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两难
楚御想起了一句话。
莫装b，装b遭爹踢！
百里路可不就是让他爹给踹了吗。
刚刚还酷的堪比恐龙特急克塞号的百里路，在老爹的注视下仓皇而逃，跑之前倒是想跟楚御说句场面话来着，瞅着楚御想再说一次“下不为例”，下过前俩字刚说出来，他爹一瞪眼，这家伙直接跑了。
见到自家傻儿子跑了后，百里浪微微叹了口气。
“这蠢货。。。哎。”
百里浪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掌门与长老们内斗不休，百里路作为长老之一，其实最是遭人恨的。
不站队，又两不相帮，所以很容易遭人猜忌，大家都怀疑这家伙是对方的人，就算不这么想，也难免怀疑百里路是在隔岸观火等着谁赢了再投奔谁。
百里路是不是这样的人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楚至道和白洁衣认为他是这样的人。
而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先死的。
百里浪掌管后山，那是因为他需要制衡两帮人马，达到一个平衡点。
他儿子百里路若干年后掌管后山，那是因为楚至道不待见他，眼不见心不烦，得罪人的事正好全让百里路干了。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百里路做人很失败，情商估计和巫心玥有的一拼。
苦恼了一阵，百里浪看向楚御身后的三人，咧着嘴问道：“这仨是个什么玩意？”
楚御身后三人把脑袋埋的更低了。
这三人别说回话了，连看一眼百里浪的勇气都没有。
这老畜生，连他儿子都踹，丧心病狂可见一斑。
楚御呵呵一乐：“新收的马仔！”
百里浪的目光落在了丑牛的身上，哈哈一笑：“这后生倒是好生俊俏。”
楚御：“。。。”
一行人走回了后山，其中寅虎三人胆颤心惊，小碎步一步一步往前移，和大家闺秀似的。
在他们眼里，百里浪和楚御就和那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这后山，更如同阎罗大殿一样可怖。
到了地方后，三人的眼睛都不够使了。
望着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场景，丑牛有些自卑，感觉自己这长相。。。实在是亵渎了这里的景色，不过瞅了眼百里浪后他的罪恶感又消退了不少。
毕竟俩人丑的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其实过了吊桥有两条小路，都是山谷之中，一左一右，一边天堂一边地狱。
左侧是通往悔过崖和戒律堂的，一般受罚的弟子都往左走，而惩戒堂在右面，基本上没人去过，弟子也好长老也罢，有什么事都是站在吊桥另一边扯着嗓子喊。
所以在很多弟子的认知中，左侧戒律堂都那么恐怖了，更别说右侧更加可怕的惩戒堂了。
楚御给寅虎三人扔到了门外，跟着百里浪进来屋。
“楚家娃娃。”百里浪一坐下就问道：“若是找弟子侍奉左右，在后山中挑选就便是，你看我这里的弟子，各个机灵，去外门作甚，一个个一脸蠢相。”
楚御点了点头。
这倒是实情，前山的弟子一个个表情麻木，身上一点活力都没有，说好听点，那叫心如止水，说通俗点，那就和他老妈改嫁他二舅了似的，对整个世界都绝望了。
百里浪嘿嘿一笑：“还有这里的女弟子，一个个水灵的紧，楚家娃娃你身份尊崇，便是带几个女弟子贴身侍奉。。。老头子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年轻人嘛，火气旺的很。”
楚御脸色一沉：“不是找弟子伺候我，我也不需要别人伺候，还有什么女弟子陪伴左右这种话，您以后别说了啊，我不是这种人，前山有哪个长老这么做的话，你把名字告诉我，我离山之前肯定弄死他！”
百里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微微颔首：“是老夫多言了，你也无须担心，前山那群老鬼到也知道廉耻儿子如何书写，未听闻过有这种事情发生。”
楚御松了口气。
炎黄峰山门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已经很让他失望了，要是再有女弟子侍寝这种事的话，那他搞死楚夙夜后绝对回来就灭了炎黄峰。
可随即，楚御却一脸狐疑的问道：“您。。。不会好这口吧？”
楚御突然想起老家伙屋里那本书角都卷了边的《花花公子》。
“放屁！”老百里俩眼珠子一瞪骂道：“老夫岂能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恶心事。”
“没有就没有，您急什么眼啊，整的好像有似的。”
楚御恶意的猜测到，就是这老货有这心也没这力了，毕竟都七老八十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也说不准，毕竟这老头子将外门横练功夫练到了极致，没准那玩意还能好使呢。
