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一张方桌，四人各占一方，原本和谐的气氛却在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赫连云瑶狡黠的杏眸不时睨向赫连素心，想知道姐姐到底有没有生她的气。
“三姐，咳……这个好吃，你多吃点儿。”赫连云瑶嬉笑出声，给姐姐夹菜的同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七妹，你可知这一次……自己闯下大祸了，私自离宫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打算回去如何向皇上和太后解释？”赫宫素心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如水，也不急着吃饭，清澈的水眸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面的七妹。
赫连云瑶见状，无奈的撅起了小嘴儿，一脸委屈的道：“这件事情也怪不得我，谁让太后娘娘她们欺负人，皇后和太后根本就是一伙的，还有皇上，他当然也会偏坦自己的母后和表妹。眼下白狐死了，我说过这件事情自己会负责到底的，所以一定要抓一只回来赔给他们，否则落下了把柄，让她们日后有了讥讽本宫的话题。”
赫连素心看着妹妹脸上的表情，这般孩子气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看着又好气又好笑，赫连素心长叹了一口气，轻声反问道：“那只白狐根本就没死，你现在又是在和谁赌气呢？”
“什么？它没死？真的？三姐，你没骗我？”赫连云瑶是又激动又兴奋，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的，若是早知道那只白狐不会死，她就不用费尽心思的溜出宫来寻找白狐，也不会寻到黑虎山，更不会误入楚肃遥的九决阵。
“你觉得我说的话，像是开玩笑吗？”赫连素心一脸认真肃然的模样，自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楚肃遥越听越糊涂，突然脸色黑沉下来，盯着赫连云瑶稚气的小脸，低沉出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漠七公主呀！”赫连云瑶一脸坦荡的应道：“楚老大，我可没骗过你，你别这么虎视眈眈的望着我，像要吃人似的，比我三姐还凶。”
“刚才你们提到了皇宫、皇上、太后，你……是从宫里溜出来的。”楚肃遥虽然大大咧咧，可是也不糊涂，很明显，眼前这个赫连云瑶是从宫里溜出来的。
想当初在九决阵里见到赫连云瑶的第一眼，他差点以为自己眼光看错了，因为眼前的赫连云瑶和赫连素心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小了好几岁，一眼还真不能辨出。
被楚肃遥一语中的，赫连云瑶吐了吐舌头，无奈的点点头：“楚老大，你别生气，我之所以没有说是从宫里溜出来的，是……是怕你不肯收留我。”
“为什么？我楚肃遥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出身贵贱，就算知道你是大漠七公主，我不也一样对你好好的吗？”楚肃遥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高兴，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也会骗他。
见楚肃遥不高兴的沉下了脸，赫连云瑶也翻脸了，不甘的撅起小嘴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对我好，好吃好喝的招待，带着我去骊山寻白狐，无非都是看在我三姐的面子上，嘴里成天苏心长苏心短的念着，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你的心思。”
被赫连云瑶一下子揭穿了老底，楚肃遥的脸色更是一阵黑一阵绿，瞬间没了声音。
龙千绝脸上的表情同样错综复杂的变化着，做为男人的立场而言，他当然不容许任何人窥觑他的女人，可是若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楚肃遥这个人，他倒觉得这个男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这些日子还要多谢楚英雄的照顾，就当是本王欠你一份人情，若是有朝一日用得着本王，尽管开口就是了。
赫连素心眸底闪过一抹惊诧之色，她惊诧的是龙千绝对楚肃遥的称呼竟然变成了英雄，这倒是与他一惯的作风有些不符，不知这男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楚肃遥也同样显得有些意外，不过龙千绝的话倒是让他挽回了几分颜面，不由润了润嗓子，犀利的眸光直射向龙千绝俊逸的脸庞：“临王别以为说了几句客气话，在下就会主动退出，对于苏心的这份心意，在下会一直保留着，如若有一日王爷欺负了她，在下一定会替她出头，到时候王爷别见怪才是。”
“哦？！”龙千绝深邃的鹰眸闪过一抹暗色，不过唇角的笑意却是越漾越深，醇厚的磁性嗓音低笑应道：“只怕你是很难有这个机会了，本王疼素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她！”
说到后面，龙千绝伸出指尖，轻轻一点女人的俏鼻，脸上那抹宠溺的笑容，温柔得几乎能将人溺死，甜在女人心头，坐在一旁的楚肃遥和赫连云瑶脸色各异。
“没想到三姐夫竟然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赫连云瑶撇开小脑袋，小脸一片绯红，却也不忘戏谑的调侃上两句：“楚老大，看来你是真没机会了，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看你一表人才，若是日后别再做山贼，一定会有姑娘喜欢上你的。”
