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最后的礼物
安颜和蓉溪请了假,演出结束之后没有去景江三号上班,而是回到了家中。
这个时间点,施惠淑已经睡了,慕德休则是抱着他的酒瓶在客厅里醉生梦死的喝着。
安颜没有和慕德休打招呼,而是打算迈步朝着楼上走去,慕德休在看到安颜的时候则是笑嘻嘻的说:“安颜,你回来了啊!你今天去找赫少了吗?嗝……”
“这个月的十万块我会给你的,你不用这样提醒我。”
“哈哈哈?”慕德休带着疑惑的笑了起来,打了一个酒嗝,又喝了两口酒后,出声说,“你不用给,赫少现在每个月给我二十万!”
安颜一愣,听到慕德休这一句话,立即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说什么?他每个月给你二十万?”
“那次赫少派人把我暴打了一顿,打完我就给了我二十万,让我别问你要钱,你放心,爸爸不会问你要钱的,赫少给的钱够我喝酒了!哈哈哈!”
安颜想起慕德休上次鼻青脸肿的样子,原来那次他是被赫筠深派人给打了?
“安颜,我早就和你说了,赫少是爱你的,你只要肯向他低头,你随时都能回到他身边去!爸爸是过来人,虽然现在赫少没有停,停止……给咱们家的援助金,但是你回到他身边,咱家才能更好过啊!哈哈哈!”慕德休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酒气,安颜皱了皱秀气的眉,稍稍退后了一两步。
“对,我回到赫筠深身边,然后你就可以利用我对赫筠深予取予求了?”安颜望着眼前的慕德休,他的心思已经被安颜给看透了。
倏地,安颜露出了些许淡淡的笑,这笑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这么多年安颜都没有觉得自己可怜过,但眼下她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安颜啊,爸爸的颜颜啊,爸爸的好女儿啊……”慕德休笑的格外谄媚,“你就听爸爸的话,你不是喜欢赫筠深吗,和他在一起,你也不亏啊!”
安颜望着眼前的慕德休,实在是不想和她继续废话下去了,在安颜看来,慕德休的眼里只有金钱和他自己。
安颜咬了咬下唇,而后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安颜,爸爸在和你说话,安颜!嗝!”慕德休不知道灌了多少口烈酒,整个人的步伐都是虚软的,说话也是含糊不清。
安颜加快步伐上了楼,打开房门进入房间后,她迅速将房门合上、落锁,以防慕德休再来找她继续废话下去。
安颜舒了一口气,拉开一侧的抽屉,看着自己刚织了个开头的围巾。
一月十四号是他的生日啊。
想到这儿,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安颜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赫毅卿的号码,电话约莫响了十几秒钟后,手机那头响起了赫毅卿的声音。
“哪位?”
安颜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着手机那头出声说道:“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家的儿媳妇都给忘了吗?我们可是见面多次,甚至同桌吃过饭的。”
安颜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极度讥讽的口吻。
手机那头的赫毅卿清了清嗓子,说:“慕安颜,你什么意思?”
“公公。”安颜甜甜的叫着手机那头的赫毅卿,她每一声“公公”都是在膈应着赫毅卿,“公公这么快就忘记对我做的那些残忍事情了?”
“慕安颜,你到底想怎么样?”赫毅卿显然底气不足。
安颜笑了笑,再次出声:“我想怎么样?我只想来问问公公你,没有了股份的滋味好受吗?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先属于你的那些股份现在在哪里吗?”
赫毅卿当下就沉不住气了,通过手机追问道:“慕安颜,你知道?你知道夺走我股份的幕后黑手是谁?”
安颜给予了极为肯定的回答:“是啊,我知道,而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难道是你?”
“呵呵。”安颜只是笑,“如果你想要回你的股份,并且知道你股份的下落,那么明天下午三点到东郊码头406仓库来,这个仓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了。”
那是她第一次被迫流产的地方。
那一晚的痛,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安颜依然觉得格外清晰。
“你是想给我下套?”
“下套?我一个弱女子能给你下什么套,你别忘了,我已经离开赫筠深了,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而你背后应该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帮着你吧?我让你孤身前来,是为了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但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这些股份……你就彻底和它们无缘了,没有了它们,你在snz财阀连放个屁的权利都没有!”
手机那头突然沉默了许久,随后,赫毅卿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那头传来:“明天下午三点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慕安颜,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准时恭候。”电话挂断后,安颜紧紧攥着手机。
鹿死谁手,现在尚且还是一个未知数。
赫毅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安颜那双清澈的眸突然变得浑浊起来,眼中那浑浊的东西叫仇恨。
她抿了抿下唇,放下手机后,望向那个才刚刚织了个开头的毛线,之前走的时候忘记把别墅里的织了一半的围巾带走了,现在重头开始,肯定是要熬一晚上了。
看着这团毛线,安颜的眼眶红了。
希望能赶在他生日前送他。
这是她送他最后的礼物……
赫筠深,对不起。
……
这一晚,安颜彻夜未眠,一直等到天明,围巾才大功告成。
右手手掌依然隐隐作痛,虽然骨折的并不严重,但她却没有细心爱护,一般也要二十来天才能恢复,可是她一直在不停的折腾着她的手,看来肯定是要留下后遗症了。
安颜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忽然露出了极为惨淡的笑,其实能不能好都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根本已经不重要了。
安颜抿紧下唇,放下围巾后,她走到了一侧的写字桌前,拿出纸笔,只是短短的写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