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曾经事
虚空浩瀚，一望无垠。
一道流光穿梭无边的虚空，打破了寂静，光芒深处则是青铜鼎的残体，以及盘坐着的姜恒。
“极道恒河，一切终结的终点，亦是极道的源头！”
姜恒从轮回鼎上知晓了河流的名字。
轮回鼎失去光点后受到了大损，裂开了更多的裂痕，但还残留着一些力量不断浮现许多景象片段，姜恒不断翻找，想要了解一下那可怕而又死寂的河流。
“极道！”
姜恒目光深邃，绽放道光，看见了一段画面。
在不可知的空间深处，有河流亘古长存，如同死水沉寂，河流平静没有波动，忽然河面绽放了涟漪，空间被打破，一个生灵步入其中。
看不清面目身形，唯一能确定这是一尊极为强大的生灵，透过画面，那威压扑面而来，令姜恒有股窒息的感觉，应该是超过大能层面的存在，恐怕与轮回之主是同一级数的存在，或许就是轮回之主！
生灵在河流边来回踱步，犹豫再三，最终动了，缓缓把自己沉入河流中！
一丝一缕的莫名物质在河中显化，夹杂死气，放射亿万缕金光，普照十方，恍如一道黄金河流在苏醒！
生灵就沉在河底，周遭不可见，姜恒只能看见生灵在努力炼化河中一丝一缕的莫名物质，竭力将有害物质都逼出，进行某种蜕变！
生灵的气息也在变化，变得更加恐怖，几乎要超脱出原本的修为层次，跃升至更高的境界层面！
“这就是终极一跃，成就极道的过程吗？”
画面中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姜恒看着生灵在不断蜕变，令他心惊胆颤，血，骨散尽，又于一片虚无中重生；魂腐朽，却于旧躯中重聚，再造新生魂光！
这是极致的蜕变，一次蜕变便是千百载岁月的流逝，而生灵独自在这河流空间中经历千百次的蜕变，令自身血，骨，魂，肉都在往极度不可思议的方向转变！
每完成一次蜕变，生灵也就越发强大。
可最终异变陡生！
河流掀起波澜，神异物质逐渐干枯，原本泛起金色的河流中，死气沸腾，有诡异物质从河流深处流淌出来，血色与黑气浮现，令河流浑浊，血色与黑色交杂，如同一条葬下诸世污浊与黑暗的河流。
血色与黑气开始反噬，将生灵淹没，邪恶与沉沦的气息笼罩了一切！
“无物可葬我，我终将超脱在上！”
生灵坚定的信念化作无边魂光，在河流中燃烧，冲天火光迸发，焚尽一切有害物质！
一轮又一轮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神异场景浮现，有神王踏虚空，临九天，阻杀一切；也有绝世魔尊寂灭大界，葬尽虚空；还有白骨累累堆积成山，尽是成道者的遗骸，喷涌魂光，照耀黑暗；更有看不清面目的神种异兽在诸世穿梭，吞食日月，等等场景一起出现，几乎要将整个河流都照亮！
“轮回之主的轮回术！”
姜恒认出了这一种绝世秘术，轮回鼎曾借助他的身体施展，可借助轮回，唤出一些奇异之人，之物，之景，拥有极度可怕的战力，同时也认定这便是轮回之主本人。
然而现在姜恒自身不再拥有那种高度的战力，残损的轮回鼎也无法庇佑姜恒，姜恒看不清大战全貌，只能看见大战迷雾笼罩了一切，轮回之主的身影时不时在迷雾中来回，血战河流中流淌沉寂的诡异与不详！
大战许久，迷雾终究退散。
河流恢复了平静，无论是神异物质还是诡异物质都平息了，轮回之主立足河流中央，终究是油尽灯枯，已然力竭。
尽管轮回之主实力惊世，世间难寻敌手，已经触摸到所谓的极道，可终究不是极道，其力有穷尽时，如今对抗整个极道恒河，独战河中沉寂的诡异与不详，轮回之主也无力！
“不仅孕育了极道的希望，也在栽种了绝望！是前人无意留下的祸患，还是故意设下的禁锢？”轮回之主幽幽一叹，十分不甘，同时语气也十分冷冽。
姜恒也被震惊，听闻轮回之主的话，心底感到阵阵寒意。
极道恒河拥有那种神异物质，是成就极道的必要，可如今却沾染不详与诡异的死气和有害物质，令极道路断，若是生灵故意布下的杀局，只怕也是曾经踏上极道的恐怖生灵才会有如此手笔。
“难怪悠悠岁月，极道恒河沉浮，极道却不存……”轮回之主还在自语，死气与诡异物质正在全面入侵，一股骇人的邪意气息隔着万古岁月画面，都让姜恒感到不适。
“不……这是养蛊！借诸世极道之路，铸造一世无敌，可恨！”
轮回之主忽然想透彻了，又惊又怒，很快又平息了情绪，身躯在兵解，轮回道火汹汹起，轮回道则交纵勾画，在其躯体内演化无上轮回，一方鼎忽然而显，绽放极尽光辉，帮助轮回之主施展最后的禁忌之术！
而那鼎，正是姜恒身旁的轮回鼎！
“轮回！”
轮回之主轻哼两字，整个人都消散掉，轮回鼎也缓缓开裂，鼎身上诸多碎片脱落，在即将全面瓦解时带着轮回之主最后的血与魂，炸开了一条道，遁离了极道恒河的空间。
轮回演化终现，如同一轮又一轮空间漩涡，将一切物质吞噬，却又以另一种方式，返还在极道恒河中！
很快十轮轮回漩涡壮大，而极道恒河中，轮回之主所在的位置却留下了一道人影，那是轮回之主被河中诡异物质侵蚀所遗留的残躯，结合轮回秘术，所形成的奇异生命。
或许可以称之为被侵蚀的轮回之主！
轰隆！
人影带着无边杀意与煞气苏醒，将恒河都炸开大片浪花，而后大量物质被摄取，人影本能想要变强，其中一切都被人影炼化。
而轮回漩涡阻止了人影，直接掠夺了人影摄取的物质，而后将人影镇压封禁与极道恒河隔绝，甚至一道道秩序神链从漩涡中伸出，洞穿人影，直接将人影分裂成十道虚幻到几乎不可见的程度，随后镇压入十方轮回漩涡之中。
镇压住人影后，十方漩涡逐渐消失，在这片神秘空间消失了踪迹，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画面也戛然而止，轮回鼎光芒散去，姜恒知晓了人影，十渊道界，轮回之主之间的联系，同时轮回鼎也将姜恒送到了一处生命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