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妾,参见陛下。等到周行知走进宫殿以后,躺在床上的李昭芸一脸病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作势就要下床行礼。
  周行知脸上的表情不变,就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等着李昭芸非常吃力的从床上下来,然后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行了礼。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都伺候不好朕的爱妃吗?周行知没有开口让李昭芸起来,而是先开口呵斥了宫人。等到屋内的人刷刷跪了一地以后,周行知才往前走了两步,爱妃快起来,你既然生病了,那就快些去床上躺着吧。
  妾,多谢陛下李昭芸低头行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等到李昭芸躺在床上后,周行知才让人搬过来一把椅子,和李昭芸保持了大概两米左右的距离后坐下。
  我听说,爱妃是昨晚着凉的,昨晚是谁在伺候爱妃?周行知问道,脸上的表情流露出明显的不悦。
  陛下,是妾自己没有注意,昨夜一不小心吹风了,才会着凉 。李昭芸说着还轻咳了两声。能在屋内伺候她的可都是她的亲信,要是陛下拿他们问罪的话,说不定就会对她心里有些怨恨,这有违她的初衷。
  周行知冷哼了一声,并不买账,爱妃,你就是太过善良,这样才会让这些下人疏忽怠慢你的。
  朕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站出来,朕还可以看在爱妃的面子上对你们从轻处罚,不然周行知没有把话说完,锐利的视线直直的扫过跪在地上的人。
  陛下,奴婢有罪,昨日娘娘对着窗口在作画,奴婢为了不少打扰娘娘,就没有出言提醒。周行知的话音刚落,一个跪在地上的宫女就开始磕头。
  来人,拖下去,二十大板。周行知没有给宫女太多解释的机会,直接宣布了惩戒手段。
  陛下李昭芸现在的脸色是真的有些发白了,按照常理,陛下应该先问一问她在画什么东西吗,怎么就直接把人拖下去打板子了呢?
  爱妃你先躺好,太医马上就要来了。周行知放缓了声音说着,但身子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妾的病不需要麻烦太医,妾自己会一些医术,已经让他们熬药了。李昭芸躺在床上,一脸柔弱的看着周行知。
  爱妃都已经生病了,就不要太过操劳了,还是让太医来吧。周行知说完以后就挥手喊来人魏忠,让他去催促一下,让太医院的人赶紧过来。
  见到周行知的态度那么强硬以后,李昭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庆幸自己是真的着凉了,虽然没有发高烧,但是生病是肯定的,就算是太医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行知就坐在椅子上等着,闭上眼回忆着奏折里面的内容,思考在明天的朝会上要和六部商议些什么。
  陛下,太医过来了。魏忠低着头说道,皇后娘娘似乎也跟着太医一起来了,就在后面。
  太医嗯?宁萱也来了?周行知瞬间睁开眼,一脸疑惑的看着魏忠。
  奴才听我那徒弟说了,在您走不久以后,皇后就带着一些吃食来了,听闻您过来秋雨宫了,也就顺道折过来了。魏忠说道,应该是在路上正好遇见了太医。
  周行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昭芸,然后利落的站了起来,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叶宁萱。
  参见陛下。叶宁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和平常的差不多,行礼的也是非常规矩。
  宁萱来了啊,快起来。周行知轻咳了一声,赶紧把人给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看到叶宁萱以后,她的心底就冒出了一股微妙的心虚感。
  妾参见皇后。李昭芸的依旧是白着一张脸,努力想要从床上起来行礼。
  妹妹既然生病了,就在床上躺着吧。叶宁萱说着,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的状态,侧过身子看向了周行知,陛下,妹妹的病情如何?严重吗?
