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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暴富 第347节

  他想得倒是好,结果梁凤霞人看着畏缩,声音也轻,说出来的话差点儿把人气死。
  她说:“只听你们说,也没见着我儿子,我们家家耀才八……还不到十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刚才听这些人讲的时候就在想,一边想一边骂肖老太,这遭瘟的老太婆,给孩子点儿零钱花怎么了?要不是她太过小气,她的宝贝儿子能去偷人家都钱?
  都是这老太婆害了她们母子!
  这钱不能赔,关键是,她也赔不起。
  光一个什么破茶几要一百多块钱,还有别的医药费之类的,加起来不得两三百?她哪有那么多钱。
  等听到男人说,肖家耀推倒他媳妇儿跑了之后,梁凤霞心里就冒出来这么个主意。
  都说抓奸抓双,拿贼拿赃,人都跑了,也没外人见着,她凭啥认?不认!
  话音落下,警察都没来得及拦,男人冲上来,啪啪给她俩大耳刮子。
  这一家人是又气又恨,难怪会教养出那样一个混小子,感情当妈的就不是个东西!
  这件事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但是梁凤霞说的也有道理,最起码得把那孩子找到。
  肖家耀也没跑太远,毕竟年纪小,很快就被找到了。
  警察担心他被梁凤霞提前教好了说法,没让这母子俩见面,先单独询问肖家耀。
  谁晓得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张嘴就是谎话,偷东西?没有,没被抓到就不是他干的!
  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还又哭又闹的。
  警察也没法了,办案得讲证据啊,肖家耀看见女主人摔流血了,害怕,把偷的东西都给扔了。
  这会儿也查不了什么指纹,而且现场被受害人一家收拾过,已经看不出来痕迹了。
  这么一来,反而拿肖家耀没法子了。
  这让受害人一家如何能接受,就连办事的民警心里也憋着气,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偏偏遇见这样滚刀肉一样的母子俩。
  梁凤霞高高兴兴领着孩子回去了,肖家耀对这个两年多没见的亲妈没什么感情,但是在外头,那家的大人跟要吃了他一样,他到底还是有点儿害怕。
  梁凤霞护着他,他就跟在他身边,“妈”也喊得亲热。
  这母子俩倒是走的干脆,没看见受害人恨毒了的眼神。
  就算没钱赔,哪怕老老实实道个歉,诚恳一点儿,人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把人家害成这样,矢口否认就罢了,走的时候还要说几句风凉话,得意的身子骨都飘了,人家怎么会不记恨。
  民警眼明心亮,想说几句劝解的话,最后张了张嘴,倒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这头梁凤霞带了肖家耀回家,肖老太看见孙子回来了,亲热一番,对梁凤霞立刻又变得恶声恶气横眉冷对,难听的话不接气的能骂上两个小时。
  被梁凤霞视为后半生希望的肖家耀,回来路上让梁凤霞给他买茶叶蛋吃被拒绝后,就甩开了她的手。
  回了家,一溜烟跑去翻吃的,根本没搭理梁凤霞。
  梁凤霞被小儿子冷漠的态度弄得有些伤心失措,但她心里一个劲儿的劝自己,孩子只是年纪小,又跟她太久不见面,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只能这么想,否则真的没法活了,悔恨会让她吐血。
  肖老太骂了一气,原本想撵她走,转念一想,梁凤霞虽然聋了一只耳朵,但手脚还是齐全的。
  手脚齐全就能干活!
  肖老太累啊,肖家辉上大学去了,放假都不回来,说是在打工挣钱。
  倒也寄回家一些,不多,一次十几二十块的,够家里用很久了。
  坐吃山空两年多,刚搬来的时候,还老是花钱买这买那,肖家家底早就空了。
  肖家辉寄回来的这点儿钱,就是一家子的生活费,否则肖老太也不至于睁一只闭一只眼放小孙子出去当贼。
  肖佳欣早就跑了,她实在受不了肖家现在的生活,没钱活还多,经常要挨骂。
  找了个机会,就跟个外地来做生意的男人跑了,那男的比她大十几岁,都快四十了。
  上要伺候老的,下要照顾小的,肖老太年纪也大了,真有些吃不消。
  梁凤霞回来的倒挺好,留下她干活,她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在外头怎么活?留下来还不是任她磋磨。
  这么一想,肖老太眼睛也亮了,心气儿也顺畅了。
  果如她所料,梁凤霞无处可去,娘家人跟她断了关系,她工作也没了,身上没钱,有案底不好找工作。
  就算肖老太不愿意留她,她死皮赖脸也要留下来的,她原本赚的工资,可有一部分上交这两个老不死的了,得讨回来。
  梁凤霞便这么留在了肖家,日子过得有多苦,那真是让人没法说。
  肖老爷子原本腿脚受伤已经养好了,偏偏他自己将就自己,一直杵着拐,后来又因为沈鱼考上状元受了刺激中风,现在已经彻底瘫了。
  家里没个瘫痪的病人,绝对体会不到照顾病人要耗费多大心力。
  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真不是说虚的,如果不勤翻动清洗,就会生褥疮。
  而且这会儿一些卫生措施也不到位,肖家条件也不好,肖老太年纪大了反应慢,于是肖老爷子,时常一身屎尿的裹在床上,低矮的屋子里常年弥漫着骚臭味儿。
  梁凤霞刚进这屋子的时候,差点儿被熏晕过去,但是为了有个容身之地,只能忍了。
  肖老太不至于让她给公公换裤子,这活儿肖老太干,但是换下来的赃衣服裤子,全得梁凤霞来洗。
  这还不算,肖老爷子因为长期卧病在床,脾气十分暴躁易怒,他现在是一点儿面子都不讲了,也没有脸面可讲,懂不懂就把梁凤霞骂得狗血淋头。
  梁凤霞是没有自己房间的,肖家一共两间房子,都十分小,放一张床差不多就满了的那种,要是能再放张床,肖老太肯定只租一间。
