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傍晚时分，李牧野从克莱门特庄园出来，与玛格丽特挥手话别，独自驾车赶到城里。半路上接到姬雪飞的电话，她又要来北美了。鼠国事件结束后，她被李牧野告知玄门内部出了内鬼的事情，连忙将消息传递回玄门。一番调查后却惊讶的发现，最有可能是内鬼的那个人竟来了北美。
挂断电话的时候，天色已黑，在城市广场公园附近，李牧野把车开进停车场，然后步行走到广场上，背后有两个人一直跟着自己，小野哥早有察觉，确切的说，这俩人从克莱门特庄园出来后便开始了。
李牧野有意的放慢了脚步，让那两个人走近些，然后突然后撤转身，探手捉住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压在了旁边那人的肩膀上，笑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俩人吃了一惊，左边那人迟疑着说道：“尼克先生命我们保护您，并不是有意要跟踪您。”
李牧野抽回手，摆摆手道：“我不需要你们保护，就你们这种身手显然也保护不了我，回去吧，告诉尼克，这是我的意思。”又道：“还有，别派人来了，我不需要。”
这俩人听话的离开了，他们不但被命令暗中保护李牧野，还被要求一旦被察觉，务必绝对服从李先生的指挥。
李牧野单独走到广场中心区域，音乐喷泉刚开始它的表演。休闲纳凉的人们坐在周围享受清凉时光，一些孩子踩着轮滑鞋围绕喷泉在转圈，做着各种难度动作。一个瘦高中年白人摆弄一大盆泡沫水，玩儿着气泡表演。很多年轻人和孩子在围观。那人表演的十分精彩，连续制造气泡将围观的孩子笼罩在里头，简直堪称绝技了。
一卖热狗的墨西哥裔大妈在不远处羡慕的看着，她的生意似乎不太理想。一面貌平凡的华裔青年过去买了一只热狗。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我们怎么配合？”面貌平凡的青年走到李牧野身边坐下问道。
“什么意思？”李牧野故作糊涂道：“不是说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办了，还要你们配合什么？你们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可以回国了，过几天我把人给你们带回去不就结了？”
青年微微皱眉，道：“请注意你的口气和态度，我们在讨论的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李牧野道：“你拿工资吃饭，有信仰和前程，所以你要有个合适的态度，而我就是一帮闲，凭什么要跟你一样如丧考妣似的哭丧着一张脸？”
青年道：“说一说你的计划吧。”
李牧野道：“简单，走进那艘船，然后进入到禁区，把人带出来交给你们，完美搞定！”
青年强压怒火，道：“李先生，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没有太多时间听你在这里讲笑话。”
李牧野笑道：“我的时间比你的贵多了，知道我分分钟多少钱吗？”忽然变脸，冷笑道：“讲笑话，如果觉得我是个笑话，何必眼巴巴的把我请到这鬼地方来？”
青年道：“我也很困惑，陈局怎么会看重你这种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办。”
李牧野摆手道：“废话就别说了，明晚我会上船把人带出来，你们做好接应的准备吧，我只管带人出来，其他概不负责，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耽误了事情，就不要怪我不尽力了。”
青年问道：“船上看守严密，地下科研基地更是守卫森严，安防严密，你打算怎么进去？”
李牧野道：“怎么进去是我的问题，怎么把人带出来也是我的问题，你们的问题是做好接应准备。”
青年怒道：“我的工作是必须在行动前确认每个细节，确保不会因为你的草率害死我们的同志！”
李牧野针锋相对道：“大兄弟，我远涉重洋跑到这里，赌上性命来帮你们办事，不是为了跟你吹几句牛逼的，我在我们这一行里混了十几年，活到今天凭的是本事和嘴巴够严，我们这个圈子里有句俗话叫天机不可泄露，你见过变戏法的把底细交代给观众吗？”
青年道：“李先生，你这么缺乏诚意的合作方式我们没办法接受！”
李牧野嘿嘿冷笑，道：“你们的合作方式就诚意十足了吗？麻烦你告诉那个卖热狗的大妈一声，她老人家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一个墨西哥裔的中年女人，居然连一罐像样的秘制辣酱都没有，还有她切面包的手法，更适合用来切开人的动脉，其他细节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根本不信任我，现在却指望我对你们推心置腹，真当我他吗是凯子吗？”
青年道：“你也不老实，说好了单独见面，先前却有两个联邦特工跟踪你过来，虽然你把他们打发走了，可谁又能确定你没有跟他们勾结，把我们出卖了？”
