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张芊芊一直认为自己这一生受到父亲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她的父亲作为一名经融领域的投资专家,利益色彩浓重,从而影响了她的价值观,让她看待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带上利益的眼镜。
出身不俗的她,长相、身材、气质、才学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算是佼佼者。凭借这些资本,她不断地出现在各种圈子里,有些圈子,她算得上中流砥柱,有些圈子她只是刚刚迈入门槛。
例如今晚她陪同的这些人所在的圈子,对她而言,多少有些陌生,以她的资本,根本无法挤进圈子,只能在圈子外面游荡。
她之所以可以进入这个圈子的边缘,完全是其中一个纨绔子弟看中了她的容貌和身上那股冷艳的气质。
从内心深处而讲,她并看不起这些自身能力有限而家庭背景极为恐怖的纨绔子弟,但是多年被父亲熏陶的利益观念,让她强忍着内心的不满,特地陪同这些父亲都是浙江富豪榜上成员的公子哥到杭州游玩。
只是,今天,她过得并不开心,因为她发现这些自身能力有限,凭借父母打下江山而耀武扬威的公子哥们,会用一种看向妓女一般的目光看她。
坐在沙发上,张芊芊显得与周围几人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为了能够挤进这个圈子,她依然坦然面对这一切,只是每当身旁那个一直窥视她美貌的男人试图用咸猪手吃她豆腐时,她都会故意躲闪,然后露出一副不悦的表情。
“张芊芊,我想,你爸让你这次和我一起来杭州,不是让你来装圣女的,对不?”眼看再次吃豆腐未果,一直坐在张芊芊身旁那个一身名牌服饰的尖嘴青年,冷笑道。
尖嘴青年的话一出口,身旁其他人均是停止交谈,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张芊芊。
其中,男人们的目光玩味至极,而女人们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冷笑,要知道,她们为了能够获得身旁这些公子哥的喜欢,床上床下没少费心思,张芊芊想一清二白地挤进这个圈子,她们自然不爽。
尤其是坐在中央沙发上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更是一脸嘲讽的笑意:“不是我说你啊,张芊芊,你老子虽然在投资领域有点名气,但这辈子就是给人打工的命,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如果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靠你那不俗的脑袋瓜是不行的,你要会利用女人的优势。”
愕然听到身穿白色连衣裙女孩的话,张芊芊脸色不由一变。
经过一天的接触,她已经知道,对面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是杭州本土女孩,名叫秦思然,父亲是房地产大亨,这些年因为房地产行业大热,产业越做越大,在整个浙江都排的上号。
而坐在秦思然身旁的那个佩戴金边眼镜的男人,名叫傅博,身份更为恐怖,其父亲是温州炒房团的主力军之一,目前定居杭州,号称杭州四大公子之一。
两人因为利益联盟已经订婚,而秦家和傅家联手后,在房地产这个行业势如破竹,名声大振,前两年更是摇旗集资进军了山西,幕后操作,通过山西的煤矿大赚了一笔。
“能坐在一起就是缘分。”眼看气氛有些尴尬,傅博微微一笑:“既然张芊芊没那意思,猴子,你也别太过分。”
“就是啊,猴子,这个世界三条腿的癞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漂亮女人到处都是。女人嘛,装纯是常事,或许一万、十万的,她们无动于衷,但是你扔出一千万甚至一个亿,她们就是圣母玛利亚也要臣服于你。”听到傅博的话,一名留着刘海的青年开口道。
张芊芊放在沙发上的手,不禁紧握,指节发白,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如此功利地游荡于各个圈子,似乎是一个非常下贱的决定。
随后,几乎本能地,张芊芊站了起来,在傅博等人嘲讽的目光中离开。
“芊芊姐。”就在这时,一直犹豫是否要和张芊芊打招呼的苏珊,愕然起身对张芊芊招手。
原本心情失落的张芊芊,愕然听到这声呼喊,下意识地扭头,霍然看到了陈帆等人。
这个发现,让得她的脸色不由一变,显然,她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苏珊等人。
感性让她很想过去,但是十几年来养成的虚荣心和自尊心让她深吸一口气,决然扭头,直接走出了酒吧。
张芊芊的举动,令苏珊极为不解,不过她却没追上去,而是一脸疑惑地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傅博身旁,那名留着刘海的青年,笑着拍了拍外号为猴子的尖嘴青年一下:“猴子,刚才跟张芊芊招手那个女孩不错,嗯,还有那边那个金发大洋马,很有味道,要不要去试试?”
