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源之恶
“死了。”
“为什么？”
“为什么？”霍星尘反问说道：“为什么他不能死？”
“鬼修可是你师父，不是吗？”
霍星尘哈哈一笑，摇头说道：“慕容尊，别说鬼修和我霍星尘只有半师之谊，即便是我师父，因他配合天外来人设局于我之故，他就该死。不妨告诉你，那个抛弃我的父亲若让我见到他，我也一定会毫不留情杀了他。霍尊在鬼修之前就已经参与了天外来人的局，虽没落实在我身上，但后续所有的一切他都参与其中，你说他该不该死？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慕容尊深吸一口气，正要说些什么，霍星尘打断他说道：“别想着和我说什么大道理，下一个问题。”
慕容尊点点头，说道：“回答很完美，我无话可说。第二个问题，你对天外来人怎么看？”
霍星尘说道：“都是一群该死人，当然首先我不会去触碰这个霉头，其次若有机会，我会试着反击。”
慕容尊说道：“你的胜算不大，因为你的每一难都是他们设计的，他们没有理由输给你。”
“哦，是吗？”霍星尘笑道：“那真是可惜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何种地步了，已经快到尾声了吧。”
慕容尊说道：“没错，快了。”
霍星尘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了，十多年时间让我等得太久了，是该解决的时候了。”
慕容尊说道：“你就不问我，你还需要经历多少劫难才结束吗？”
霍星尘说道：“有这个必要吗？”
慕容尊说道：“为什么没有？”
霍星尘说道：“为什么？啧啧，慕容尊你在风云大陆也活了两百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即便我问了，难道这些劫难就能改变？就能不用经历了？”
慕容尊说道：“确实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问，你就不会知道这些劫难有多么残酷，多么的残忍。”
慕容尊看向李瑶，缓缓说道：“或许在决定某个想法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有可能还会再失去一次，这个过程会非常的痛苦，甚至会让你失去理智，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
“说得好。”霍星尘说道：“说说你第三个问题。”
慕容尊暗暗摇头，对霍星尘说道：“你真相信曹寅所说九州是神龟？”
霍星尘反问说道：“为什么不能信？”
慕容尊说道：“因为他是曹恬的表弟。”
霍星尘说道：“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表达我和曹恬有仇，曹寅想用这个来制约我？他们能吗？”
慕容尊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离开风云大陆，你认为你能瞒天过海吗？曹恬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霍星尘说道：“哦？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问题，但很可惜，曹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橙阳境与黄阳境两位境主是我的人。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啊。”
慕容尊惊愕说道：“蜀滨和凌阳是你的人？你不觉得在外人眼里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霍星尘说道：“啧啧，慕容尊啊慕容尊，你真以为你足够了解我吗？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慕容尊低着头沉默了很长时间，也猜不透霍星尘这句话真实与否。
慕容尊不说话，霍星尘也不着急。
慕容尊说道：“第四个问题...”
