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温婉又委屈的女人
“我只是觉得，婚姻乃是大事，若是穆姑娘不愿意，自然应该给你留些自己的空间让你自己选择。母后既然那么喜欢你，也该让你找到你自己的幸福才对。”
“其实…前些日子倒有一户人家给我爹提出想要提亲的意向，是尚书周大人的长子。不过周公子府上与学士府也般配。我爹也是想要征询我的意见，因为那周公子也曾通过乡试有仕徒之心，只可惜最后没能入三甲榜，我爹怕我觉得委屈。”
“若是穆姑娘喜欢，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是啊，如若是我喜欢的人即便是他已经成亲让我做妾，我也是甘愿的。”
莲生此时看不到穆亦澜看向言泽那殷切的眼神，去也能从她语气中听出她的对言泽的情谊。
这个女人这话明摆着是在对言泽说的吧，这意思是盼着她叶莲生早点死自己好续弦，还是在表露自己做妾也愿意跟着他？
“穆姑娘这话严重了，以穆姑娘的才情厉国上下不知多少人趋之若鹜，何以会让你委屈自己做一个妾呢。”
“是么…看来是王爷有所不知。”
听着屋内似乎是言泽又不说话了。
见没有回应她便接着说：“我已经年岁二十一，许多比我年少的女子早已成亲甚至做了娘亲。以我的年纪，已经比不得那些小姑娘了。而且厉国上下怕是都以为我是王爷的人，这些年也从未有人敢上门向我提亲，也是听闻了王爷的婚事，以为…以为我是被王爷抛弃，这才有了人家上门提亲。我怕是…没有王爷想的那般抢手，若再想嫁人，怕是也只能自降身价了。”
莲生觉得能过乡试已经算得上是还不错的了，而且一个尚书的儿子还愿意靠着自己的力量去考状元而不去选择靠爹，这就很难得了。可这姑娘的言下之意，似乎是觉得自己更加尊贵那尚书之子配不上她似得。
这穆亦澜言下之意是说，自己一直没有成亲是言泽造成的，一副将自己说的无比委屈的模样。
言珀说过，明明是她自己一直把自己当成王妃的不二人选，多年来也从不否认，她这么做自然让别人都以为她跟誉王爷有些什么。
“阿欠…阿欠…阿阿欠！”
如今还正值寒冬时间，前些日子又刚下过雪，屋外还十分寒冷。
莲生只是披着披风站了这么久，鼻子早就冻红了，忍不住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
这会她在想赶紧逃走怕是都来不及了，房门已经打开言泽一把抓住了她披风上的帽子给她盖在了头上。
也容不得她逃走，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带进了屋内。
“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莲生吸了吸鼻子说着。
“早上醒来看你不在，就想说来找你。”
言泽捏了捏她的鼻子，从他的眼神中莲生已经看出他是知道自己这是在门口偷听呢，不过在穆亦澜面前倒也没有说破。
言泽一边将她的手暖在怀里，一边将她按坐在了屋内的暖炉旁。
“出来怎么也不多穿一点，这边不比你在周昌的季节，小心该着凉了。”
穆亦澜站在一旁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有些诧异，她还从未见到言泽对谁有过如此关切的模样，他此时的眼神，他此时的笑容都是自己这么多年从未见到过的。
可是如今她也不得不对莲生行了一礼，“想必这位，就是王妃吧。在下穆亦澜，见过王妃。”
莲生这会才看清了这穆亦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她一身淡青色的衣裳，打扮清丽淡雅，裙摆上有着淡墨色的花样，整个人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像是从那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透着书香气息。看她行礼端正恭正的模样，确实单单从这一礼就可以看出必定是自小受着良好教育人家的女儿。
她看向莲生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容貌温婉，举止得体。听刚才两人对话来说，原来太后喜欢的就是这样子的女孩子，难怪对自己那么严格，自己跟这样子的女孩子，还真的是一比较之下，相差甚远。
此时见莲生到来，她也自知不适合再久留便准备道别。
“今日是我太早过来叨唠了，改日有机会再与王妃认识认识。”
莲生刚在门外听着这女人语气那般委屈时心中本还有些不悦，可真看到这样子懂礼貌的穆亦澜时，反而觉得自己对这样子的女人发难，好像就真的是自己在欺负人家一般了。
她本准备离开时却被言泽叫住了，莲生看到穆亦澜被言泽挽留的那一刹那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却又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王爷还有事？”
“关于刚才穆姑娘所说的，其实你也知道。我与你从未有过什么，所以既然是不实的传言，穆姑娘也不必被其困扰其中。如果穆姑娘有所顾虑，我可以替你向众人澄清我与你从未有过瓜葛。”
穆亦澜没有想到，自己被他挽留听到的却是这样与她划清界限的绝情的话，而且还是故意在莲生面前说，穆亦澜脸色霎时间有些愣在了那里，却也保留着自己的良好教养，挤出一丝笑容。
“王爷言重了。”
“穆姑娘如果不会被其困扰自然最好不过，不过你若是需要我替你澄清，我十分乐意效劳。不过也还有一事，望姑娘回去替我转告学士大人。”
“何…何事需要我转告爷爷的？”
言泽说之前看了眼莲生，“替我转告学士大人，我不是皇兄，不需要有个可以母仪天下的王妃。若他真有心想要送些墨宝于我，女德女戒这些就算了，我难得可以找到王妃这般率性率真的妻子，我可不想她被那些女德女戒熏陶的与这天下女子一般。”
穆亦澜是听说了昨日爷爷对这位王妃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出气。却怎么都没想到，这向来尊师重道的王爷会为了王妃说出这样的话。这无非是在指责爷爷昨日的所作所为表示不满，他竟如此维护这位王妃。
见那穆亦澜走时神情落寞，莲生很想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可却抑制不住的想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