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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307:假装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

  ……
  年茴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夜空。
  天上只有星星点点,月亮也躲在云层后。
  年茴轻叹一声,眯了眯眼,双手插在兜里。,目光暗沉。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淡然。
  比起看见贺沉舟,她更不愿意看见年律。
  她其实,真的很想拉住年律,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
  她根本不相信报道上说的什么养女什么没有离婚的说法。
  她从来没有想过,曾经那个和蔼又严厉的父亲是个那么虚伪的人。
  年茴眯了眯眼睛,攥紧手心。
  “菱菱?”
  突然浮现的沉稳却夹杂着沧桑的声音把年茴吓了一跳。
  年茴猛地抬眼看了过去,记忆里年轻的男人还是经历的岁月变迁,变得苍老了。
  “二爷爷。”
  年茴惊喜的看着燕棠。
  燕棠微愣,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笑着开口,“原来不是菱菱啊。真是老了,眼不好使了。”
  年茴失笑。
  “二爷爷,我是傅盂啊。”
  年茴弯了弯唇,静静的看着燕棠。
  燕棠有些诧异不解,皱了皱眉尖,“傅盂?”
  年茴恍然大悟,无奈扶额。
  她记得燕棠离开帝都的时候她年纪就不大,再说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更别说认识傅盂了。
  “二爷爷,您应该不认得我,我是跟着我……六哥一起来的。我六哥是傅靳廷……”
  年茴勾唇浅笑。
  燕棠“哦”了一声,点点头,笑着看向她。
  “我想起来了。我听鸣鸣说过你,你是莫琛家的小姑娘。”
  “对。二爷爷,我六哥已经在屋子里等您了。他知道您回来后,就一直想要来拜访您,但是您最近在学校上课,有点忙,就晚上过来了。”
  “等很久了吧?”
  燕棠笑了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书香气质,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的确像同学们说的那样,看着还是很年轻。
  “没有没有,我们也刚过来。”
  年茴拍了拍手,立刻跟在他身后。
  傅靳廷见燕棠回来,立刻起身上前,“老师,您回来了。”
  “嗯。”
  燕棠点点头,爽朗一笑,“靳廷长大了。也是,我们好多年不见了。”
  他淡淡开口,随即伸出双臂,傅靳廷笑着上前抱了抱燕棠。
  年茴弯了弯唇。
  “二爷爷,老傅,你们都别站着了,过去坐吧。”
  燕鸣连忙开口,吩咐佣人倒茶,又去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红酒。
  “不准备给谢诩晗带电话?知道你们喝酒不带上他,还是你珍藏了那么多年的酒,他又该咆哮了。”年茴耸了耸肩,笑着看向燕鸣。
  燕鸣低头瞥了一眼手中未开封的酒瓶,微微挑眉。
  “没关系。让他哭去吧。”
  年茴轻笑,转身进了厨房。
  燕鸣走了两步,愣了愣,皱着眉头扭头看着在厨房的年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熟悉,但又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燕鸣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迅速走到客厅里。
  “二爷爷,你是不知道,最开始的那几年,老傅天天问我你的消息,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都是隔一段时间问问,知道您回来的时候,他也想去接机的,结果他人在意大利,回不来。”
  燕鸣给他们几个人都倒了酒。
  “老师。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觉得更年轻了吗?哈哈,也没那么多的烦心事,所以很自在。”
  燕棠笑容可掬,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看向举起酒杯的傅靳廷。
  “不过你喝酒没关系吗?你不是开车来的吗?要在这里住下吗?”
  燕棠淡淡开口。
  傅靳廷轻笑着,点头应声,“嗯。老师,我没关系的,我们不住这里。我女朋友不喝酒。一会儿她开车就好。”
  “女朋友?年茴那丫头吗?”
  燕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燕鸣愣住,低咒出声。
  该死的,二爷爷快二十年没回来了,他不知道……他也忘记告诉二爷爷,年茴早就……不在了。
  燕鸣轻叹着,扭头看向傅靳廷,一脸愧疚。
  只见傅靳廷神情淡然的扯了扯唇,笑而不语。
  燕棠没注意到燕鸣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开口。
  “说起来,你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吧?有小孩子了吗?”
