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79，黑山老妖，秦皇龙符
此行终南，倪昆只带了纲手一人。
赵敏本来还想回去带上大部队的。
但大秦镇魔司暂时还没有招揽到懂术法，会神通的奇人异士，也还没来得及自己培养出神通之士。
只秦皇发来了一批符矢、符剑、符刀，交予镇魔司官吏、高手使用。
倪昆问清情况，叫赵敏无需多带人手。
会隐身、能敛息，宁道奇都难以感知，无法应对的妖鬼，就算佩上符矢、符箭、符刀，镇魔司的武者也派不上多大用场，只会是累赘而已。
赵敏亲眼见识过倪昆神通，知他不会无的放矢，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意见，只带上阿大、阿二两个护卫，便启程前往终南。
终南山。
一处幽静山谷之中。
一位峨冠博带、身量高大的老道，候在一座草庐之前，笑眯眯对着策马而来的赵敏、倪昆一行拱手一揖：
“老道宁道奇，见过赵督主，见过倪公子。”
“道长多礼了。”赵敏下马，还了一礼。
“宁道长认识我？”倪昆跃下马背，笑着问道。
宁道奇笑道：
“两个月前，收到了空道友来信，遂知倪公子丰功伟绩，亦有幸得睹倪公子画像，是以认得公子。”
说到这里，他神情变得郑重：
“倪公子先于辽东全灭倭军，埋葬倭皇征服中原的野心，为中原化解了一场刀兵之劫。之后更不远万里，亲赴漠北于都斤山，诛杀异鬼，挽回了一场众生浩劫。
“以此两大功绩，本该天下无人不识君，然公子高风亮节，不慕虚名，此救民、救世之义举，竟至今未曾流传开来。
“公子高义，老道佩服。请再受老道一礼。”
说罢庄重神情，又对他深深一揖。
赵敏闻言，心头一震，看向倪昆时，明眸之中满是惊诧。
虽辽东与关中距离遥远，中间还隔着许多割据势力，但倭军灭新罗、百济、高句丽，斩高句丽镇国大宗师傅采林之事，还是传到了关中。
赵敏身居高位，消息灵通，对此自然早有耳闻。
只是没有想到，连高句丽那等海东强国都可以灭掉的倭军，居然已被倪昆一手埋葬！
那可是十万倭军啊！
倪昆是怎么将之全灭的？
哪怕赵敏亲眼见识过他举手投足惊雷掣电，挥袖之间落下雷劫的神通，可是那等以一己之力，全灭十万大军的场面，还是超越了赵敏的想象极限。
还有草原之事。
时至如今，大秦早知突厥当初为何会不合时令地叩关入寇，还企图在灵武郡扎根。
只是没有想到，那一场据说灭亡了铁勒、东突厥，使偌大草原活人寥寥，使东突厥残部不得不兵分两路，南下中原求活的“活死人之灾”，居然又是被倪昆一手平定。
赵敏没有亲眼见识过活死人之灾。
只从李靖军发往长安的突厥俘虏供述的情报之中，看到过一些关于活死人之灾的描述。
单看文字情报，就能从字里行间，读出那活死人之灾的大恐怖，以及突厥人对活死人那刻骨铭心的无尽恐惧。
最初接到李靖发回的情报后，秦皇再三遣使前往灵武前线，确认情报真伪。
确定情报无误后，秦皇甚至一度准备御驾亲征，亲至长城一线，抵御随时可能到来的活死人狂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李靖后继发来的情报却表示，活死人之灾已经结束了。
李靖组织了一支军中高手，由他妻子红拂女亲自带队，冒险前往草原打探。
然而一直深入草原千里，却只看到尸横遍地，既找不到一个活人，也找不到一个活死人。
由此基本可以断定，那淹没了铁勒，灭亡了东突厥，使东突厥被围灵武郡城的残军，得不到一兵一卒增援的活死人之灾，已经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谁也不知道，这场灾难是如何终结的。
赵敏甚至私下猜测，也许是那些活尸人的存在，逆转生死，违逆天道，于是直接遭了天谴，被老天给收了。
