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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有毒_28

  她冷冷地扫过惠帝努力憋着眼泪的眼,安静地看着荷嫔将三十板子被打完。她柔弱清瘦,乃是超凡脱俗的品格,只是在重棍之下却已经血花四溅。她背上的柔软的锦衣已经沾满了鲜血,皮肉绽开鲜血淋漓,看着十分可怖。
  可是看着她的凄惨,沈望舒不由想着,三十板子就已经是如此,那么一百板子,又该是如何?
  但凡荷嫔是个有良心的人,想到贵妃为她挡了多少灾祸,也该在惠帝面前求情一二。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大抵贵妃被废,她还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罢。
  “下一次,你当谨言慎行。”她冷冷地说道,又看向惠帝。
  惠帝满心的怜惜,却不能露出来,只低低地垂了头,飞快地抹了自己的眼角。
  荷嫔已经厥过去了,哪里能听见沈望舒的话。
  “娘娘我?”容妃赔笑问道。
  “自己与陛下说罢。”沈望舒懒得理会她与惠帝之间的破事儿,见荷嫔被拖走,转身也走了。
  不过她自然记得该把惠帝的玉雕给了容妃,叫人抬了去,倒叫阿香有些舍不得。
  “那玉雕虽不是最好的了,可到底是陛下给娘娘的,娘娘怎么送给容妃娘娘呢?”阿香立在沈望舒的身边嘀嘀咕咕地舍不得,她抱着玉雕,见沈望舒眉眼清淡,垂头看宴席的单子,便失落地说道,“不过是宴请摄政王罢了,娘娘这单子都看了好久了。”
  都不像从前那样温柔地跟她说话了。
  宴席的单子乃是贵妃亲自拟定,阿香就见她每一样儿菜都很精心,比面对陛下时还精心,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请柬给了他没有?”沈望舒头也不抬地问道。
  “给了。”阿香急忙说道。
  她顿了顿,明知道做宫女的该谨言慎行,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娘娘待摄政王真的很好。”
  “应该的。”
  “您是陛下的妃嫔,与摄政王来往密切,奴婢怕……”阿香迟疑了一下,见沈望舒抬头专注地看着自己,垂头讷讷地说道,“有人说闲话。”
  “想要说闲话,随意说去。”沈望舒并不害怕闲话,她也并不想要很贤惠的名声,若为了这些就委屈自己的感情,那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憋着憋着,憋成了惠帝那样的倒霉蛋儿怎么办?
  “娘娘是不是对摄政王?”阿香心里一跳,却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就看着在自己面前依旧美艳绝伦,双目如同重墨一般的女子沉默地看着她,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眼前的贵妃却只是转着手腕儿上的一个金锁坦然道,“是。”
  “可是,可是您已经是陛下的贵妃了呀。”阿香没有想到贵妃竟然真的对摄政王生出了情分来,她一心都是自己的主子,眼里急出了眼泪来,抓着她的手哭着说道,“若被人知道了,娘娘只有死路一条了!且摄政王,摄政王……”
  若真的被人知道,摄政王手握重权自然无人敢与他发难,可是贵妃名声尽毁,只怕不能见容于宫中,说一句死无葬身之地也差不多了。
  阿香眼睛里,几乎要哭出血泪来。
  “我喜欢他,也只喜欢他,若你想要告发我,只管去。”沈望舒淡淡地说道。
  “我怎能告发娘娘!”阿香顿足哭道。
  沈望舒看着这个哭得打嗝儿的小小的宫女儿,眼里透出几分笑纹来,摸了摸她的脸,叹息道,“真是个小孩子。”
  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悲悯慈爱,阿香看到了她的执着,一时竟哭得说不出话来。
  “娘娘既然一定要喜欢他,奴婢自然没有二话的,只是,只是……”她抹着眼泪说不出什么,可是却还是低声喃喃地说道,“左右陛下对娘娘不好,娘娘也该寻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沈望舒躲在假山后头偷听荷嫔说话的时候,阿香虽叫她挥退,可是其实也躲了起来。她自然听到了荷嫔主仆的话,才明白风光显赫,宠冠后宫的贵妃,原来只是一个挡箭牌。
  她心中怨恨起了待贵妃如此冷酷的惠帝与荷嫔,因此,虽然难过,可是却并不愿意阻拦贵妃去钦慕摄政王。
  “没有陛下,是不是就好了?”她抽噎地问道。