“没错！七妹说的这句话我赞同，楚大哥，你若是不再做山贼，再找个温柔纯善的姑娘成个家，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赫连素心连连点头，她发现七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有时候说出的话倒是都还挺有道理。
“没错，本王也觉得有道理！楚英雄是个难得的将才，只要你愿意从良，本王愿意将你收为麾下大将，好好培养。”龙千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这个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楚肃遥眸光微微眯起，深邃的眸光让人看不出情绪，看了赫连云瑶和赫连素心一眼，最后眸光落在了龙千绝的脸上，低沉的嗓音透着令人无比坚定：“临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就算不做山贼，在下也绝不会和朝廷的人打交道，这是老祖宗的遗训，不得违背。”
龙千绝虽然依旧唇角噙着笑，可是眸底却多了一丝疏离冰冷，他知道楚肃遥的背景，西域王的遗孤，也算是有着尊重的皇室血统，自然是断不肯替别人卖命，就算是做贼，起码也算是占地为王。不过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己所用，自然就会担心会不会养虎为患，有朝一日成为心头刺。
“既然楚老大有改邪归正的意思，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本宫了，本宫一定有办法帮你走上正道，重振雄风。”赫连云瑶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里逸开，一脸信誓旦旦的脱口而出。
众人的目光都同时落在她粉嫩的小脸上，年纪轻轻，却是大言不惭，她能有什么好法子帮楚肃遥改邪归正？似乎看出了大家心里的质疑，赫连云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滞，杏眼睁得大大的：“怎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没有人应答，赫连云瑶显得有些不悦的嘟起小嘴儿：“好吧，我现在就算多说也没有意义，日后你们自然就能明白了。”
日后？！赫连素心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词的另外一层意思，也就是说，这丫头从骨子里还没有安份下来，必然还有再次从宫中逃出来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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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頳宫的偏殿内，赫连云瑶在姐姐的陪同下，主动来向皇上自首请罪。
龙炎麛深邃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满是恭敬站在殿中央，耷拉着脑袋的赫连云瑶，她一直低垂着头，男人看不见她脸上和眼底的神情，可是从女人身上透出的气息，感受不到半点歉意。
“朕要知道，你最近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龙炎麛面色肃然的冷凝着赫连云瑶，这女人竟然敢假扮太监溜出宫去，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呃……臣妾以为白狐死了，所以打算出宫抓一只来赔给皇后，否则太后娘娘又该来仙瑶宫找茬了。”赫连云瑶的声音低低逸出，明显透着对太后的不满。
龙炎麛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他哪能听不出赫连云瑶话里的意思，这丫头对自己心里的情绪还真是不加掩饰，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倒是有些有趣。
“若是你在皇宫里安份些，本宫又怎么能找到你的茬？”一道凌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后娘娘制止了通传的太监，抢先一步进了偏殿。
赫连云瑶身子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悲催，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太后娘娘进来竟然没有人通传，这会子让她听见了这句，想必日后这笔帐全都要算到她的头上来。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赫连素心暗暗扯了一把赫连云瑶的衣袖，拉着她一起行了礼。
南宫雨嫣可没有好脸给他们看，冷冷的瞥了赫连素心一眼，视线很快便落到了赫连云瑶身上：“瑶贵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溜出宫，半点规矩也没有，出嫁之前你母妃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回禀太后娘娘，溜出宫去都是臣妾自己的意思，与臣妾的母妃无半点干系。”赫连云瑶突然抬起头来，小脸倏地黑沉下来，太后娘娘说她没有关系，可是牵扯到她的母妃，就让她不高兴了，自幼母妃和父皇都是她最爱的人。
“还敢顶嘴，放肆！”南宫雨嫣一声冷喝，同时将目光凝向龙炎麛的方向：“皇上，今日你可都看见了，瑶贵妃不但行为不检，还不知反省，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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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章 情生（42）
龙炎麛润了润嗓子，这才低沉的应了声：“这件事情待朕从头到尾的了解清楚后，自有定夺，母后不必再操心劳神。”
