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石头的脸上挂着一抹不经意的笑。
杜若寒的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一会儿一个色儿，变得极快。
李阿婆和齐张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说话。
齐婉儿站在原地，心中闪过一阵咆哮，却是觉得欢喜的不得了。
她就说她学坏了，而这坏便是跟沈辰修学来的，他这样子，她觉得心中痛快的很。
接风宴，就在规规矩矩中一晃而过。
杜若寒吃了几口菜，便借口不适溜回到了外边去。
沈辰修用过饭之后，齐婉儿便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然后又坚持送他到门口。
齐张氏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她的女儿如今这心软的都不像话了，大事还得她这个作为娘亲的把关。
“怎么那么希望本王离开啊？”到了门口，沈辰修才开口问。
齐婉儿叹了口气，将他拉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他难道不清楚她为什么叫他这么早离开吗？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呢？”到了巷子，她才敢大声说话。
沈辰修一脸的不理解，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知道。”
“那不久之前我娘问你什么了？”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都知道了？”他一脸意外。
齐婉儿没说话，若是此刻将事实说出来的话，说不定他会想多了。
“我不知道。”她解释道，“但是可以想的到。”
沈辰修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你倒是伶俐。”
听闻他这么讲，齐婉儿笑出声来，“那是自然了，毕竟是我的娘亲，她想什么，我自然是清楚的。”
“那你今日，便不跟本王回去了吗？”沈辰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
她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
她才刚回来，肯定是不可能跟他回府的。
毕竟安儿也在这里，她要照顾的人很多，再者说了，她还要肩负起大厨的重任。
“有件事情，我得如实跟你说。”她将辞退大厨并且自己亲自操刀的事情告知了他。
沈辰修闻声一脸无奈，她这可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本王让你回来，是希望你开心的。”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并不是让你受苦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都觉得十分欣慰了。
“我这可不是受苦。”她笑着道，“我这是在努力奋斗。”
“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她的目光中也带着浓浓的不舍。
此刻忽然觉得，以前跟他一起在李村的时光，倒是惬意的很。
最起码没有临安城的这些纷扰。
说罢，她便转过身去，怕走的慢了，更舍不得。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明明离得不远，可一分开便会觉得心里酸酸的。
沈辰修朝前跨了两步，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那本王可真的走了。”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的吻落在她的侧脸，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
告别之后，她便要进门了。
却正巧撞上了从外边回来的杜若寒。
“掌柜的？”杜若寒朝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
齐婉儿冲她笑了笑，便回后院去了。
波澜不惊的一夜，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一夜。
天还没亮，齐婉儿便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厨房准备今日要用的菜。
南阳斋的齐掌柜的回来的消息，很快便在临安城传开了。
酒楼刚一开张，客人便络绎不绝。
石头忙前忙后的跑着，看着在厨房忙的都出了汗的掌柜的，心中满不是滋味。
本来大家都期待她能好好的回来，却不料她一回来便这么辛苦。
“人还多吗？”齐婉儿一边做菜，一边抽空问道。
石头点头，将她手中的盘子接了过去，“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杜若寒经营的时候，客人也就是稀稀落落的几个，可她一回来，立刻满堂，而且还有人在排队。
这种盛况真的许久都没见到了。
即便是从前南阳斋辉煌的时候，也没有此刻热闹。
“掌柜的，您是不是累了？”石头主动关心道。
她摇了摇头，客人多还不好吗？
她就盼着人多呢，人多意味着收入便多，相信很快，南阳斋的流水就又变得可观了。
说起流水，她还没来得及关心这几年南阳斋的收入情况。
“石头，账房是谁在管？”齐婉儿问。
“杜若寒。”石头立刻答道，“自打您不在了之后，什么都是她亲力亲为的。”
“掌柜的？”石头见她一副走神的样子，接着道，“您不会想多了吧，我也不会说话，不过我可没有夸她的意思。”
齐婉儿疑惑。
“我的意思是，她这样做，只怕是早有打算，想将这南阳斋据为己有。”石头补充道。
这下，她算是彻底明白石头的意思了。
“掌柜的，您可别想多了，这个杜若寒的心思深着呢，别被她给骗了。”
她点了点头，石头能为她考虑这么多，她很感动。
杜若寒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她还需要观察观察，才好做进一步的打算。
“她今日在做什么？”齐婉儿随口问道。
石头摇了摇头，“自打您回来之后，她便不怎么出来了，一直在房里。”
这算是什么事儿呢？
齐婉儿无奈。
等一会儿她不忙了，必须得去亲自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还要和她将那些不清楚的事情，都掰扯清楚。
晌午过后一个半时辰，店里终于没那么多人了，齐婉儿才腾开手，主动来到了杜若寒的房门口。
听到敲门声，杜若寒从床上爬起来。
“身体不适吗？”齐婉儿见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主动问道。
杜若寒摇了摇头，便转身走进了房间。
“自打我接手这南阳斋后，便在这里住了。”杜若寒随口说道。
齐婉儿点了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她当初都能容的下张兰蓉，也不缺她一个房间。
“对于你这些年的付出，我想对你说声谢谢。”她慢慢的道。
杜若寒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谢谢这样的话，她可听得多了，可她想要的，并不是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