算了，你叫吧，我一点也不羡慕”
方弋哪里还狠得下心来，摸摸小家伙的头，果断拿起刀削苹果
一个、两个、叁个……
这一场病后，别的不说，宋迦看到苹果就想哭
宋迦：好了，我知道了，我有，我比别人还多，我真的不羡慕了可以了吗！！
方弋：不行，那边又削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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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宋迦病情无碍，两人终于能谈一下刘院长和刘丰国的事，宋迦这才知道了方弋那边的结果
“我去找了名单上还在B市的两个，发现一个有长期虐待动物的习惯，另一个则是家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制服那个家暴的，而这名单上的19个人，除了刘志国和刘瑞国，还有7个在不同的监狱服刑，这个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尽管孤儿院属于比较特殊的区域，特别是早年的孤儿院，物资和补助几乎没有，在这里的小孩，长大后有很多没有太好的结果，但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半以上的都是各种类型的罪犯，而且剩下的那些，还没探查，搞不好，这个数字更高
宋迦后背一凉，立刻懂了
“刘院长真的有问题”
“还有，B市档案馆那边的结果也传过来了，当年在孤儿院的孩子绝对不止19个，至少是这个数字的一倍，而因为那时候登记做的不好，那边只能找到一部分的名单……”
这就意味着，刘院长给的并不是完整的名单，只是暴露在外的名单，真正的变态，都不在其中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宋迦甚至猜测，刘院长在几十年前，就会有选择性的登记孩子的资料，有潜质成为大变态的，都没有被记录在册
她心里毛骨悚然的，不敢相信，还有多少变态存在于世，他们又犯下了多少罪行
方弋说着又皱紧眉头
“这个刘院长很奇怪，我感觉不到他是个变态”
在这样的情况下，宋迦举起了手
“或许我可以……”
方弋知道宋迦的意思，宋迦具有感知能力，或许可以感知刘院长，得到更多的信息，借此攻破此人的防线
但是不知怎得，方弋心里有些不安，他果断拒绝
“不用，我先把名单上的人处理了，你好好养伤，这件事不能参与……”
方弋坚持不让宋迦参与，但是宋迦却看得出来，这件事很难
最终，她还是背着方弋悄悄见了
由于没有证据，方弋找了人分开看守刘院长和刘丰国，宋迦偷拿了方弋的警官证，以参与案件的名义偷偷见了刘院长，这天外面下着雨，方弋去B市刑警队开会了，宋迦找护士换了手上的纱布，带上棉质的手套，出了门
刘院长原名刘永寿
这人还是那样慈眉善目的样子，他坐在椅子上，翻着一本书，看起来和我们日常见到的老人差不多，甚至因为嘴角带笑的缘故，还更为和善些，宋迦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如此邪恶的人，能将自己伪装的如此之好
看到宋迦后，刘永寿更为和蔼的打招呼
“小姑娘来了，找我这个老人家有事吗？”
“有，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刘院长取下老花镜，又看了看宋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个小伙子不愿意你来吧，我看得出来，他很有培养的天赋，未来可期啊”
宋迦简直想吐，如果不知道方弋的事情，她可能会以为刘院长是说方弋有能力，未来可以培养成人才
但是一旦知道刘院长的底细、知道方弋在情感上的缺失，她也就明白了刘院长此话的真实含义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适合培养成变态？
“他和你们不一样，他是克制守法的人……”
“哈哈，小姑娘太天真了，克制守法，只不过是表象，我的孩子们大多数也是这样的人，他们优秀极了，有飞行员、有医生、有成功的企业家……但是很多时候啊，人生需要些不一样的光彩”
宋迦皱眉
“那些孩子都是反社会型人格？”
“反社会型人格？小姑娘懂得真多，但在我这，不叫这个名，我叫他们朝圣者，小姑娘知道吗，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圣地，区别是，有的人可以到达，有的人不行，每一位朝圣者的内心都是渴望杀戮的，刚开始是杀小狗小猫就能满足，但是接下来……”
刘永寿睁大眼睛，往宋迦的方向凑了凑
“要杀人，然后要升级成分尸或者摆成某种仪式感，再接着要加快频率，哪怕让警察抓到破绽也在所不惜，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心中的欲望，完成朝圣”
宋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怎么会认为这个人慈眉善目呢？这分明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你也是朝圣者，你们崇拜和乐神？”
这个问题刘永寿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歪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宋迦瞬间明白了，朝圣者和和乐神，这些不过是这个人的统治手段，为的就是建立属于自己的变态帝国，他最得意的应该是操纵人心
宋迦忍不住的想，如果照着这个思路分析，他最大的快乐，应该就是他培养的这些变态，那么感知他，可否得到这份名单？
她想试试
“小姑娘，你很雀跃，看来还是藏着我不知道的法宝”
宋迦心里一紧
“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所有的罪犯都会被绳之以法的”
“哦？不承认，没关系，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查看一下，什么意思？
下一刻，宋迦的眼神开始迷蒙，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死死的盯着刘院长手里的书
刘院长一页页的翻过，宋迦的思绪也就陷入了混沌
等到再醒过来，她就听到让自己几乎崩溃的话
“感知？这倒是个很新鲜的能力”
宋迦嘴唇发颤，甚至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催眠？
刘院长睁大眼睛，脸上惯常柔和的笑容没了，他向前趴了趴
“我错了，方弋并不是最好的培养对象，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