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竟然还睡得下去
陆皓阳被惊醒了,拉开房门,发现是阿香,“怎么了?” “陆少爷,你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她感冒。”阿香哭着说,脸上带着五条鲜红的手指印,显然是被杜若玲打过了。
杜若玲的房间里,上官念依已经赶过去了。
杜若玲一边打喷嚏,一边嚎啕大哭,“怎么办呀,妈咪,我感冒了,会不会伤到孩子呀?都是景晓萌那个恶毒的坏女人,她说去给我拿伞,故意在路上磨蹭,让我在亭子里吹了好久的雨,才会感冒的。她一直都嫉恨我的孩子,就是希望我流产,现在她以为奸计得逞了,肯定躲在房间里偷笑呢。妈咪,您不能轻饶她,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不然她还会使坏心眼害我的孩子的!”
上官念依火冒万丈,她当然不会轻饶景晓萌,下等的贱胚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知道她不怀好心,以后你就离她远一点,她心计深重,你这么单纯,不是她的对手。”
她正说着,陆皓阳就走了进来,扶了下她的额头,见体温还正常,没有发烧,就松了口气,“这两天,多喝点姜汤,应该就没事了。”
他的手还没放下来,就被杜若玲迅速的握住了,“皓阳,我害怕,你别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上官念依也赶紧道:“皓阳,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照顾若玲,她和孩子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陆皓阳心里想着房间里的女人,听她打了好几个喷嚏,肯定也是感冒了,她的膝盖有伤,活动不方便,万一自己爬起来喝药,又摔着碰着了,怎么办?
杜若玲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眼泪汪汪的,不肯放松。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受到影响,他只能暂时留下来,等她睡着了再走。
上官念依趁机站了起来,去找景晓萌算账。
景晓萌腿疼,睡得很不好,听到门开的声音,以为是陆皓阳回来了,就没有睁眼。
上官念依一肚子的火,走过来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她狠狠一震,睁开眼睛,看见是上官念依,正要坐起来。
上官念依二话未说,“啪啪”两个大巴掌就狠狠的朝她扇了过去,“把若玲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睡。我警告过你,要是敢打若玲肚子里孩子的主意,我就剥了你的皮。你觉得我是在说笑话,是不是?”
她其实不是在替杜若玲出气,而是在替自己出气。当初,虽然她把那个下等的贱胚从庄园里赶走了,但始终没能把她从陆启铭的心里赶走,她的胸腔里一直藏着深浓的怨气。
景晓萌的到来,把她的怨气完全挑拨起来了。她跟那个小贱人一样的卑劣,一样会做让人恶心的点心,她已经完全把她们重合在了一起。
她觉得陆启铭的回忆也被调动起来了,他把对贱胚的愧疚转移到了景晓萌身上,所以才会向着她,袒护她,还夺走了她主母的位置,交给这个贱胚。
景晓萌哪里知道她的仇恨,只以为她是为了杜若玲的事在责怪自己,竭力解释道:“我没有害她,我也没想到她会感冒。”
“你不要给我狡辩,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不仅下贱卑劣,还阴险恶毒,皓阳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娶你。”上官念依恶狠狠的说,“你马上给我起来,去给若玲熬姜汤,熬完之后,就炖鸡汤,今天晚上都不准睡。”
她顿了下,想到了什么,又道:“如果皓阳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主动要照顾若玲,敢告一句状,我撕了你的嘴!”她的语气凶恶无比,对待她的态度已经不止是在使唤佣人,而像是在对待仇人。
景晓萌看到了她眼中难以隐藏的恨意,心头一惊,是因为她代替了她主母的位置,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恨她,憎恶她吗?
“妈咪,您大概忘了,我现在是陆家的主母,没有义务去照顾一个外人。您是我的婆婆,我会尊重您,您的合理意见,我都会听从,但这种无理的要求,我只能拒绝。”她回答的不卑不亢,如果一味的忍让,只能让上官念依更加嚣张,变本加厉来欺辱她。该行使主母权利的时候,就要行使,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的拒绝。
上官念依羞恼成怒,气得满脸通红,红中泛紫,紫中又透出金酱色来。
她原本以为景晓萌就是一个软柿子,像从前那个贱胚一样,可以随便的捏,只要她够狠够绝,就能把她整到死去活来,连一声都不敢吭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还敢顶嘴回呛。
“你不要拿主母的身份来压我,我是你的婆婆,我的命令你只能乖乖的听从,没有资格拒绝。”
“妈咪,身为陆家人就要遵守家规。按照陆家的家规,我只服从执掌人的命令,对于您这个婆婆,是尊重而不是服从。”景晓萌的神情变得极为凝肃,眼睛里从未有过的凌冽寒芒让上官念依心头一震,这是她在那个下等的贱胚身上从来都没看到过的。
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她不是那个下等的贱胚,她比那个下等的贱胚更难对付。
“景晓萌,你不要以为你真的是陆家的儿媳妇了,只要我没有承认你,你这个位置就坐不安稳。”
“我不贪图这个位置,但只要我一天是陆家的儿媳妇,是陆家的主母,我就会维护我的职权和身份,不会任人欺辱。”景晓萌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而有力。
上官念依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下,五官狰狞的扭曲了起来,她重重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平静,不能被下等的贱胚气晕头,乱了士气。
姜是老的辣,时间还长着,她有的是办法整她,想骑在她的头上拉屎,想都不要想。丈夫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这些下等的贱胚,别想撼动她的地位。
在她们说话时,陆皓阳就在门外,杜若玲不肯睡,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让他十分的烦躁,只能借口去洗手间,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