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虽然只喝过一次,但她一看这奶白细腻的浓汤,就知道这是出自谁手。
  容初下意识扭头往门外看。
  没看到人,倒是又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进来了。
  托盘上不是餐食,居然是……一个首饰盒??
  南庭已经彻底混乱了,“这……?我,我没有……”
  侍者朝容初颔首,“这也是我们为容小姐准备的赠品。”
  “赠品?”南庭看着首饰的那条项链,目瞪口呆,“你说这是赠品?!”
  就算不是行家,他也能看出这条项链绝对价值不菲。
  容初静静看着首饰盒里的钻石项链,神色晦暗复杂。
  这是那天,她拿着协议和宴岑见面时带过去的项链。
  也是她晚宴落水时戴的那条。
  项链原本是断的,现在已经被完美修复,宝石饱满,钻石璀璨,现在正躺在她面前的首饰盒里,无声地传递着只有她一个人能明白的讯息。
  南庭看着桌上的鱼汤和首饰,依然震惊。他看了眼容初,正要说什么,开口的动作突然顿住。
  “你听。”南庭抬手,修长的指又在唇边贴了下,“有人在弹琴?”
  钢琴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自己的本行吸引了。他侧耳听了片刻,弯唇轻笑,“弹得很好。”
  “不过这好像是流行音乐?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南庭笑着问容初,“你知道这是什么歌吗?”
  容初:“……”
  她听出来了。
  这是首号称送给前任的英文歌,现在弹奏的旋律对应的歌词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我听说你很快就有了新的对象,可我还是没法阻止自己去想你。哦亲爱的,我们才是天生一对,我们合合分分,却总能甜蜜如初……”
  容初:“…………”
  容初拿开腿上的餐巾,大步向门口走去。
  身后的钢琴家惊讶出声:“容,容小姐??”
  容初黑着一张脸,脚步未停。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先去打个狗:)
  没想到吧,宴某人他连一晚上就没坚持住(dog)
  有二更哈,不过不要等~睡醒再来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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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容初冷着脸, 气场带风, 出来后顺着琴声一路走到长廊的尽头。
  拐了个弯, 琴声更清晰,钢琴边的男人十分瞩目。
  他直立挺坐,正垂睫专注弹琴。轮廓分明的五官投影在光洁的琴面上, 光影深刻。
  容初不知道宴岑会弹钢琴,但现在见他坐在琴边她也不很惊讶, 大概因为男人身上矜贵高雅的气质和钢琴也很相得益彰吧。
  容初微微抿唇, 步伐更快, 衣角和长发都被风微微带起,飒爽slay。
  她停在钢琴边, 猫眼怒气冲冲瞪男人。
  宴岑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头继续弹琴,唇边多了点似笑非笑。
  容初:“?”
  容初皱了下鼻尖,伸手胡乱在琴键上重重摁了两下。
  流畅的旋律中多了几声很不协调的杂音。
  宴岑失笑。
  他想起有次自己心血来潮在家里弹琴时, 居居也是这样给他捣乱的。
  他抬起带笑的黑眸, 对上那对怒气明显的猫眼。
  容初抱臂, “你什么意思啊?”
  男人弯唇, “好巧。你在这儿吃饭?”
  容初:“……”
  装!
  容初无声一哂,“是啊。那宴总为什么在这儿?大晚上太闲来练琴么?”
  宴岑敛睫, “lare最近收购了双塔上的餐厅, 打算并入旗下的酒店。”
  他抬手点了下白色琴键,语气淡淡,“我来视察的。”
  容初:“…………”
  呵呵:)
  还有你那是什么语气啊?
  买一层餐厅跟买一颗白菜一样……
  丑恶的资本家嘴脸!
  容初轻嗤, “那可真是太巧了。”
  她扬眉,“那请问宴总,往我桌上送汤和首饰也是您视察的内容么?”
  宴岑挑了下一侧眉,“鱼汤合你的口味么?”
  容初:“……”
  没皮没脸。
  容初刷地变了脸,严肃正色,“宴总,您是不是忘了,我们可是签过协议的?”
  “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翘起唇边,好不讽刺,“说话不作数,你还是不是男人!”
  宴岑:“……”
  宴岑合上琴盖,指尖在上面轻轻点了两下。
  容初不由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也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一点不逊于那位钢琴家……
  宴岑抬眸看她,唇边突然很淡地勾了一下,“我要不是男人,你怎么生的居居?”
  容初:“…………”
  为什么要突然搞黄色…………
  她表情愤然起伏一瞬,“你——”
  宴岑很轻地叹出口气,“容初。”
  他从琴凳上起身,长眼深刻睨她。
  “我们才签完协议没几天,你就已经和别的男人约会了吗?”
  容初哑然一瞬,被戳中一般咽了下嗓子,生硬地偏开视线。
  “不可以么?”她反问。
  口上虽然是中气十足的,内心却莫名有一丝虚张。虚完了自己还在心里谴责自己:
  你又没干亏心事在这儿虚什么啊啊啊!
  相亲有错么没有!!
  你没有错!!
  听我的刚他!怼他!
  容初提底气般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重新对上男人的眼睛,不再躲闪。
  “宴总,协议好像也没有说我不能跟别的男人交往吧?那我今天相亲,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宴岑深深看着她,“榕榕,你一定要明知故问么?”
  “什么明知故问?我还真不知道。”容初白了男人一眼,侧身不看他了。
  “宴岑,你搞清楚,你我除了共同抚养居居之外,不管是法律还是情感上都再无瓜葛,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再和别的男人约会?”
  她抿唇轻哼,“以前我蠢,稀里糊涂就怀孕生子。长了教训,我现在觉得相亲也很好啊。至少大家可以明明白白地交往,合适了就还能光明正大地结婚——总比我以前未婚先孕,再不明不白地生出个孩子好!”
  容初说完自己都在心里打出个问号。
  她干嘛要说这些啊?
  还有她怎么会说出“相亲也很好”这样的话?
  她刚才明明一直想着,怎么快点结束跟南庭的这顿饭啊……
  宴岑明显也听出她话里的怨怼。他心里反而愉悦,立刻上前一步靠近她。
  “你说的这些,我也可以。容初,我们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光明正大地交往结婚。以前让你没名没分地生下居居,是我的不对,现在——”
  “不需要。”容初冷声拒绝,“我不稀罕你的名分!”
  “宴总,我只希望你能遵守协议,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容初生硬道,“我跟谁相亲交往,跟谁结婚生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宴岑根本刺痛了眼睛一般,眸光剧动。
  “结婚生子?”他嘶哑反问,喉结沉沉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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