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送往医院
小包子蹲在宋如意身边手足无措地兀自哭泣了许久。
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女。在场的所有人都畏惧着蹇家的家庭势力。他们不敢上来触这个自己惹不起的霉头。
“呜呜呜，妈妈，你醒醒，我是小包子……”小包子一边哭泣着抹着眼泪，一边轻轻地拉扯着宋如意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小包子呼唤了宋如意无数次，但是宋如意静静地躺在血泊里，依旧没有反应。
这时，放在宋如意衣兜里的手机因为消息声，突然响了一下。
小包子的小手使劲地抹了下堆积在眼眶里，模糊了自己视线的眼泪。伸出小手哆哆嗦嗦地从宋如意的衣兜里掏出了手机。
看着亮起来的手机屏幕，突然想到什么的小包子学着之前宋如意教她的，翻到了宋如意手机里的通讯录，给裴奥婷打了电话。
小包子一边不住地抽噎着，一边听着电话筒里传出的机械的滴滴声。
小包子等待了许久，却只是等到了电话里传来的机械且冰冷的机器女声。
裴奥婷的电话没有打通。
小包子原本已经收起来的眼泪又忽得流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宋如意，握着手机小小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这时她长到现在，第一次感觉自己离生离死别这么近。
小小的她硬撑着，脑子里满是自己更小一点的时候，自己摔倒的时候，宋如意站在不远处，蹲下身，朝着自己微笑着，告诉自己不能哭，要坚强。
“妈妈，小包子不哭，小包子会坚强的。”小包子喃喃自语着。
小包子拿起小手抹了抹不住流淌下来的眼泪，重新振作了起来，小声啜泣着，拿起手机，拨打给了费以南。
电话接通了。
“如意？”电话那边传来了费以南好听低沉的嗓音。
“呜呜呜，爸爸……”小包子听到费以南熟悉的声音，强忍着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费以南此时正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召开着每星期一次的例会。
按照规定，他本来并不能在办公期间接听私人电话，但是每每遇到宋如意的事情，费以南总会破例。
宋如意并不是什么无理取闹，任性的人。知道他今天一整天行程安排的宋如意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忙着在公司开会。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十分棘手的事情。
所以，当费以南看到手机屏幕里不停闪烁着的宋如意的名字的时候，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对着会议室里的各位说了声抱歉，顺手接了起来。
费以南听到话筒里传出的小包子的哭声，突然没由来地紧张了起来。小包子在宋如意的教导下，从来不会无理取闹地放肆大哭。
但是今天，小包子用宋如意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开头第一句，便是小包子的哭声。
费以南屏住了呼吸，英挺的眉毛紧紧地皱着，原本疑惑的声音里突然严肃了起来，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来安慰情绪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控的小包子，说着：“小包子，怎么了？别哭，跟爸爸好好说说。”
“爸爸……”小包子一边啜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表达着此时此刻她一个人所面对的棘手的状况，“我们在军区餐厅，妈妈……妈妈受伤了，流了……流了好多好多血，你……你快来救救妈妈，呜呜呜……”
“小包子，你先别哭，叫妈妈听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费以南听到小包子泣不成声的话语，更显着急，看样子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妈妈……妈妈昏迷了，真的好多好多血，爸爸我好害怕，呜呜呜……”听到费以南急切的问话，小包子实在是绷不住了，最后一丝理智的防线被打破了，抱着手机失声痛哭了起来。
听到崩溃的小包子的哭声，还有她所转述的，宋如意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故。站在会议室前侧，一只手着急地握着手机的费以南急火攻心。
费以南只感觉自己心脏猛地一收缩，紧接着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知觉一般，立着的两条腿似乎也站不稳了，被地心引力吸引着，直愣愣地向下摔去。
眼见着费以南即将要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还好站在会议室两边的保镖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费以南，把嘴唇苍白，额头不住地冒着冷汗的他扶到了座位上。
缓了好一会儿，费以南才逐渐地缓过神来。