“莫要扯那闲篇，老夫问你，屋子外面站的那三名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浪总觉得这事蹊跷。
早些的时候楚御被楚至道给叫走了，他有些担心，就派了弟子去前山打听。
结果就放屁的那么一会功夫，一个长老退位了，内门十二大弟子中的云非攻成了长老。
要知道晋升长老可是大事，炎黄峰千名弟子，能够当上这长老，也就区区十数人而已。
长老们和楚至道斗，可长老们之间也斗，毕竟长老还分为一二三等。
长老们都有亲传弟子，谁又不想将让自己的徒弟进入内门成为那十二大弟子之一。
要知道十二大弟子未必会成为长老，可是要当着长老，那必须是十二大弟子。
现在十二大弟子中，几乎一半都是长老们的亲传弟子，剩下那几人，也都是楚至道的同辈师弟。
这云非攻，原本就是楚至道的同辈师弟，之前护送楚御回山，原本是大功，可正因为是楚至道的同辈师弟，结果落了个有过无功，因为楚御差点在山下挂了。
估计要是云非攻是白洁衣的嫡系的话，那么肯定是有大功而无过。
结果楚御去了一趟，这云非攻居然成了长老，丝毫先兆都没有。
想来，这一切都和楚御有关。
只是不知道这楚御用的什么办法虎口夺食。
别看现在百里浪表面上稳如泰山，其实心里好奇的和什么似的。
而且他很清楚，云非攻未必就是楚至道的人，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
昨日他将楚御带回来的时候，那云非攻就站在吊桥的另一端，一等就是一天，不吃不喝，急的和什么似的，甚至到了晚上的时候居然想要闯进这后山禁地。
由此看来，这小子倒是个重情重义之辈。
最重要的是，云非攻转眼给楚至道卖了，见到楚御就说掌门派他监视楚御。
这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楚御这才入山多久，满打满算不到两天的时间，居然从白洁衣手里弄了个长老席位。
原本想要问个清楚，前山传来阵阵钟声。
一共十八声，百里浪说道：“钟敲十八，长老晋升，这云非攻倒是好运气。”
“哦，敲三声是早课，敲六声是晚课，长老晋升十八声，原来还有这说道。”
“可惜了，若是敲上那二十四声的话，老夫肯定要小酌几杯。”
“为什么？”
“二十四声，代表前山的老鬼们有一个死了。”
楚御问道：“那要是楚至道挂了的话得敲几声。”
“三十六声!”
“有比三十六声还要多的吗？”
百里浪面色微微一变，没吭声。
“还真有啊。”楚御暗自奇怪：“比三十六声还多的是几声？”
“四十八声。”
“四十八声？这么多，总不能是长老们集体死绝了吧。”
“那倒不是，是戒律堂首座，或者惩戒堂左右长老仙去。”
楚御哈哈大笑，怪不得这老家伙不乐意解释。
老百里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还有六十四声，你想不想知道怎么回事？”
“不想！”楚御起身就跑：“我得去观礼了，哈哈哈哈。”
百里浪苦笑不已。
这小子，还真是聪明的紧。
楚御可不傻。
二十四声是长老挂了，三十六声是掌门挂了，四十八声是后山三巨头其中一个挂了，至于这六十四声，那还用问吗，那肯定是楚家血脉后裔挂了呗。
能比长老掌门首座地位还尊崇的，也只能是楚家血脉后裔了，总不能是剑冢坟地里干保洁工作的外门弟子吧。
出了屋子，见到寅虎三人还在杵着呢，一步都没动，低着个脑袋。
楚御坐在了台阶上，笑呵呵的说道：“来，别拘谨，都坐下。”
三个弟子见到楚御也坐下了，只能盘腿而坐。
“那什么，这么个事，内门十二大弟子的云非攻成长老了，这不是多出个位置吗，我寻思给寅。。。”
说到这里，楚御突然顿了一下。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三个玩意都是外门的，而且在后世也都和秦悲歌交好，要是直接让寅虎补上去的话，对其他二人就有些不公平了。
虽然和寅虎接触的多一些，可是丑牛和吴鼠在山门为了给秦悲歌求情也挨了不少揍，哪一次不是被揍的遍体鳞伤。
他后来可是听蓝衣行说了，这丑牛就是一根筋，去找楚至道给秦悲歌求情，结果被打断了狗腿，刚养好，又去找长老们求情，然后又被打断了胳膊，手养好了，又去找楚至道，这次倒是没打断腿，而是打出了内伤。
他带着人围山的时候，这家伙浑身缠的和木乃伊似的。
吴鼠这人心思比较活络，一开始的时候倒是没挨揍，因为他知道求情也没用，但是这家伙却狗胆包天，居然跑到后山骗戒律堂，非说掌门发话了已经赦免了秦悲歌。
原本当时戒律堂首座百里路都相信了，毕竟炎黄峰成立九百多年里还没人敢假传圣旨的，谁知秦悲歌也tmd是个猪队友，知道潇潇是他楚御的闺女后死活不走，结果害的吴鼠被楚至道揍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揍完之后扔到了悔过崖不管不顾，要是楚御晚围山两天，吴鼠可能已经挂了。
所以说，这三个人都是重情重义之辈，楚御刚刚也没多想，现在面临抉择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