  太医,李妃的病情如何?周行知立马改变了称呼,绝口不提爱妃两个字。
  回陛下,李妃娘娘应当是吹了风,寒气入体,臣这就开个方子,服上三五日药即可。太医很快就给出了诊治结果。
  陛下,妾都说过了,妾身上是小病,陛下不必大费周章请太医过来的。李昭芸说着又咳嗽了两声,妾让陛下费心了。
  嗯,你知道就好了。周行知点了点头说道,下次生病记得喊太医过来,不要来喊朕,朕不是太医,也不能给你看病。
  李昭芸被周行知的话噎了一下,愣了一下才给出了回应,妾知道,妾下次会喊太医过来的。
  那李妃你就好好休息吧,朕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说完周行知就拉住了叶宁萱的手,带着她一起离开了秋雨宫。
  等走出秋雨宫的大门后,周行知就开口解释,宁萱,我不知道你要来看我,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来这里了。
  陛下着说的是什么话 ,李妃妹妹生病了,陛下过来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叶宁萱说着,保持微笑看了周行知一眼。
  周行知把脸垮了下来,这话一听就有问题的,自己可不能接,宁萱,你看到我送给你的画了吗?
  叶宁萱眉头一挑,这话题转移的也太过生硬了一些吧?陛下说的是什么画?
  就是昨天我们出宫买的那幅画啊。周行知提醒道,很快又补上了一句,就是,送给心上人的那一幅画。
  叶宁萱的眼里染上了笑意,脸上的表情不变,陛下的那一幅原来是送给我的啊,我还以为陛下只是单纯的觉得挂在我宫里好看呢。
  宁萱说得这是什么话,按照我和你的关系,这幅画除了送给你以外,还可以送给谁呢?周行知握着叶宁萱的手,看向她姣好的面容,神情很是真挚。
  叶宁萱的心一软,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松动起来,陛下你知道我原本是来找你来干什么的吗?
  魏忠刚刚告诉我了,说你带着一些吃食来看我了。周行知老实的说道。
  那你知道我扑空以后的感受吗?叶宁萱继续问道,忍不住加快了语速。她满心欣喜的带着燕窝汤去找周行知,扑空了不说,还被告知对方去了秋雨宫,在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很伤心。
  抱歉。周行知诚恳的道歉,不会有下一次了。
  不,陛下没有错,是我钻牛角尖了。叶宁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理智彻底回笼。都是周行知对她太好了,才让她生出了独占对方的欲望,让自己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周行知可是一国之君啊,作为一个君主,本就该有后宫三千,延续血脉。如今后宫里才这些人,陛下对自己又那么好,自己应该知足才是。
  宁萱,你是不是生气了?周行知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句话不像是叶宁萱应该说出来的。
  陛下我没有生气。叶宁萱轻叹一声,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情,如今快要午膳了,陛下要在哪里用膳?
  唔 ,不如就到宁萱你宫里去?周行知问道。
  好,我让人安排下去。叶宁萱点头,对于自己来说维持现状就已经很不错了。
  回去的时候,周行知邀请叶宁萱和自己一起坐龙辇回去,但出于意料的被拒绝了,叶宁萱径直带着自己的人坐上了她的凤辇,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周行知琢磨了一下,略带不确定的询问了魏忠,宁萱这样,是生气了吗?
  魏忠低头着头,努力的搜刮着自己肚子里的词汇,或许,皇后娘娘只是觉得,这样符合规矩一些?
  可是,上次宁萱都没有拒绝朕的请求。周行知有些踌躇。她发现自己好像干了两件自己不该干的事情,一是不该听信一面之词就过来李妃的宫里,二是自己好像,对叶宁萱有了其他的想法了。
  一直到了凤仪宫,看到桌上摆好了膳食后,周行知才摒弃了混乱的思绪,认真的给叶宁萱夹菜。
  宁萱,这几道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你多吃一点。周行知说道,动作小心的把菜夹到了叶宁萱的碗里,顺带用余光观察着她的表情。
  周行知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叶宁萱彻底没有了脾气,陛下,我真的没有生气。
  那你还喊我陛下周行知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丝委屈,之前你都喊我名字的。
  叶宁萱叹气,要是周行知再这样对她的话,她又要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了。
  宁萱周行知这次的语气是明显的委屈巴巴了。
  行知。叶宁萱对装可怜的周行知没有什么抵抗力 ,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中。
  帝王的专情真的存在吗?是自己可以得到的吗?
  第16章
  带着这样的犹豫和不确定,叶宁萱躺在了床上,感受到自己腰腹上的手以后,也转了一个身,靠在了周行知的怀里。
  说起来,两人睡在一起也很久了,为什么周行知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呢?闻着熟悉的味道,叶宁萱的脑海里蹦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行知,你叶宁萱犹豫了一会,这个问题困扰她其实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太过直白的话语她有不好意说出来,犹豫再三之后,只能绕了一个圈子,你喜欢儿子呢,还是喜欢女儿?