他的回答让南宫雨嫣的眼神微微一怔，还未待她再开口说话，殿外传来宫人尖锐的嗓音：“启禀皇上，临王在殿外求见。”
“宣——”龙炎麛低应了声，一旁的南宫雨嫣也不由将眸光朝殿外的方向望去。
龙千绝迈着修长的步伐，大步流星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当视线与南宫雨嫣相对时，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令人遐想翩翩。
南宫雨嫣漂亮的杏眸微微低敛，眸底闪烁着复杂情愫，龙千绝那一记深邃的眼神，令她不由联想到了许多，心情莫名间紧张起来，甚至忘记了自己来宁頳宫的初衷。
龙千绝上前两步，恭敬的行了礼：“皇上可否还记得……临王妃上次在玉佛寺遇劫一事？”
“当然记得，皇叔不是说那些劫匪已经抓到了，关押在临王府的地牢里吗？”龙炎麛眉心微皱，俊逸的小脸也随之变得更加严肃：“不知这个案子如今进展如何？这些土匪有没有供出幕后主谋？”
“幕后主谋……倒是供出来了，只不过此事兹关重大，臣不敢妄言。”龙千绝说到这里，深邃犀利的鹰眸看似不经意的从南宫雨嫣的脸上一扫而过。
南宫雨嫣的心跳也在这刻随之加快，她隐约能够感觉到龙千绝眼神里隐藏的某种暗示，难道……
她不敢接着再往下想，这一刻呼吸瞬间几近窒息，整个大殿寂静到可以听见绣花针落到地面的声音，赫连素心面色依然平静如水，她依稀知道男人这一次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想通过这件事，挫挫太后的锐气，让她日后的行径也有所收敛些，这对于赫连云瑶而言，也是保护她的一种方法。
总而言之，男人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赫连素心，毕竟太后娘娘不是普通人，她可是皇上的母后，龙千绝走这一步棋，也极有可能会惹得皇上不悦。说件南不。
龙炎麛很安静，若有所思的思忖了片刻，才缓缓出声：“其余人都先暂且退下，朕和皇叔有要事相谈。”
除了龙千绝，所有人都要离开，包括太后南宫雨嫣在内，虽然她面露忐忑之色，显得有些不安，最终还是退出了宁頳宫。
赫连素心和赫连云瑶也不例外，只不过赫连云瑶眸底却漾着满满疑惑，试探的睨向赫连素心的小脸，见她一脸平静表情，实在忍不住出声：“三姐，你现在……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赫连素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心里当然明白，自己和赫连云瑶记忆里的那个三妹，当然是不一样的，因为她们本身就是同一个人。
“眼神！眼神不一样了，现在的三姐更勇敢、更智慧，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三姐你为什么会变呢？从上次你和二姐竞技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赫连云瑶歪着小脑袋，若有所思的道。
赫连素心笑而不语，姐妹二人在前面走，后面便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两个……给本宫站住！”
说话的正是随后从宁頳宫出来的太后娘娘，南宫雨嫣此时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看见赫连云瑶的那一刻，脸色就更差了，在丫鬟的搀扶下，不疾不缓的朝她们走来。
赫连云瑶倒也不畏惧，清澈的水眸里无一丝惧意，就这样对视上南宫雨嫣的杏眸，一脸正色的应答：“不知太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哼！别以为皇上刚才说了那番话，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了，本宫绝不会因为你的大漠送来的和亲公主，所以就姑息你的荒唐行为，日后在皇宫里，你若是再敢惹出什么岔子……”南宫雨嫣的话没有说完，身后突然传来宫人尖锐的声音——
“太后娘娘，皇上请您留步！”
这一声，让南宫雨嫣脸上的表情僵滞，凤眸半眯，一旁的赫连素心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与七妹对视一眼后，恭敬的应声道：“皇上有请，太后娘娘还是先进去吧，回去臣妾一定好好教导家妹，让她日后的行径收敛些。”
赫连云瑶听着有些不乐意，樱红的小嘴撅了一撅，不过却没有吱声，低垂眼敛盯着自己的脚尖，识实务者为俊杰，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找茬了。
南宫雨嫣回过神来，犀利冷冽的眸光从她们姐妹二人身上一扫而过，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的又折返回去。
直至南宫雨嫣的背影消失在宁頳宫的大门内，赫连云瑶这才不悦的出声：“三姐，你说这太后娘娘她是吃错药了吗？怎么偏偏就和我过不去？那白狐不是没死吗？”
她这话一说，倒是还提醒了赫连素心，这又过了两日，她是该到凤鸾宫去看看那只叫白玉的白狐了。
“七妹，你先回仙瑶宫休息，我得去凤鸾宫一趟。”赫连素心若有所思的对着赫连云瑶道，她还得酝酿着一会儿见了南宫洛舞，该如何劝她将白玉放生，否则一只孤单的白狐，迟早会死在皇宫里。
“三姐，你是要去看那只白狐么？我和你一起去……”赫连云瑶清澈的水眸闪过一道精光，赫连素心一开口，她便猜她一定是去凤鸾宫看那只白狐。
赫连素心犹豫了数秒，她不能确定南宫洛舞是否愿意见赫连云瑶，可是再转念一想，云瑶现在既然已经入宫，就免不了要和南宫洛舞打交道，其实南宫洛舞的本质也很纯善，若是自己在中间做个和事佬，说不定这两个孩子就能握手言和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吧，我带你一起去，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赫连素心盯着赫连云瑶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道：“一会儿见到皇后，你必须向她道歉，白狐生病的事儿，和你脱不了干系。”