费以南不敢再耽搁，急急忙忙让助理解散了依然不明真相坐在会议室里等待着总裁继续主持会议的众人。自己则往停车场毫无形象地飞奔而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宋如意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大危险，正在等着他去救她。
心急如焚的费以南把油门踩到了底，驾驶着的性能良好的车子如一支离弦的箭朝着军区的方向赶去。费以南只恨自己没有一双翅膀，可以立马赶到宋如意和小包子身边。
车子很快停在了军区餐厅门口。
费以南快步冲向了在餐厅等待他的宋如意和小包子。越靠近，费以南的心脏像是有心灵感应般，越是跳得飞快。
一看到费以南出现在军区餐厅附近，周围的行人对着费以南不住地指点着，悄声议论着。但是心急如焚，一心记挂着宋如意和小包子安危的费以南没有心思搭理这些反常的情况。
一踏进餐厅，费以南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小包子嚎啕大哭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哭了多久了，稚嫩的童声早已经哭哑了嗓子。
但是她还是在不停地哭泣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点自己的害怕与不安。
费以南强忍着心疼朝着小包子的方向大步迈进着。
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费以南一看到横躺在血泊里的宋如意，还是傻了眼。宋如意披散着的秀丽的头发无规则地散落在地上，刺眼的鲜血，映衬着她苍白精致的小脸更显惨淡。她就像个天使一般，眉眼平和，静静地躺在地上。
“爸爸！”小包子看到费以南，站起身，朝着愣在原地的他飞扑了过来。
看到费以南的小包子没那么害怕了一点，在幼小的她心目中，爸爸是无所不能的超人般的存在，只要有爸爸在，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如意……”费以南慢慢地蹲下了身子，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宋如意，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多么希望宋如意能从地上站起身来，笑着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恶作剧。
他多想再看看宋如意扑闪扑闪的，会说话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她笑起来时，在嘴角边上浅浅的甜甜的，像是藏满了蜜糖一般的小梨涡。
费以南伸出手，轻轻地摸上了宋如意惨白的，但是两颊泛着诡异的红晕，却依然毫无气色的小脸。精致的小脸摸上去滚烫。
费以南多想抱抱早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宋如意，不管她听不听得到，他都想告诉她，他来了，他现在在她身边。
但是他现在不能。
费以南反应过来的短短的几分钟，仿佛觉得自己过了久久的几个世纪。
费以南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宋如意，不敢动她，怕自己的行为给宋如意原本就脆弱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费以南掏出衣兜里的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医院的内部电话，一向冷静的费以南第一次颤抖着声音说着：“是我，费以南。麻烦来部救护车，军区餐厅，马上就来，拜托了。”
前往医院的救护车上。
小包子依偎在费以南的宽阔温暖的怀里依旧停不下来般不住地哭泣着，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着。
费以南更像是安慰着自己一般，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轻地拍打着小包子的后背，安抚受到无比惊吓的小孩。
一向身穿笔挺西装，身上的装扮细微至头发丝都一丝不苟的费以南此刻头发因为刚才的狂奔而显得凌乱不堪，身上的西装到处都是褶皱，白色的西装衬衫上还沾染到了宋如意的血迹，看起来显得那么狼狈不堪。
救护车上的医生们紧急地对着宋如意进行着最基本的伤口处理。各种医学仪器在宋如意身上不住地探测着。
费以南坐在一旁，轻轻地拉起宋如意空闲出来的一只手。宋如意的指尖泛着没有血气的苍白，整个手的温度摸起来都带着些凉意。
“如意，是我，以南。”费以南不死心一般，轻轻地呼唤着宋如意的名字，总是期盼着她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到了医院。
医术拔尖的医生护士们推着躺在病床上的宋如意往各科检查科室跑去。
费以南的助理早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待着他们。
看到助理，费以南把哭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在他怀里睡着的小包子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助理。自己则跟在宋如意身边寸步不离。
他想第一时间知道，宋如意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