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衣冠冢
九福睁开眼睛，看到了古朴的破旧的木床，勉强坐了起来，身体有些虚弱，拨开纱帐，映入眼帘的环境让自己很熟悉，但是一下又想不起来了。
“吱嘎”门被推开，金贵的母亲拿着热水进来。
“你醒啦。”面带微笑看着九福。
“老板娘？”看到金贵的母亲更让他搞不明白情况了。
金贵听到声音从楼下匆匆忙忙的跑了上来，看到九福没事醒了过来，一把抱住他。
“咳，咳。”九福咳嗽了两下。
“抱歉，忘了你昏迷了好久了。”金贵马上松开他。
“有多久？”
“14天了，已经14天了。”金贵叹了口气。
“那后来怎么样，我当时隐约看到有一只妖兽在到处跑。”九福怎么想都只记得这点事情。
金贵的表情很沉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钟离院长，九大家族的各位家主，门下精英，修为真元以上的人几乎都死光了。”
“什么？”九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而且龙怡一被那个叫成永宁的人抓走了。”金贵不敢看九福的眼睛。
自从两人进入学院修行，除了天知，熊墨就就要数龙怡一和自己最亲近了，而且还救过自己一命，但凡有事情龙怡一都会出手帮忙，现在她一剑阁死伤无数，父亲也死了，人还被抓走了。
“我们去救她！”九福撑着自己的身体连忙要下地，不了脚刚沾地就摔倒了。
金贵摇摇头，把九福扶起来说：“现在北寒城都难保了，现在北寒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金贵把窗户打开，外面街道凌乱，鸟无人烟，各家都闭门闭户，一片萧条的样子。
“自从出了事情以后，九大家族的人占据各个城门确保妖兽不入侵到城里，但是人手有限，妖兽数量太多，来进攻的妖兽等级越来越高，抵御妖兽已经很困难了，城里的秩序根本没人管。”金贵家的酒楼也是因为他有点本事，修为在塑灵期，所以没有遭到其他人骚扰。
看着外面的景象，这还哪是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瘸一拐的冲出了门口，往外跑。
金贵跟在后面，没有拦他。站在赵老头，这个从小自己长大的地方，九福愣了神，缓慢的推开门，看到屋子里到处都落满了灰，好久都没有人出现的样子，屋顶的破洞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店面。
“师父。”九福小声的喊了一下，眼神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出现在眼眶里。
看着自己每一个熟悉的地方，九福的泪珠忍不住就往下趟，落在地上，灰尘被弹起，混在一起，变成黑色的小泥珠。
“师父，师父。”边走边说，九福带着缓慢的脚步，推开赵老头住的房间，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马上推开，而是想了一会。
这时候他好期待赵老头从里面打开门，出来骂他一顿。
推开门，空空的房间，墙上破了一个洞，满屋子的落叶，还有几只鸟在赵老头的衣柜上方筑巢，看到有人进来，雄鸟飞出来护在幼鸟的身前。
“明知不敌，还勇于站在比自己强大的人前面。”九福看了一眼在衣柜上的鸟，它张开翅膀，朝九福大叫，试图吓走九福。
“我来的时候赵师父就不在这里了。”金贵站在九福的身后。
“师父就是个普通人，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老人家照顾我一生，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九福一拳打在墙上，震的屋顶的土哗哗往下落。
九福走到衣柜前，雄鸟一直盯着他，只要他在靠近鸟巢一点点，就要攻击九福了。
打开柜门，拿出了一件平时赵老头最爱穿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我去给师父安一个衣冠冢，我不想他老人家在下面连个家都没有。”走到后院，有棵大榕树，九福找了个石碑，用手指在上面刻着字。九福不知道师父的名字，就知道姓赵，排行老九，自己的名字是根据师父的起的。
先师赵九，边上一行小字，徒弟九福。挖了个坑，把赵老头的衣服放在里面。
又找了一个花岗岩，用指甲一点点的雕着，背对金贵说：“师父从小教我，雕刻是一门手艺，也是一门艺术，型随心走，只有用心才能雕出最好的作品。”
“每当我走神的时候，师父有一个戒尺别在腰上，总用它打我。”
“从小我就知道我是捡来的孩子，我没有父母，是师父一手把我带大。”
“师父喜欢喝酒，一盘花生米就能喝上两坛酒。”
“他其实喜欢隔壁家卖豆腐的大婶，没事就让我去买豆腐，自己胆小没事就只能偷看两眼。”
九福讲着他师父的每一件事情，手指没有停下，指甲全都磨断了，血透过指尖染红了石头，但是这些九福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还一边说一边雕。
金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听九福诉说这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
“师父，徒弟不能常伴您老，今日雕一个盘古在这里，以保没有牛鬼蛇神来打扰您。”一座血染的盘古神像立墓旁。
神像放在地上的那一刻，周围的鸟全都惊了，漫天的飞禽。
栩栩如生，身上的衣服，头发，手中传说的开天斧，所有的颜色都是用血画上去的，怒目四方，镇压诸邪。
九福跪在墓前给赵老头磕了九个响头。
“我赵九福今日在这里发誓，毁我家园，杀我师父，抢我朋友，这仇在我有生之年必报，我要以万倍的痛苦来报复行凶之人。”双目坚决。
九福和金贵回到了酒楼里，把事情的情况了解了一下，但是被带走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在场的人几乎都死光了，没人知道到地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全部都死光了。
随后两人又找到了一直驻守在北城的天知，想了解一下情况。
“当天我被救回来，家族内的天命盘就已经算出北寒城会遭妖兽袭击，我根本顾不得其他事情，就联合其他家族驻守在城门处。”天知也表示情况知道的不是很多。
“我只知道那兄弟二人姓成，一个叫成永战，一个叫成永宁。”
九福想起来当日在树林里拿着黄金矛，一击杀死墓穴蜘蛛的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