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路有不平拔剑怼
没想到还是去了那个茅草屋,看来当真是命令有时逃不脱,李洛阳原本不想给茅草屋的主人带去灾祸,却不料最后反倒是人家救了他们三。
从外面看起来非常简单的茅草屋,在推开房门之后才发现里面其实不小,五脏俱全,隔开的屋子都有三间,另外还有一小间的厨房,做饭和烧水都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董明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在和尚给李洛阳和小灰收拾伤口时,李洛阳就更让董明去烧开水。
“为什么要烧开水?”和尚有些不解。“难道是用来淋伤口的,可是那样会烫伤啊。”
李洛阳捂额,开水当然会烫伤,问题是谁往自己伤口上淋开水呢——好吧,就算是别人的伤口,除非是仇人,否则也不会那样干啊?
“那是等凉了之后用的。董明,把这些布条拿去煮过之后再烤干,唔,煮的时候加一点盐更好。”
“还要盐?”
和尚眼睛瞪的有些大,柴火什么的他也就忍了,可要盐算什么?煮布条来吃?盐很宝贵的有木有。
“必须要,若是用了多少回头给你补上,不过咱们能不能快点,我背上很疼啊。”李洛阳一直都趴着的,背后衣服被和尚挑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周围结满了血痂,看上去十分狰狞。
“你运气不错,要是伤口再深点就要伤到骨头了。说起来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和尚手中拿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瓷瓶,光是看包装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是价值不菲的,李洛阳只是担心那伤药会不会导致感染。
“罢了,那也是命。”
“他们是红巾军,你没有听他们说么,圣公方腊的麾下,至于说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头上,这个其实我们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师傅,会不会是因为村子里.”正在忙碌的董明抽空插了一句。
“你能不能专心做自己的事,这里等着用呢。”李洛阳狠狠的瞪了眼董明,再看看躺在身边的小灰,相比之下小灰的伤势更重,可自打被和尚救了之后小灰几乎没有说过话,只是两眼不住地在打量和尚,好似这样就可以将和尚的来历弄明白似的。
“唉,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很讨厌六扇门,不过你小子应该是个例外了,能够为普通人而豁出性命的六扇门那就不是真正的六扇门啊。”
“谈不上。”小灰翻了翻眼皮,因为伤口的缘故,他也只能是趴着,老和尚不让他躺,因为躺下对屁股上的伤口压迫太重,虽然李洛阳已经提出要先处理小灰的伤口,可惜老和尚不肯,说什么少年时的伤口不抓紧时间处理,将来会留下大患,好像小灰的伤口就无关紧要似的。
李洛阳倒是猜测,是不是因为老和尚看出小灰的身份,一般来说,隐居不问世事的人,不是为情所困就是因为无法施展抱负,就不知道老和尚是哪一种。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李洛阳隐约记得后面两句。
“嘶~”伤药看来在开始发挥作用,那种牵扯的痛楚让李洛阳额头上冒汗,不过老和尚却面带轻松,“知道疼就好了,最怕就是刀上有毒,麻,那才是真正糟糕。”
“是么?对了,你刚刚念的那诗”
“哦,想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下半阙,看来还是学问没到家啊。”老和尚摇了摇头,既然李洛阳不准用普通布条包扎,老和尚也是从善如流,就让李洛阳的伤口晾着,转身开始处理小灰,首先就用刀挑开小灰的裤子。
“能不能不要这样”趴着的小灰只感觉屁股一凉,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这是清创必须的过程,你就乐吧,等董明烧的水冷了,还得加了盐再洗一次,若是有酒精才好。”
“酒精?酒精是什么?酒也能成精?”老和尚忽然插话问道。
“建国之后不准成精。”李洛阳一本正经道:“酒精就是酒之精华,一般情况下都不是用来喝的,是救死扶伤才能用。”
“哦,那么哪里能够找到酒精呢?”
“这个咱们以后再说吧。”李洛阳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咋就那么傻呢,搞什么炉子,哪有做高度酒来钱啊。“继续刚刚的话题,那首诗怎么了?”
“那不算是一首诗吧,我只写出来上阙,却找不到下半阙啊。”
“要不我试试?”
“你?”老和尚翻了翻眼皮,随意笑着继续给小灰处理伤口,那神情分明是瞧不起李洛阳的。
“我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想出来,你信不?”
“好啊,你要是一炷香时间内想出来,我就.”老和尚想了想,一时半会儿却没想到应该给李洛阳一个什么赌注。
“你就送我去洛阳呗,如何?”
“送你去洛阳?行啊,那我就陪你出去走一趟。”
“一言为定。”李洛阳淡淡一笑,酝酿片刻情绪,随即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正在给小灰肩上上药的老和尚双手一抖,黄色药粉顿时就洒了小灰一背。
“好,真是大好!”
有若魔怔似的站起来,老和尚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圈,口中反复的吟哦着李洛阳接的那两句诗词。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怎样,是不是觉得还不错啊?”李洛阳挑了挑眉头,嘴角有一丝得色。
“嗯,看来也是我出去走动走动的时候,你们刚刚说的那些缠着红头巾的,是摩尼教徒?”
老和尚像是情绪终于平静了些,又继续回头去处理小灰的伤势,正好董明那边也跟上趟,被他活生生用扇子扇凉的盐水和烘干的布条一起送了过来。
“啊~又不是牢房里,你们不用这样招呼我吧?”
盐水往伤口里泼,那种酸爽,差点没让小灰破口大骂。
“哈,怪你师傅去!”
老和尚乐的脸上皮肉一颠,分明是把他快乐,建立在小灰的痛苦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