  嗯?听到叶宁萱的问话后,周行知的头皮一紧,原本酝酿出来的些许睡意一下就没有了。
  宁萱,你喜欢孩子吗?周行知斟酌着问道,她不否认自己对叶宁萱产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感情,但在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她的身份,就算她是皇帝,也依旧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子的事实。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叶宁萱知道自己是女子的话,她还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吗?
  唔我不是很清楚。叶宁萱说不上来,我没有怎么接触过小孩子。
  那我也和你差不多,我也没有怎么接触孩子,所以我不清楚。周行知说道,不过我记得大皇姐和我说过,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幸福又痛苦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叶宁萱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父兄的,相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来说,她更偏向于是被当做继承人一样来培养的。
  周行知回忆了一下自己少得可怜的记忆,东拼西凑出一个答案,大概是可以为喜欢人生孩子很幸福,但是怀孕的过程和生产的事情比较痛苦吧。
  是这样的吗?叶宁萱有些想象不出回来,把一个孩子揣在肚子里,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不过这件事情对宁萱你来说有些早了。周行知想着说道,我记得太医说过,一般来说女子二十岁以后生孩子会比较好,这样会减少难产的危险。
  叶宁萱点了点头,如果周行知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他的意思是要二十岁才碰自己?现如今自己十八岁,要过上两年才会满二十来着,到时候周行知还会这样
  想着想着,叶宁萱就睡了过去。而周行知则是慢慢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叶宁萱的发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光,确定没有回去的希望了是吧?周行知又问了一遍。
  【是的主人,我收集可以收集到的能量有限,不足够让主人进行时空跳转。】智脑很快给出了回答,【不过主人放心,其他方面我还可以帮你的。】
  嗯,我知道。周行知手上的动作变慢下来,最后轻叹了一口气,搂着叶宁萱睡了过去。
  第二天,周行知起的格外的早,在用了早膳以后,就出发去了宣政殿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的文武朝臣跪了一地。
  免礼。周行知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比起以往都要认真许多。
  陛下,臣有本要奏。吏部侍郎站了出来,去年有关南京省地方官员的考核结果已经出来了,请陛下过目。
  周行知点了点头,打开了魏忠转交上来的奏折,一目十行的看着。官员的考核排名是按照品阶从高到低排列的,等看到后面的部分后,周行知就奏折中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官职。
  苏州府的通判,要调到京城来?周行知问道,对方是有什么特殊的政绩吗?
  吏部侍郎回忆了一下,这位郑通判,他尤为擅长进行痕迹鉴定,根据地方长官的描述,他曾经参与勘破了许多案件。
  周行知点了点头,然后又询问了另外几个有调动的官员,最后才首肯这个凋令,那就先按照上面的办吧
  陛下,最近匈奴是不是就来犯边境,根据加急军报,在半个月前匈奴突袭了一个城外的村子,然后兵部尚书说着有些不认,而后残忍的屠村,村子里一共一百八十六名百姓,老弱妇孺,无一幸存
  边境的守军呢?周行知的脸一下就变黑了,难道对匈奴的进攻没有任何反应吗?
  陛下有所不知,边境的守军要驻守的是主城池,对于一些城外的小村庄,并不能给予庇佑。兵部侍郎站出来说道,而且据臣所知,那个村子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和匈奴人通婚的人,严格来说,并不是我周朝的百姓。
  不是我周朝的百姓?周行知微微眯眼看着兵部侍郎,你从哪来得出这个结论的呢?
  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心善或许会怜惜他们,但他们不遵从我周朝的赋税,自然也不是我周朝的百姓。兵部侍郎说着,而且陛下有所不知,匈奴人有时候会给这些混种人一些银钱,让他们伪装投诚,然后进城捣乱,导致我无数周朝好儿郎殒命当场,极其可恶!
  一派胡言,那些混进来的明明都是匈奴人,只有极个别才是被收买的百姓。兵部尚书出言反对,你既然提到了这个,为什么不说他们也在我军作战的时候充当向导,为我们带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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