青年这话一出口,傅博等人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陈帆等人所在的位置。
“思然啊,那不是你前未婚夫么?”下一刻,傅博那藏在眼镜后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目光。
身穿白色连衣裙,名叫秦思然的女孩听傅博这么一说,目光鄙夷地在远处脸色苍白的萧枫身上扫了一下,冷笑道:“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丑而已。”
“思然姐,那里面有你的未婚夫?”秦思然的话一出口,尖嘴青年猴子忽然问道。
身为这个圈子的一员,猴子却是对秦思然的过去十分清楚,他清晰地记得,十年前的时候,秦家在遍地都是有钱人的浙江并不出名。那时候,秦思然的父亲曾试图通过联姻的方式让秦家崛起,第一个找的便是当时在杭州如日中天的萧家,将秦思然许给了萧家的一个公子哥。
只是……五年后,萧家发生重大变故,地位大大下降,甚至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相比而言,秦家踩着萧家这块踏板,趁着房地产业火爆这几年,一下翻身,地位大大提升。
秦家和萧家的位置对换,令得心高气傲的秦思然在家族的授意下,公然做出退婚的决定。秦思然的举动令得萧家在杭州乃至整个浙江名声扫地,身为她未婚夫的萧枫更是成了整个杭州乃至浙江一些圈子的笑柄。
……
“不要提他,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秦思然一脸傲然道。
似乎察觉到秦思然有生气的迹象,留着刘海的青年笑了笑道:“猴子,我知道你想过去泡那两个女人,不过,依我看,能和那个废物在一起的女人,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和张芊芊一路货色。”
“猴子,既然思然不愿意看到那个废物,你过去让他们换个地方,不要脏了思然的眼睛。”傅博想了想道,他对于秦思然并没有多少爱意,但却知道秦家是自己家族能否真的在浙江这块风水宝地继续扩张的关键,于是刻意地降低姿态,以此来换取美人一笑。
“傅哥,你是知道的,我有熟女情节,何况是个大洋马?我这就过去,让那个小子将那个大洋马介绍给我,如果不介绍的话,就让他们滚。”尖嘴青年猴子哈哈一笑,然后一脸傲然地起身,直接朝陈帆等人走了过去。
走路的过程中,猴子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苏珊和黛芙,目光下流猥琐到了极点。
看到这一幕,陈帆微微皱了下眉头,而因为拜师迫切想讨好陈帆的楚戈,脸色也是一变,本能地想起身将前面那个长得对不起党和人民的傻逼当成垃圾一样丢出去。
心中有这股冲动的同时,楚戈却又想起了来之前,陈帆让他不要惹是生非,于是没有起身,而是静观其变。
至于因为秦思然出现,而脸色变得煞白的萧枫,看到猴子走来,脸色变得愈加难看,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你就是萧枫吧?”很快的,猴子在陈帆一行人的注视中来到了萧枫身前,一脸高傲地问道。
萧枫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是的,我是萧枫,不过我并不认识你,有事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你的出现让思然姐心情有些糟糕。”猴子笑了笑道:“原本,傅博哥等人的意思是嫌你坐在这里会染脏思然姐的眼睛,特地想让你们挪窝的,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比较好说话,如果你愿意将这个外国女人介绍给我,我不介意让你们呆在这里,嗯,我甚至可以给傅博大哥建议一下,让你加入到我们的圈子,如何?”
唰!
愕然听到猴子这么一说,萧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身为萧家年轻一代年纪最大的成员,萧枫很清楚,萧家之所以会没落,除了管理上出现问题的原因外,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和秦家联姻。
秦家打着联姻的幌子,利用萧家的资源不说,过河拆桥,最后倒打一把,而秦思然提出与自己退婚,更是给了萧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三年来,萧枫沉迷于灯红酒绿,何尝不是因为三年前深受秦思然打击?
如今,秦思然和新的未婚夫出现在萧枫面前不说,还要再次羞辱萧枫,这让萧枫彻底怒了!
一股无法压制的怒意,向他的全身蔓延,只见他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发黑地吼道:“你……你说什么?”
“废物,老子只是让你介绍个女人而已,你犯得着这么激动么?”猴子一脸阴沉笑容:“怎么?想打我啊?你动一下试试?”
萧枫身子狠狠一震,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要打猴子,最终却停了下来。
倒是他不想打,而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打,他很清楚眼前这个青年在杭州的地位,以目前萧家的局面,根本惹不起眼前之人。
“滚。”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陈帆开口了,语气不温不火。
“嘿!在杭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对我说滚呢,小杂种,你很牛叉嘛。”察觉到陈帆那如同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猴子心中一跳,不过一想起杭州乃是自己一行人的地盘,倒也没怎么害怕,当下撂下一句狠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滚。”
“砰!”
就在猴子撂下狠话准备离开的时候,察觉到陈帆生气的楚戈,二话不说,顺手抓起一个酒瓶,跳起来,对准猴子的脑袋就是一下。
“啪!”
下一刻,酒瓶与猴子的脑袋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酒瓶瞬间爆裂,滚烫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猴子哀嚎一声,抱头蹲倒。
“砰!”
一击得手,楚戈没有停留,上前一脚将猴子踹翻在地,随后狠狠地踩着猴子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蛋,吐了口吐沫,骂道:“草泥马的,陈哥让你滚,你还得瑟你妈呀得瑟。”
身为美女蛇皇甫红竹的义子,楚戈这几年踩的纨绔子弟不在少数,而且手段异常残暴。他本来就对长相对不起党和人民的猴子看不爽,只是碍于记得陈帆的嘱咐,没有立刻动手,如今眼看陈帆发火,自然要大打出手,讨好陈帆不是?
何况,他和萧枫虽然只认识一天,但两人脾气相投,关系不错,自然要帮萧枫出这个头。
“小杂种,放开猴子!”眼看楚戈三下五除二打倒猴子,那边的傅博等人“唰”地一下,直接起身,拎着酒瓶朝楚戈冲了过来。
面对气势浩荡的傅博等人,楚戈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相反,直接对准猴子的脸庞就是一记怒抽。
这些年来,楚戈之所以可以在踩纨绔子弟的时候一直占据便宜,除了深厚的背景外,还因为他有着不俗的格斗实力。从小跟着独一刀练习格斗的他,实力远远不是猴子这些纨绔可以比拟的,论实战,就是比起从小练武的虞玄也相差不多。
因为……他和独一刀所学的都是一招制敌!
“咚!”
楚戈这记势大力沉的怒抽,直接将猴子抽晕了过去,几颗牙齿夹杂着鲜血掉在了地板上,触目惊心。
“小杂种,你这是在找死!!”与此同时,傅博一行人冲了过来,其中那个留着刘海的青年眼看猴子满脸是血地晕了过去,当下怒了。
楚戈没有理会傅博一行人,而是一脸殷勤笑容地冲陈帆问道:“陈哥,您看是让这些傻逼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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