霍星尘抬手制止，说道：“你到底有几个问题。”
“这是最后一个。”
“很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不会让你失望，但你知道真相后未必承受得了。”
“那我们拭目以待。”
慕容尊说道：“第四个问题，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混沌世界而设计于你，让你得到紫微帝王星的承认，这样你便可以拯救整个混沌世界，你相信吗？”
霍星尘笑了，笑得很开心，但似乎又笑得很诡异，缓缓说道：“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我只需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不需要做什么就好。既然天外来人有他们的道，那我霍星尘也有自己的道，我从不相信天命，更不相信逆天改命，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使我妥协，那你们找错人了。”
慕容尊说道：“你不相信这个说法？”
霍星尘说道：“霍尊曾经和我说过，但我想这个世界比我更极具天赋与能力的大有人在，你们却偏偏在风云找上我，你不觉得很可笑？”
“既然你知道风云之外有风云，就应该知道这个道理，我只是这个所谓混沌世界中的一个渺小的沙粒罢了，担不起你们给我的重责，我也看不起这样的责任。”
慕容尊问道：“这是你最真实的想法？”
霍星尘说道：“没错，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找上我，对我来说即便是整个混沌世界都灭亡了，我，还有你们这些人都消失了，我一样会这样选择。”
慕容尊微笑说道：“很好，我希望你能坚持到那一天。”
霍星尘说道：“我要的答案呢？”
慕容尊想着大庭广众之下，这个秘密还是要保密为好，即便现在慕容尊不再想保密，但越少人知道，他也就少了些负担。
“进乾坤链说。”慕容尊对霍星尘说道，想了想还是对李瑶说道：“你也进来吧。”
慕容尊对霍星尘说道：“没问题吧。”
慕容尊指的是李瑶进乾坤链这件事。
霍星尘说道：“本身她就是这个局的棋子，有这个权利知道。”
慕容尊说道：“我们走了，这些凶兽怎么办？”
霍星尘唱出一个龙音，绵长而嘹亮。
声音过后，所有凶兽全部动了起来，声势浩大，脚下尘烟滚滚。
用了近一炷香时间，这些凶兽才将霍星尘三人围成一个大圆圈，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盘，将三人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啪的一声，乾坤链落在地上，引来凶兽一阵慌乱，被几个等阶较高的凶兽怒吼之后才安静了下来。
城楼上的九州人更是不安，不仅凶兽这一幕让他们感到不安，更让他们不安的是霍星尘那一声绵长嘹亮的兽语。
霍星尘修为高不说，竟还能驱使凶兽为其所有，这个风云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
九州乃弹丸之地，离开风云大陆怀抱的时日已不可考究，正是因为这样，九州人们当真有些想念《九州志》中提及风云大陆的美好了。
霍星尘三人进入乾坤链后，来到沟渠边上，慕容尊便毫不犹豫将从鬼修手中得来的影像抛了出来。
“啊！~~”
刚开始李瑶见到浩瀚的星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随后看到那些形色古怪，长相丑陋的东西张牙舞爪出现的时候，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那...那些是什么东西啊。”
霍星尘微微蹙眉，那些形状奇特的家伙有那么一点像魔灵，但它们比魔灵更加丑陋，比魔灵更加凶残。
满嘴的獠牙，十二根细长锋利的手指，全身大半透明，脏器看得一清二楚，只有腿部手指还有牙齿是实质的。
“那些是什么东西？”
霍星尘看着影像，影像中那些长相奇特的家伙们正和一些人搏斗，各自施展着不同的术法，可从影像看来，这些奇特的家伙们比那些人更加厉害，只是短短一瞬间就毙命数人。
“他们是天外那些人？”
看了一会，霍星尘很快便发现那些人与他现在施展所用的原力很相似，但似乎比原力更高级，所施展出来的术法比他更厉害。
“没错，据鬼修说，这些人是封神界的人类，都是从诸如我们这些低等位面的武者飞升之后进入封神界的人类，但他们蜕变比我们风云大陆的武者要快。”
“那些恶心的东西叫‘混沌之恶’，和魔灵基本是一个概念，都是以人的‘恶’念演化而成。不同的是，魔灵是人造的，混沌之恶却是以我们人类的恶念为食，它们在吸食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凝实而成了。”
慕容尊说着，然后转头看向霍星尘说道：“这些‘混沌之恶’是恶念所致，唯有以恶制恶才能将他们斩灭。”
霍星尘冷笑说道：“那你们就选择让我变成恶人？”
慕容尊说道：“我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仔细考虑过天外来人的做法，他们把你变成恶人，却是往好的恶人方向去发展，可以说你的心性还是好的，待解决这些‘混沌之恶’后扭转过来并不难。”
“这么说吧，‘嫉恶如仇’这个词也是相对的，亦是正也是反，以你的聪慧定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霍星尘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影像，最后皆是十个人族才能灭掉一个‘混沌之恶’。
有的‘混沌之恶’需要近二十个人才能扑杀，人类可谓损失惨重。
待影像落幕，霍星尘冷笑说道：“那是人类自作自受、作茧自缚，现在才知道要遏制，以前都敢什么去了，人类灭族纯属活该。”
慕容尊难得与霍星尘意见一致，说道：“确实活该。”
慕容尊却又转移话题说道：“可我们都是人类不是吗？”
霍星尘指了指李瑶，说道：“这和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