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说多了，都是不可描述
裴娇娇挽着墨寒之的手臂来到花园的凉亭。
看着随处可见的绣球花，闻着淡淡的花香，嘴角忍不住上扬。
“老公，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绣球花的呀？”
这一点，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墨寒之。
墨寒之坐下，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似乎在无声的嘲笑着她的天真。
仿佛她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仔细想想，上一世公馆的花园里也常年养着绣球花，只不过她一直视这里为牢笼，从未欣赏过。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种花吗？”
墨寒之端起佣人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嘴角的弧度渐深。
“这花，外表美丽，性子娇气，花香无毒，身子却又有毒，像你。”
裴娇娇心尖一颤，望向墨寒之的眼神中多了抹意外。
原来，这男人自始至终都对她如此的了解。
她走到墨寒之的身边，直接坐到他大腿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想不到堂堂墨二爷的口味这么重，这大千世界的女人那么多，偏偏喜欢我这个带毒的。”
虽然裴娇娇这几天对他一直都不排斥，但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还是让他的背脊下意识绷直。
可就算心里的感触再多，脸上却仍然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住裴娇娇的下巴，稍稍用力，迫使她迎上自己的视线。
轻启薄唇。
“为民除害罢了。”
“？？？”裴娇娇瞪圆了双眼，想也没想就挥起小拳头，照准墨寒之的肩膀和胸口砸了下去。
说是砸，她也不舍得用力。
臭男人！猪蹄子！
竟然说娶她是为民除害？
真当他自己是拯救万民的超级英雄了？
墨寒之不躲，也不恼，黑漆漆的眸子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看她跟小猫炸毛般在自己的怀里撒娇玩闹。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一条手臂不动声色地护在她身后约半厘米的位置，生怕她因为某个动作激烈而后仰，伤到她自己。
来送早餐的张管家远远的看到这样和谐的一幕，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谢天谢地，自家少夫人总算是开窍了。
早饭上桌，早就饿瘪的裴娇娇终于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坐下来专心吃饭了。
吃到半饱，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个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老公，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呀？”
墨寒之的生物钟十分规律，每天雷打不动的五点半起床，晨练，洗澡，吃早饭，去公司。
今天她睡醒时都九点了，他都还在，实在反常。
“上午没事，下午出差。”
“出差？去哪呀？”裴娇娇绞尽脑汁的回忆着过去，可墨寒之出差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一时真想不起什么。
而且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算，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被他关着禁闭。
可眼下她改变了事情的发展，也导致了一些事情的提前发生，所以就更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哪一次出差了。
“临市。”
“那……要去几天呀？”
“两三天。”
“喔……”裴娇娇娇俏的小脸上浮起一抹明晃晃的失落，“我知道了。”
墨寒之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将复杂掩在浓密的睫毛下。
从前他说要去出差，裴娇娇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淡的回一句“知道了”，或者连回复都没有。
但眼底闪烁着的却是与之矛盾的欣喜。
就像被囚禁许久的犯人，终于得到一个可以偷偷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去和卜耀廉见面的机会。
可今天，他从她的眼底读出了不舍。
墨寒之摆摆手，沉声命令。
“过来。”
裴娇娇乖乖过去，被他牵着，顺从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墨寒之忍不住抬起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
“舍不得？”
“嗯。”裴娇娇嘟着嘴，连连点头。
抬眸和他对视时，丝毫也不隐藏自己的小心思，“舍不得你，怕你不在身边，晚上我一个人睡不着。”
听到这出乎预料的答案，墨寒之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弧度。
裴娇娇看了好几秒，才觉查出他这笑容似乎不太对，“墨寒之！”
“嗯？”
“你……你你……你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你。”
“……”
“都是你。”
明明是情话，可为什么她听着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你……不想理你了！”
终究是不禁逗。
见她这幅娇羞的可爱模样，墨寒之立刻放低声音，低低的安抚。
“好，我不说了。”
“？？？”认错和改正的态度来的这么快吗？
裴娇娇再一挣扎，墨寒之没再强求，松开了她。
她满是怨念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
看着那抹娇俏的背影在视线中逐渐消失，墨寒之唇角的弧度也随之消散。
“张叔。”
“是。”侯在一旁的张管家一步上前，恭敬地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盯好少夫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是。”
张管家刚离开，顾左锡就悄无声息地出现。
“二爷。”
“都安排好了？”
“是，全部按照您的吩咐。”
“知道了，下去吧。”
顾左锡下意识转身要走，可转了一半，却又转了回来。
“您……真都要这么做吗？”
其实他也有些矛盾，他一边希望裴娇娇的一切都是真的，可以和二爷好好过日子。
一边却又在担心这万一都是假的，二爷尝到甜头后再次被推入深渊，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疯狂事。
墨寒之随手拿起烟盒，取出一支烟，送到唇边，点燃。
薄淡的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却又很快被风吹散。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