李牧野眯着眼盯着他，叹了口气，道：“兄弟，你刷新了我对共和国特工这个骄傲伟大群体智商下限的认知，你们陈局付出了很大代价把我请来，如果不是因为我有些你们没有的能力，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可既然我这么值得她看重，又怎么可能接受你这么愚蠢的家伙的指手画脚？省省吧，要嘛换个够聪明能做主的来跟我接洽，要嘛选择相信我，明晚等着接人。”
青年面皮涨得通红，道：“李牧野，你……”
李牧野已经站起身，不再理会他，却径直走向那个玩气泡的中年白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说道：“易容术很高明，换貌容易改形难，手法也很绝，明晚我会以vip的身份进入到里边把人带出来，你怎么做请尽管自便。”说罢，扬长而去。
中年人手上的表演没有停顿，眼神中却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意思。青年走向卖热狗的大妈，面带愤慨之色。墨西哥裔大妈悄声道：“包老大被识破了，你输的不冤枉。”
青年顿时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瞥了那边玩气泡的中年人一眼，失声道：“这怎么可能呢，那花花公子有这样的眼力？”
墨西哥大妈道：“这人是个江湖高手，跟我们做事方式不是一路，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深夜，唐人街一家不起眼的旅馆，地下二层的房间里。
中年白人正在除去身上的伪装，恢复成一个身材矮小很多的华裔大叔。墨西哥裔大妈也已经恢复原貌，却是个面貌平凡的中年女人。青年本色出演，坐在那里，面色有些不好看。
“的确不愧是陈局选中的人。”中年人沉声说道：“能在那么短时间里看破我的易容术，识破曹蓉的身份，就凭这份眼力就不能小觑了他。”
曹蓉道：“也怪我，伪装了一个从未伪装过的角色，破绽太明显了才被他看出来的。”
中年人摆手道：“谁都不怪，破绽怎么都难免会有，没有完美无缺的易容术，只有尽可能完善的细节，成败与否除了自身的努力外，还要祈祷对方的眼力不足，而今晚，人家的眼力和感应能力远在我们之上，咱们被识破并不冤枉。”
青年抬头道：“两位领导，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中年人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兵分两路，你继续与他接洽，安排撤离通道准备接应，我也继续按照计划执行，伪装成约翰?霍根将军的副官，那个人我观察了半个多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我心里装着了，应该有九成九的把握代替他混进去。”又道：“李牧野明晚行动，他在明处随便他怎么做，咱们按照原计划，小高制造一点混乱，吸引霍根去巡视，我伪装成他的副官跟随他一起进去，把人带出来以后咱们立即撤离。”
曹蓉问了一句：“不用管那个人吗？”
中年人道：“这是陈局在电话里的意思，我不确定有没有其他意思。”又道：“说实话，我虽然钦佩这个人的眼力，但却没办法相信他有能力从那地方把人带出来，美国人既然选择了限制楚香的自由，就一定是对她有所怀疑，这个李牧野即便是有渠道混进去，也绝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把人带出来，那里可是cia 负责安防工作的绝地，他若做出格了，一样会陷进去。”
青年道：“我跟包副局长的看法完全相同，这个人满身邪气，行事全凭对世情人心的了解，缺乏科学缜密的态度，尤其是对情报战线的凶险估计不足，如果把宝压在他身上一定会误事。”
曹蓉道：“既然咱们三个意见一致，那就上报陈局，着手安排明天的行动，那个副官交给我去搞定好了。”
巴尔的摩市中心，著名的海军装备制造企业深渊集团，旗下的海神大酒店。
李牧野正在跟姬雪飞通电话。
“你的意思是孙德福两年前就已经受命来到北美，现在连你们玄门都没办法确定他在哪里？”李牧野心中有点疑惑，问道：“他来到北美是玄门的意思，还是他自己主动要来的？”
“师爷说这个人能力不错，身上还有些特别的传承，所以一入门就有不低的地位，玄门内部的重要会议他都有资格列席，这次来北美是他自告奋勇要来组建玄门北美分部的。”姬雪飞介绍道：“他打着玄门的旗号来的，师爷和文三爷却不能确定他来北美真的是为了玄门的利益。”
“如果不是为了玄门，那就是受白无瑕的指派来的。”李牧野帮着分析道。
“师爷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姬雪飞道：“我这次过来就是受命捉人的，凭我自己肯定不行，所以你得帮忙，不让你白帮，师爷会同意玄门的医学机构接纳张娜进入，她可以无限享受玄门的医疗服务，怎么样？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你们玄门没有其他高人了？”
“白无瑕亲自登昆仑拜山，你说我们能不能腾出手来管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