  两间屋子,一间肖家老两口住,一间更小的肖家耀住。
  肖家耀不肯跟他妈睡,他的床还是个单人床,要睡他床,他就闹着要撵梁凤霞走。
  肖老太本身就想磋磨梁凤霞,自然是支持孙儿,于是梁凤霞只能打个地铺,在他房间的地上睡。
  吃的更别提了,肖家现在家境这么困难,当然不会吃的有多好,买最粗最便宜,还拉嗓子的玉米面煮粥,这种一般是连着玉米芯一起磨碎的。
  要不然就是吃红薯,别看红薯甜,当饭吃试试,烧心烧得人胃里返酸水,难受得不行。
  菜是菜市场捡的烂菜叶子,没有油盐调料,随便洗洗掺在粥里煮,或者炒一下,熟了就行,味道什么的就不能强求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梁凤霞天天以泪洗面,觉得这日子太苦了。
  怎么能这么苦呢?好像看不到尽头。
  她隐隐开始后悔,肖家耀的表现让她心冷,但是又不敢细想,细想了连觉都睡不着。
  但总是忍不住,忍不住幻想,如果她没有跟沈鱼闹翻就好了,别的不说,沈鱼买的那个院子,那么好,那么大那么宽敞,她作为他妈,肯定能有一个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不用睡在湿冷的地上。
  但她也不敢再跟人说她是沈鱼的妈,沈鱼的名声在兴城太大了。
  市状元年年都有,可长得那么俊,又那么有本事,身世还那么曲折的市状元,可太少见了。
  用后世一个词,那就是妥妥的“美强惨”,过个十来年还好,人们会渐渐淡忘,这才过去两年多,说出去可能就跟她在监狱时一个下场。
  她不敢说。
  梁凤霞只能每天给自己催眠,她还有个小儿子,家耀只是年纪小,不懂事,长大就好了。
  就像沈鱼,小时候也没出息,长大就有出息了。
  她也想过管一管肖家耀,但肖家耀根本不听她的,还有个肖老太护着,她拿他没办法。
  肖家耀闹了件大事,进了回派出所,也就消停了两天,又天天往外跑,整天不着家。
  一天两天,回来的晚,她们也习惯了,直到有天肖家耀出事,她们被人叫过去。
  肖家耀让人打断了两只手一条腿,扔在巷子里,被人发现了,人家都不敢动他,怕被肖家讹上,好歹好心来喊了她们过去。
  第225章 番外一(3)
  肖家辉大学毕业,选择回到兴城。
  或者说,不是他的选择,而是只剩这一条路可以走。
  大四临近毕业,学校开始分配工作的时候,毕业生们都满怀憧憬,满心忐忑,肖家辉也不例外。
  但他的忐忑要比别的同学多很多,其他同学顶多担心一下,会不会分配的工作不如意,会不会没办法留在首都。
  这可是首都啊,来了这里,除非有特殊原因,谁想再分到其他地方。
  肖家辉已经不奢想留在首都了,其实他大学四年,表现一直很不错,虽然因为要兼职打工,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不是很多,成绩不是特别好,但也属于中上水平。
  运气好的话,也不是不能争取一下。
  但他想都不敢想,他跟其他同学比,有一个最大的短处——他有个正在监狱服刑的父亲,还有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继母。
  就算在几十年后,父母有案底,都可能影响孩子考公务员,更别说这个对政治背景要求更严格的时代。
  国家机关单位他注定去不了,好一点儿的国营单位,虽说一般不会拒绝大学分配过去的毕业生,但如果人家非要加一个政审,也不能说人家错。
  肖家辉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分配到一个好一点儿的国营大厂,他是工人子弟,在厂区长大,内心深处其实十分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也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回到以前。
  然而事情朝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正当他焦急忐忑的时候,有个跟他关系不错的老师私底下告诉他,学校帮他找的几个单位,瞭解过他的情况后,大都拒绝接收他的档案。
  只有一个很不错的单位还没有给回覆,如果这个单位也拒绝,工作还是会有的,只不过大概率会被分到很偏僻的乡镇单位或者企业。
  这是肖家辉万万接受不了的,他这种情况,升迁本就比一般人困难,如果真去了那种地方,可能这辈子都奔不出去了。
  他在省城出生省城长大,当初两个姑姑为了不下乡,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去了乡下的二姑,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
  偶尔奶奶还有姑姑们提起,两个姑姑会鄙夷地表示,二姑是个傻子,好好的城里姑娘竟然选择下乡,现在肯定已经成变成村姑了。
  那些偏僻到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乡镇,跟农村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努力了这么些年,考上了大学,难道只是为了最后走上让家里人瞧不起的二姑的老路?
  肖家辉不愿意。
  他辗转打听到最后那个还没拒绝他的单位,是京城的一个机关单位。
  在沈鱼那些京大学子眼中普普通通,但对肖家辉而言,就算在他的同学中也算得上非常不错的去处。
  只是不知道这么好的单位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可只要没拒绝,说明就有希望。
  肖家辉知道,这时候他不应该做什么,多做多错,他没有关系可找,此时只能祈祷上天。
  但心神恍惚之下,他还是忍不住到了那个单位外,躲在一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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