  “嗯……”
  傅靳廷轻笑着,低低应声。
  “……”
  燕鸣嘴角狠狠一抽。
  呵呵。
  在梦里吧!
  “我记得你那时候可喜欢年茴那丫头了……她来了……”
  “二爷爷!”
  正当燕棠说的起兴的时候,燕鸣忽然打断他。
  燕棠微愣,诧异不解。
  “小鸣。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吧,您不渴吗?”
  燕鸣挠了挠头,欲哭无泪的开口。
  “不渴啊。”
  燕棠摇头。
  “燕鸣,没事的。”傅靳廷扯了扯唇,神情淡然,静静的看着燕棠,“老师,不瞒你说,年茴出了点事……今天跟我一起过来的是傅盂。我现在的女朋友,兼未婚妻。就是跟您一起进来的那个女孩子。”
  傅靳廷勾唇轻笑,眉眼深邃。
  燕棠瞠目结舌,怔怔的看着傅靳廷,一脸的诧异。
  “傅盂?”
  燕棠皱了皱眉尖,“她不是你妹妹吗?”
  “……哦……有些误会,也是我妹,但她还是我未婚妻。”
  傅靳廷轻笑着。
  正说着,燕菱和年茴一起从厨房里走出来了。两人手上一人拿着一个小的蓝莓蛋糕。
  “二爷爷。”
  年茴和燕菱异口同声。
  燕棠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她们,轻轻笑着。
  “傅盂,你跟菱菱一样大吧?”
  “嗯。”
  年茴扯了扯唇,笑道。
  “都过来坐吧。”
  “好。”
  燕菱顺势坐在燕鸣身边,年茴挨着傅靳廷坐下了。
  “喂我一口。”
  傅靳廷忽然开口。
  燕菱:“……”这是在秀恩爱吗?
  燕鸣:好贱啊。真不要脸。大型虐狗现场。
  燕棠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模样,笑容深深。
  虽然面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和傅靳廷很般配,但他还是觉得有点惋惜,他记得,以前傅靳廷很喜欢年茴那个小丫头。
  年茴眉眼含笑,静静的看着傅靳廷,伸手从背后掐着他的胳膊,咬牙切齿。
  “你过分了。”
  这么多人在。
  真不要脸啊。
  “又没外人。一个是我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两个是我老师的孙子孙女。”
  傅靳廷一本正经的开口。
  燕鸣攥紧手心,皮笑肉不笑。
  真够混的。
  还不说是他兄弟,非要占他个便宜。
  “……”
  年茴扯了扯唇,恶狠狠的瞪着他,然后扭头看向燕棠,“二爷爷,您要不要尝尝?”
  佣人立刻拿过来几个叉子和盘子递给她。
  年茴拿起桌上的盘子和叉子切了一块蛋糕递给了燕棠。
  “二爷爷,您尝尝,这是我跟燕菱亲手做的。”
  “嗯。好。”
  燕棠笑着点点头,接过年茴递过来的叉子。
  “喂我一口!”
  傅靳廷继续开口。
  “……”
  年茴撇了撇唇,白了他一眼。
  “不要。”
  “喂我一口!不然我就亲你……”
  傅靳廷勾唇,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
  “你敢!”
  年茴咬牙切切。
  “啊……”
  傅靳廷缓缓张开嘴。
  年茴无奈的舀了一勺蛋糕塞到他嘴里。
  傅靳廷轻笑着,揽着她的肩膀,“谢谢女朋友。”
  “不要脸。”
  年茴瞪着他。
  “傅盂,刚刚靳廷说你是他的女朋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刚刚你在外面不是还说靳廷是你六哥嘛?”
  燕棠失笑。
  “啊……二爷爷,其实是误会。我们家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我也找到自己的家人,所以我不是琛叔叔的女儿……”
  “哦。”
  燕棠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年茴和傅靳廷在燕家又坐了一个多小时,想到年茴明天一早还有课,傅靳廷就带她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燕鸣赶紧跑到燕棠房间里,告诉了他有关傅靳廷和年茴的事情。
  燕棠一阵惋惜,想到自己当时还在傅靳廷面前提起年茴的事,顿时愧疚不已。
  ……
  年茴带着傅靳廷回了公寓。
  她扶着微醉的傅靳廷,打开门以后摁着门口灯的开关。
  灯亮了,屋里的景象也把年茴看愣了。
  客厅的地上用玫瑰花摆了一个很大的心。
  天花板上浮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年茴的第一反应就是,傅靳廷要向她求婚了。
  要求婚了。
  要求婚了。
  要求婚了。
  年茴有些紧张的握住双手,忽然,傅靳廷从背后抱了上来,紧紧环着怀里的年茴。
  他呼洒的热气带着微醺的红酒味,带着神秘和诱惑。
  年茴耳朵浮上淡淡的粉色。
  要接受吗?