  这句问话声音微小,沈望舒并没有听清,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
  “没有什么。”阿香却只是用力抹了眼泪,对沈望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别对阿玄使脸色。”沈望舒见她全心全意对待自己,就算不赞同,就算若日后事发只怕会连累她,她却依旧不在意,便笑着拍拍她的头。
  “王爷不要对奴婢使脸色就不错了。”阿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起来,又打了一个嗝儿,却莞尔一笑。
  她的直觉自然是十分准确的,因此,当阿玄应邀往沈望舒的宴席,坐在微风徐动,鸟语花香的御花园中,看见阿香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望舒的身后,还狗胆包天拿小爪子揪着贵妃华丽的衣摆探头探脑,脸色就十分难看了。
  “没断奶么?远着些!”他黑着脸冷冷地说道。
  ☆、第24章 贵妃金安(十)
  阿香瘪了瘪嘴儿,却还是与沈望舒福了福,往一旁等着去了。
  只是还不老实,不是偷偷儿往这头看一眼,唯恐贵妃吃亏。
  “她倒是个忠心的。”若阿香当日敢去与惠帝告状,沈望舒会做出什么来,连她自己都不愿去想。
  她的心在屡次的轮回之中变得坚硬,却没有坚硬到去弄死一个颇无辜的小宫女儿的程度。
  “还好。”阿玄来见沈望舒,并不是为了与她谈论什么小宫女儿的,他收起了自己不悦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菜肴上,就见自己特特儿要的八宝鸭子果然有,嘴角便忍不住慢慢地扬起,也不说客套的话,夹了一筷子先给了沈望舒,自己方才慢慢地吃了起来。
  他安静地吃着眼前的鸭子,头也不抬仿佛看不到沈望舒的脸,可是却抖着耳朵,片刻抬头问道,“你怎么不吃?”
  沈望舒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这一脸认真,仿佛真的是为了吃鸭子才来见自己的青年。
  她咬着牙咬了一口鸭子肉儿,跟咬阿玄的肉差不多了。
  青年冷峻的眼角,缓缓地勾起了淡淡的笑纹。
  “你瘦了。”他轻声说道。
  他身边跟着几个侍卫,可是似乎没有看见他对贵妃如此温柔,仰头看天。
  “宫里生出了些事端,因此忙碌。”惠帝如今焦头烂额,几乎要哭出血来。
  他不过是宠幸了容妃一次,后者就日日来与他请安,不是送个汤水就是给他跳个舞什么的,柔情万种,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可怜惠帝总是想去瞧瞧被打了之后就被关禁闭的荷嫔,这么久竟然没有寻出个空儿来。
  也不知伤身伤心的荷嫔久等爱人不来,还听着宫中容妃的歌舞是个什么心情。
  至少沈望舒与太医院问过,荷嫔的病似乎沉痛了起来。
  “陛下是个没有魄力的人。”惠帝当阿玄是个傻子糊弄,其实阿玄门儿清,从前不理会,不过是厌恶贵妃,想看贵妃的笑话。
  如今他倾慕贵妃,自然不乐意叫贵妃为惠帝算计,喝了一口鸭子汤,感到身上暖洋洋的,忍不住眯着眼睛懒懒地说道,“若他直言自己爱重荷嫔,或是叫容妃滚蛋为荷嫔报仇,我都能高看他一眼。一个男人,”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含笑不语的沈望舒。
  他英俊的脸,露出极致的认真。
  “一个男人,若不能护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给她荣光,那还做什么男人?”他轻声说道。
  “男子总是有许多的不得已。”沈望舒温声说道。
  “再多的不得已,也不能委屈自己的爱人。”阿玄盯着沈望舒随意放在案上的纤细的手,却并不敢在此时握住。
  他得给她更多的尊重,不是叫她与自己私通,而是真真正正,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你说了陛下,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委屈了我?”沈望舒见阿玄一脸克制,便笑问道。
  “我委屈你了,所以本就是我的错。”阿玄收回自己的目光,俊脸微红,有些不自在地说道,“用我的下半辈子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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