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老陈的痛苦
“你这个臭小子，闹了半天原来是在担心这回事啊！”老陈一听到顾卿言说起这些话来，不由得嘲笑般地笑了笑，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是，那你难不成还都想着要知道吗？”
“可是我强调的并不是想要知道她的一切，而是她的那些难处，你也都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所以我知道她很痛苦，别看她每天都活蹦乱跳的样子，其实我知道她内心是很痛苦的。”顾卿言将手里的最后一口啤酒灌下，然后将手里的易拉罐一捏，接着道：“你知道吗，其实她一直以来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具体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她从来没有和我主动讲起过这件事情。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也心里压了很多事情，所以才会这个样子的，有时候看她一个人在那里旁若无人一般地自言自语的时候，我都很怕哪天她或许都会连我也不认得了！”
顾卿言说完这番话，老陈这才隐隐约约感受到言囡心里的伤痛的严重性。其实在这之前，他一直只是单纯地以为这丫头是母亲去世了之后，然后丢下了顾卿言，最后自己一走了之。可是依照现在顾卿言所说的情况来看，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
他问道：“你说的伤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以前问你的时候你老是拿其他事情来搪塞我，或者直接就是不让我问。现在既然看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看你也该至少告诉我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吧？”
面对老陈的疑问，顾卿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叔，其实我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你的，因为我其实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我也不愿意将她的伤害都暴露在别人面前。”
顾卿言这么多年以来就连老陈都没有告诉给她当初言囡真正离开的原因和实情，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在于他自己。作为一个从小都是活在别人的怜悯之中的人，他深知如果将自己的伤害展露在别人面前，有时候他们无意之中流露出来的怜悯与悲情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最伤人的。所以有了自己的经历之后，言囡的事情，他其实也只是告诉给了于家伟和那个就算了解一些情况但是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的程度他们，而对于其他人，他更愿意让言囡成为他们口中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那么照你这么说的话，言囡当初离开是受了很大的伤害。而且这种伤害还给她留下了很多的心里阴影，以至于直到现在她都还将那些事情藏在自己的心里面，不愿意表现出啦。”老陈慢慢说着自己从顾卿言那里得到的消息，然后接着道：“可是那都是具体什么样的伤害呢？如果只是心里阴影那也就算了，如果是别的话，那可能真的是很危险。”
老陈说到这里，顾卿言突然抬起头来，问道：“陈叔，你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唉！”老陈见顾卿言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其实不瞒你说，按照我的了解，言囡可能不仅仅是单纯的有了心里阴影，而是她可能心里藏着很多秘密。而且根本原因其实还是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甚至出现了精神错乱的这种现象。”
“陈叔，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一直以来我老是觉得言囡有很多事情都在瞒着我。当初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具体了解过。”顾卿言说到这里，不由得双手抱头，深深地低下了头：“我真的很想要帮她分担一下，哪怕就算起不上作用，可是我觉得我也是能够听她倾诉的人，可是……”
“可是她不愿意是吧？”老陈将话给接了过去，接着道：“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很多人都不愿意将自己心中深藏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即便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卿言，我们也没必要去过分揣摩为什么她就不愿意将这一切都给说出来，我们要做的不是逼她说出来，而是在身边默默保护关注着她，你懂吗？”
“我懂，可是……”顾卿言听到陈叔如此劝自己，不由得眉头一皱，刚想说这些道理自己都明白，结果话又是还没说完的时候被老陈给接了过去。
“我知道你的心，可是卿言你要明白你不是她，她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你是永远也没有办法体会的，她能做出怎样的决定来其实也是决定于她的内心，我们得要尊重她。”
“我明白了，陈叔，我以后不会试图让她说出什么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了。我会一直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保护着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顾卿言说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似是发誓似的意志坚定道。
“行了，知道你对那个丫头是真心实意的。”老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我现在也才知道那个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小小年纪的，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真的是难为她了。”
老陈说完，不由得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在心中暗暗说道：“看来以后还是要对那个丫头好一点了，不能再对她态度那么凶了！”
“陈叔，谢谢你啊！到了现在，其实也就只有你能够坐在这里认真听我说说话了。”顾卿言对老陈说道，他是真的真心实意地感谢老陈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亦师亦友的陪伴。
“得了吧！现在别给我整这些肉麻的东西，要是真的想谢谢我，那就把你那快要到手的公司给我？”老陈把顾卿言刚刚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拍掉了，一脸嫌弃样。
“叔你这不是说笑呢！我那公司不值钱，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一定第一个孝顺你。”顾卿言听到老陈突然要说要自己的公司立刻就是挂在嘴角的笑就僵硬掉了，哈哈的尬笑了两声。
“我靠，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存心给我添堵呢！还以后赚大钱，难不成你这之前赚的都是外快？”老陈本来也是随口调侃一句，结果这家伙倒好，直接上来给他说他就赚了点小钱，公司也不值钱，这可把他黑气坏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没挣钱，那你之前拍戏的那些，我看那些明星都是一集片酬上百万，还有你那公司，这都在海外上市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哎哎哎，别生气啊！叔，我这不也是随口说说嘛！闹着玩呢，别当真啊！”顾卿言见他要炸毛，立刻上前安抚道：“没事叔，你尽管说吧，只要你开金口，就算是把我整个人送给你我都没什么意见好吧？”
“得了吧！别给我贫嘴。”老陈也懒得和他说，只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闷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就在那里低头不语。
顾卿言看他那副样子，试探性地问道：“哥你是不是最近缺钱啊？没事，我这有着呢，不够你尽管对我说。”
“不是钱不钱的事，其实这医生告诉我，我那老娘身体快不行了。”老陈说完，便不再说话，看起来已经是十分沉默了。
“不应该啊，我前几天去看奶奶的时候她的精神头还是挺好的嘛！怎么就会病情恶化了呢？”顾卿言听到他说起这个的时候，也是不由得惊了一下，想着前几天还看见老奶奶还在那里活蹦乱跳的给老陈张罗着相亲什么的，，完全是看不出什么身体不好的样子。
“你不知道，她那身体其实早就是虚的一塌糊涂了，即便她是有那精神头，可是那也耐不住身体的慢慢衰老了，这根本症状源头还在那里，说什么好心情，要保持心情开朗之类的，其实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老陈摇着头给顾卿言解释道。
“那医生那边具体是怎么说的？是还没剩下多少日子了吗？”顾卿言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之后也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老陈的母亲就像自己的亲奶奶一样，每次顾卿言去看她的时候，她都会拉着他问东问西的，十分和蔼可亲。
“医生那边说是撑不过半年的，让我们早做准备。”老陈说完，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头低了下去，像孩子般呜咽地哭出了声出来。
“陈叔，你别难过，我们努力治疗，奶奶其实还是可以多一点时间留在我们身边的。”顾卿言见老陈哭得伤心，知道此刻才是这个男人最是伤心无助的时候了，这种生死别离的事情，真的作为一名旁观者无法去确切感受，也无法去用浅显的言语去安慰他们：“对了，要不我们转院吧！我一定会给奶奶找最好的医生，我相信还是有希望的，陈叔你说好吗？”
面对顾卿言这一提议，老陈抬起头来摇了摇，他苦笑道：“没用的，她那个病到哪里治其实都是一样的，她也是时候该走了。其实她要收真的了无牵挂的走了我倒也放心，可是她最放心不下的是我，而且又没有办法让她安心，这才是我最痛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