  她深吸一口气。
  “年茴……”傅靳廷低喃出声。
  “嗯……”
  年茴脸颊绯红,小声应着。
  虽然很简单,但玫瑰花摆的挺浪漫,不过缺了蜡烛。
  年茴弯了弯唇。
  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以前的时候,她总会想象傅靳廷这么闷这么无聊的男人向别人求婚会不会在她手上套个戒指就好了。
  鲜花钻戒烛光晚餐都没有。
  单膝下跪更不可能。
  现在鲜花有了,烛光……她刚刚只摁了一下开关,客厅的灯是昏黄的,至于晚餐,今晚傅靳廷带她吃了牛排。
  戒指有可能就在玫瑰花下面。
  至于单膝下跪……
  应该也有吧。
  那就可以了。
  一会儿逗逗他,就可以直接答应求婚了。
  “年茴。”
  “嗯,你说吧。我听着。”
  年茴弯了弯唇。
  “生日快乐。”
  “……”
  年茴愣了一下。
  生日快乐?
  原来不是求婚啊。
  年茴努了努嘴。
  白高兴一场。
  不过……
  年茴立刻拿出手机点开日历看了看。
  “今天是我生日啊……我都给忘了。”
  她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笑笑,然后在傅靳廷怀里转身,紧紧抱着他的腰。
  “傅靳廷。谢谢你。”
  除了傅靳廷的所有人,应该都忘记了。
  包括她自己。
  只有傅靳廷记得那么清。
  虽然傅靳廷对她的祝福让她很开心……可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真的是以前的那个生日吗?
  毕竟,她不是年律的女儿。
  说是。
  她又不自信了,心中有很大的困惑。
  说不是……
  却又无法证明。
  因为她和年律没有亲自去医院做dna证明,那就没法说明她不是年律的女儿。
  可是……
  所有人都相信她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贺沉舟是年律的孩子……
  傅靳廷说没有人真的拿出来dna鉴定证明,但年律却在家族里自爆年茴不是他的女儿……
  然后,所有事情也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现在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能事实的真相只有文彦和年律清楚了。
  “傅靳廷,你知道傅盂生日吗?”
  年茴忽然问道。
  “不知道。我就记得俩个女人的生日。除了你,我就记得我妈的生日。”
  傅靳廷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微微扭头,冰凉的唇瓣碰了碰她的脸颊。
  “那……以后你就把我这个生日给忘掉吧。”
  年茴弯了弯唇,笑靥如花。
  傅靳廷眯了眯眼睛,低头看着她,眸色幽深暗沉。
  “怎么了?”
  “就记得厉阿姨的生日就好了。把我的这个生日给忘掉。然后,记清楚自己的生日……你以前总是忘掉自己的生日……”
  年茴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傅靳廷静静的看着她,抿唇不语。
  年茴也不说话,微微笑着。
  傅靳廷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声音低沉蛊惑,“好。我知道了……以后我记清楚自己的生日,把年茴的生日忘掉……”
  他都明白。
  年茴弯了弯唇,伸手掐着他的脸。
  “以后,你的生日就是我的。之前我们也就差了两岁而已……反正我现在既不是年茴,也不是傅盂。生日是多少我也不在乎。从今往后。你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假装我们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好。”
  傅靳廷勾唇轻笑,低下头轻轻亲着她的额头。
  年茴觉得额头瞬间凉了一大截。
  “年茴……”
  傅靳廷缓缓开口。
  “嗯。”
  年茴眉眼弯弯。
  “你额头热出汗了……那个粉……”
  傅靳廷轻咳两声。
  “……”
  “!!!”
  年茴猛地抬眼看向傅靳廷,“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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