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镜穿越灵异事件簿_92
云先子:“多谢道友了。”
乔乐庭这刚举起手机找到靳家管家的号码,还不等他按下拨通,突然眼前一黑,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手里还举着个手机。
乔乐庭愣了半晌后,还是同靳家的老管家通了电话,告诉老管家派人去靳家把那位云先子大师接出来吧,老管家起初还有点不相信,后来不知是和靳家的哪位先生商量了一下,便同意说马上会派人回老宅那边看一眼。
而此刻被留在靳家老宅外面的云先子大师还在傻眼中,好好的人这怎么还说不见就不见了,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靳家老宅,让他回去是不可能的,实在不行等会儿嚼两根草补充一下能量,等着天亮的时候再往市中心走,兴许能在路上拦个顺丰车。
于是,当靳家的老管家带着司机重新回到靳家老宅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曾经见到的过那位仙风道骨的云先子大师正穿着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蹲在路边挖着地上的枯草,老管家有些看不明白,一旁的司机猜测说:“大师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吧”,然而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云先子把枯草给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听到汽车的鸣笛声,云先子大师一边嚼着草一边站起身回头看去,正好看到靳家的老管家从车上下来了,赶紧呸呸两口把嘴里草吐了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本正经地看向了老管家。
老管家赶紧走过去把云先子扶上了车,问他:“大师,您怎么……这副模样?”
云先子摆了摆手,接过司机递给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感叹说:“我这保住了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了,其他道友们……”
一声长叹,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师,那老宅里面的东西?”管家接着问他。
他们离开以后,靳新成应该是要与那个神女又打起来了,也许是靳新成赢了,也许是神女赢了,又也许两者同归于尽了,但不管怎么样,靳家的老宅已经不再适合人居住了,他摇摇头,“东西还在,那间老宅就别人人再去了。”
管家点点头,脸色有些发白,似乎对老宅里的东西也是心有余悸。
靳家的事就此告一段落了,至于靳新成到底有没有复仇成功,乔乐庭对此并不关心,只是三天后他在报纸上看到新闻说靳家老宅天降大火,百年古建付与一炬。
姬钺看到这个消息时连个停顿都没有,手指一划点进了下面网友们拍摄的沙雕视频。
近来姬钺对乔乐庭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就差没拿个棍子在后面追着他逼,乔乐庭隐约也察觉到姬钺好像有哪里不对,以前他有皇位要继承的时候姬钺都没有对他这么凶过,现在都是和谐社会,主张孩子自由发展了,他这老父亲怎么还越来越封建了呢。
乔乐庭暗地里观察了姬钺一段日子,还故意给姬钺放了不少教育家的演讲的视频,姬钺视频虽然是看了的,但该怎么训练乔乐庭还是怎么训练,一点也没手软,乔乐庭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跟老父亲谈一下了。
直到有一天,乔乐庭在网上看了一篇韩国电影《婚纱》的影评,解说中举了一位日本的母亲的事例,母亲在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后,教会了四岁的女儿做饭,做家务,影评写的并不专业,但是感情真挚,作者又在后面两段中提起了自己的死去的父母,这篇影评看起来就更加的触动人心了。
乔乐庭看完这篇影评许久都没有动作,他抬起头看着坐在不远处翻看着杂志的姬钺,好像忽然间明白他在做什么了,他就像那位日本母亲一样,正在教会自己所有生存的技能。
他是要走了吗?可他为什么要走呢?他要去哪里?
乔乐庭发现这些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上来,春节已经过去有些日子了,气温渐渐回升,春天就要来了,乔乐庭觉得有些难过,他的爸爸可能就要走了,还不愿意告诉他。不过乔乐庭向来不是能把事憋在心里的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平板,走到姬钺的面前,开门见山问他:“爸爸是不是要走了?”
姬钺一怔,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爸爸是想要离开我对吗?我其实……我应该很早以前就察觉出来的,您从地宫里出来后就一直在让我学什么风水,你明明知道我以前就不喜欢这些的,你好像特别着急的想让我学会这些东西,是因为你走了,没人保护我,我只能靠着自己是不是?”
“你还说什么在梦里什么也没看到,肯定都是骗我的,”乔乐庭声音越来越低,他在姬钺的面前蹲下身,两只手搭在姬钺的膝盖上,“您是有什么事没有做,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告诉我吧。”
姬钺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在乔乐庭的头发上摸了摸,他说:“晏晏,你长大了……”
哪知乔乐庭十分不要脸地接话说道:“也不是很大……”
姬钺笑了一声,“我的事情与你说了也没用,只能我一个人解决,你听话点,把该学的都学了,我走的也能放心点。”
乔乐庭的脸立马拉得老长,瞪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姬钺,好像在看什么忘恩负义的渣男,可惜渣男半点要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半晌怨妇乔也泄了气,问渣男:“那你什么时候走?”
姬钺已经为自己算过了,他这个也没什么需要隐瞒乔乐庭的,便告诉了他,“还有三个月吧。”
“什么时候回来?”乔乐庭追问他。
姬钺沉默,久久都没有说话,乔乐庭立刻明白姬钺的意思了,他是打算永远不回来了,可是办什么事能永远都不回来呢。
乔乐庭心中大致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却想不出原因,他站起身在姬钺的身边坐下来,一想到姬钺只能再陪自己三个月了他就难受得厉害,他有很多话想要同他说,可此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乔乐庭就这么将脑袋靠在了姬钺的肩膀上,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居民楼的阳台,阳台上挂着蓝色的床单与黄色的窗帘,随着晚风轻轻摆动,高高耸立的杨树枝头还有一点未消融的白雪,乔乐庭仔细回忆着过去的事,希望能从中找出姬钺要离开的原因。
暮色笼罩了整座城市,房间里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起身去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姬钺轻轻将乔乐庭从自己的肩膀上推到另一边,“我去做饭。”
乔乐庭哦了一声,依旧是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差不多已经将记忆梳理了一遍,他所见到的姬钺的一生,便只有那一次死劫。
饭桌上,乔乐庭直接开口向姬钺问道:“你的死劫还没有过去,是不是?”
姬钺夹菜的手顿在半空中,但马上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块西红柿放到自己的碗里,对乔乐庭说:“没有,别瞎想了。”
“你别我骗了,”乔乐庭的表情有些懊恼,不过马上他又打起了精神,“我们可以再去一趟擘山,我当年已经把你的名字写在巫族的族谱上了,这回一定比上回容易,一定可以破了死劫。”
“晏晏,找不到擘山了,”姬钺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劝着乔乐庭说,“听我的话,好好地学风水,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