赫连云瑶脸色微微一怔，道歉？！她长到这么大，向人道歉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更何况那个南宫洛舞上次还对她出言不逊，这笔帐她没找她算，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似乎看出了赫连云瑶眼底的犹豫，赫连素心故作云淡风轻的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先回仙瑶宫休息，一会儿回来，我自然会告诉你白狐的情况。”
“不，我……我要去。”赫连云瑶这会子急了，瞬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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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宫，南宫洛舞听见赫连素心来了，一脸兴奋的跑出来迎见，可当看见赫连素心身后的赫连云瑶时，眸光瞬间黯了下来。
“她来做什么？”南宫洛舞不悦的蹙紧了秀眉，冷冷的目光扫过赫连云瑶的脸颊。
“回禀皇后，瑶贵妃是特意来向您道歉的，上次的事情是她不对，可是她并非有意为之，这次瑶贵妃偷偷溜出宫去的事情，想必皇后也已经知道了，其实她这次冒这么大的风险出宫，是因为她以为白玉死了，所以内心愧疚，欲出宫捉一只白狐来赔给皇后。”
赫连素心的声音很轻很柔，清澈聪慧的水眸静静注视着南宫洛舞脸上的表情，看着她的眸光一点点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她知道这个丫头并非铁石心肠，更不是不通情理，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一个时时在背地里教唆的姑母，她也绝不会这么快就和赫连云瑶杠上。
果不其实，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南宫洛舞脸上的表情明显软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那抹强硬，赫连云瑶倒也不扭捏，之前答应过赫连素心要向南宫洛舞道歉的，这会儿也上前两步，语气诚恳恭敬的出声：“臣妾这次是特意来向皇后道歉的，顺便……也想看看白玉。请皇后娘娘应允！”
“咳……好吧！看在临王妃的面子上，本宫这次就不与你计较。”南宫洛舞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听了赫连云瑶的道歉，她反倒有些不自在了，赫连素心看在眼底，心里不由暗叹，其实这两个丫头压根儿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凤鸾宫的庭院里，特意为不到半岁的白狐玉儿搭建了一间遮风避雨的温暖小窝，经过几日的调理，白玉整个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毛色乌亮，油光水滑，胜似白雪的皮毛像天边雪白的云朵，此时它正抬起爪子，蘸着草叶上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露珠，细细地梳理自己身上的皮毛，动作甚是可爱。
“三姐，你看它的样子真可爱……”赫连云瑶一看见白狐，漂亮的大眼睛里迸射出兴奋的光彩，上次若不是凤鸾宫里的丫鬟催促，她还是舍不得离开的，这只白狐长得实在是太漂亮、太可爱了。
赫连素心也笑了，不过心里却有一道未解的心结，以她对动物的了解，虽然这一次救回了白玉的小命，可是这般年幼的白狐，就像小孩子一般，是会时不时的耍耍小性子，闹闹脾气的，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它的任性而丢了性命。
“皇后，臣妾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说出来。”赫连素心的眸睨向身侧的南宫洛舞，目光变得认真起来。
“有什么话临王妃但说无妨。”南宫洛舞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歪着小脑袋盯着赫连素心的小脸，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对赫连素心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姑母再三叮嘱，她对赫连素心应该不会有半点戒备之心。
“臣妾知道皇后将白玉一直照顾得很好，只不过……不瞒皇后，臣妾对动物的习性略为了解，像年纪这么小的幼狐，对它最好的保护方法就是放它回归山林，回到它父母的身旁，让它习得完整的生活技能，它的人生才算是完整。”
赫连素心的声音很小，语气也很温柔，可是她的建议却如同磐石，重重的撞击在南宫洛舞的心头，就连原本注意力落在白狐身上的赫连云瑶，也清晰的听见了这番话。
“既是如此，那就放它回归山林呀！”赫连云瑶侧转过头来，对着赫连素心和南宫洛舞出声。
赫连素心没有吱声，因为她看出了南宫洛舞眸底的犹豫及警惕，如果这个时候她再紧逼下去，得到的效果一定会是相反的。
赫连云瑶秀眉轻蹙，她的个性很直，也是真的很喜欢这只白狐，当听见赫连素心建议放生时，她也有些舍不得，可是听清楚了利害关系，她还是觉得应该放这只年幼的白狐回归山林，让它回到大自然里，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
“这只白狐是皇上送给本宫的，本宫一定会好好的侍养，它会一直活得好好的。”南宫雨嫣终于出声了，她的态度看起来很坚决，看来赫连素心的话，她是半句也未听进耳底。
赫连云瑶还想说什么，却被赫连素心的眼神制止了，只得无奈的闭上嘴，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了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