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看看你现在
顾夫人这一副样子，让陆子烟不禁有些同情。
感同身受，自己也是做人母亲的，如果沐然……
想到这里，陆子烟的脸色暗了几分，微微颔首，到了下班，出了门，便看都顾夫人一直都等在咖啡馆，看到她出来，脸上难掩惊喜。
这就是做母亲的……
陆子烟叹了一口气，看着顾夫人这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不忍心冷着脸，道：“我现在和你去医院，算是，帮忙吧。”
“只要你去就可以，我希望砚书能够重新振作起来，我不要砚书怎么优秀，只要他平平安安就行了……”
顾夫人想到这里，泪水便滑落两颊，想到了韩子晴的态度，只觉得心寒，如果自己的儿子这辈子都不能站起来也没有关系，但是只要他不要这样颓废下去。
陆子烟点了点头。
而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乔恒山和乔凫寒并肩走来。
“哥……”
陆子烟虽然还是乔凫寒的秘书，但是两个人的交流尽限工作，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大哥心情不好，可是偏偏……
没想到嫂子还是个硬心肠，这一个礼拜都不理人，还真的够绝。
乔恒山心怀忐忑的同时，却感觉有一丝快意，看到大哥吃瘪，心里有些畅快，甚至心里暗暗祈祷，陆子烟最好再多晾着大哥一段时间。
这……
虽然这么想有些恶趣味，但是确实乔恒山心里的真实写照。
“嫂子身边的是顾夫人，看来应该去医院，恐怕是为了顾砚书车祸的事情。”乔恒山见乔凫寒不说话，故意自言自语道。
果然，乔凫寒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乔恒山心里划过一道戏谑，故作夸张道：“嫂子心软，现在顾砚书混的这么惨，嫂子去看看他，心生同情，也是正常的。”
乔凫寒一记寒眸，让乔恒山浑身的血液凝结成冰。
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乱撩虎须，尴尬一笑，忙不迭道：“不过嫂子肯定是不会吃回头草的，这点哥，你是不用担心的，放心，放心……”
乔凫寒斜了一眼，目光依旧阴沉。
半晌。
“陆门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陆门最近很乱，秦峰频频遭遇刺杀，张弛那个家伙几次三番想对陆子烟下手，都被陆中的人给挡回去了。
乔恒山闻言，脸上划过一道严肃，收回玩世不恭，拧眉道：“陆先生还是失踪，我已经和戚老 二说了这事儿，可是还是没什么结果，不过不是说陆先生是黑 道教父，应该不会出事吧？”
“尽快。”乔凫寒只是吐出这两个字，便兀自转身。
而另一边，陆子烟已经跟着顾夫人到了医院，到了病房，便看到里面死气沉沉，安静的连呼吸都能够听到。
顾砚书半坐在床边，比自己上次看到的模样狼狈了许多。
陆子烟没有想到，一个人在短短一个礼拜内，竟然能瘦这么多，宽大的病号服下，他就像是一个骷髅一样，瘦骨嶙峋，骨节上的青筋暴露。
顾砚书看到陆子烟，空洞的目光划过一道窘迫，避开眼睛，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在躲自己？
陆子烟见状拧眉，跨步走了进去，打破了沉寂——
“顾砚书。”
陆子烟道。
“砚书，你看看是谁来了，是陆小姐，陆小姐来看你了，我知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陆小姐来看你的吗？”
韩夫人脸上划过一道喜色，故作轻松道，可是顾砚书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兀自别过头，脸色灰白——
“让她走。”
顾砚书的嗓子，就像是长久没有开口，一开口，带动干涩的喉咙，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是公鸭一样嘶哑沉重。
让她走？
“砚书，你不是一直都希望……”
“让她走！”
顾砚书这是第一次发怒，直接抄起床头柜的水瓶，朝地上狠狠地砸了下去，激动地吼道：“让她走！”
顾夫人没想到顾砚书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心里一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身边的女人，心里满是忐忑。
“ 陆小姐。”
“无碍。”
陆子烟漫不经心道，走进了一步，看着顾砚书颓废的样子，心里五味杂粮，眸间一凛，倨傲的抬起下巴——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一句话，让顾砚书的心跌入谷底。
“陆小姐……”顾夫人也傻了眼，本来自己想着陆子烟来是帮着自己劝劝自家儿子的，可是陆子烟来第一句话竟然是挑衅。
“我说错了吗，如果不能站起来，你还有脑子，你还有双手，你还有顾家，人家说身残志坚，可是你看看……”
陆子烟睨了顾砚书的双腿一眼，很快便略过，不带一丝表情道：“你不会准备给自己一个借口，让自己一直颓废下去吧？这样的你，让我都看不起。”
一句话，让顾砚书的目光惨淡了几分，喉间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无法出声。
“陆秘书，我……”
“顾夫人，顾砚书如果一直这样想去，你倒不如想想你和顾先生能不能再生一个，也不用看着这个儿子胀气。”
陆子烟语气嚣张，让顾夫人不禁多了几分错愕，虽然觉得陆子烟说的有些寒心，但是却无法动怒。
“我说错了吗，一个男人，要是想要证明自己强大，那么就要在任何逆境都能成长，失去了双腿，你还有脑子，你还有这一条命，未来很长，你不会就这么混吃等死吧？”
陆子烟的话字字诛心，让顾砚书的脸色也越来越多变，空洞的目光多了几分情绪，双手握拳，隐忍不发。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站不起来，你根本是不愿意让自己站起来！”陆子烟走到了顾砚书的面前，一字一顿道。
“妈，你先出去吧。”顾砚书看了一眼顾夫人，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寞了几分。
顾夫人听到这话，虽然心里有些不愿，但是还是听了顾砚书的话，转身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顾夫人离开，陆子烟眉眼多了几分深邃。
“这不是意外。”
顾砚书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多了几分悲痛，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没有感觉的双腿，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
“我的腿，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人为，谁做的？
陆子烟眸间一闪，脑海里已经多了一个人选。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心，竟然想要我的命！我……我活的，真的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