却没有想到，此灾居然又是由倪昆一手解决！
赵敏并没有怀疑宁道奇此言真假。
如今这世道，大宗师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值钱了，但也是世俗武林的标杆。以宁道奇的人脉，消息比朝廷还要灵通不足为奇。以他身份、地位，也不可能信口雌黄。
所以平辽东倭乱、灭草原活死人，定是倪昆所为无疑。
更让赵敏惊诧以及钦佩的是，做下如此惊天功绩的倪昆，居然没有到处宣扬鼓吹，竟至今没有多少人知晓他的功业。
“想不到这家伙竟有如此高风亮节，视名利如同浮云，居大功而不自傲，明明做下救民救世之功，却从不将功绩挂在嘴上，亦不图任何回报……”
一念至此，赵敏顿觉倪昆那点好色的小毛病，也不是那么戳眼睛了。
这样一个侠肝义胆、仁义无双、急公好义，又不贪图虚名浮利，高风亮节的神通之士，喜欢美女那能叫好色么？
不能够啊，那得叫风流！
“是的，不要跟本公子提虚名，本公子对虚名不感兴趣，从来没有关心过虚名。”
眼角瞥见赵敏眼中的震撼钦佩，倪昆心中云淡风轻地想着，对宁道奇的知机识趣极是满意，面上笑呵呵说道：
“宁道长客气了，平倭寇也好，灭异鬼也罢，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我此行是受始皇帝之托，前来剿灭妖鬼的。宁道长曾亲眼见过妖鬼，还一直追蹑至妖鬼消失处，所以接下来，还得有劳宁道长，为我等指路了。”
宁道奇微一颔首：“不敢当，此份属应当之事。”
当下众人便在宁道奇带领下，踏着一条曲折山道，前往妖鬼消失的那座山谷。
途中宁道奇又详细解说了一番那些妖鬼的特点。
妖鬼大将除了擅能隐身匿息，不到攻击之时，难以感知捕捉其位置外，实力也颇不弱。
骑马的鬼将，实力堪比宗师武者，三个鬼将联手，恃仗其隐身匿息之能，足以与宁道奇打成平手。
而鬼兵步卒之中，亦有一些身手相当于一流、二流武者的将领，也有隐身匿息之能。
普通鬼卒倒是不能隐身，实力也只是跟凡俗精兵悍卒一般。
但数量太多，又很是难杀，不惧凡俗刀兵拳脚，非得极力鼓荡武者阳刚气血，才能对其造成伤害。
其实在倪昆看来，这种层次的妖鬼，完全被他天克。
他的火焰、雷法，都足以轻松灭杀这等妖鬼。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听着宁道奇介绍，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宁道长可曾见到妖鬼的首领？”
“首领……”宁道奇沉吟一阵，摇头道：“若那些将领并非妖鬼首领，那老道还真没见到妖鬼首领。”
“这样么……”倪昆一阵沉吟，若有所思。
赵敏问道：“倪公子，可是有甚碍难之处？”
“没什么。”倪昆摇摇头，微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件往事罢了。”
从宁道奇介绍的详情看来，那些妖鬼，像极了倩女幽魂中，黑山老妖手下的鬼兵。
而倪昆当初与石青璇灭树妖姥姥时，姥姥临死前也曾叫嚣，黑山老妖会为她报仇。
显是预见到，黑山老妖也可能来到这个世界。
所以……
终南山中的妖鬼，莫不是黑山老妖一伙？
当然就算是黑山老妖，也没什么可怕的。
如今的倪昆，与当初联手石青璇合斗树妖姥姥的倪昆，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片刻之后。
宁道奇带着倪昆一行来到一座阴森山谷之中。
时间还是下午，秋高气爽，阳光正好，可这山谷阴风呼啸，森寒如冬，一些枯死的草叶之上，甚至还凝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宁道奇道：
“当日那伙妖鬼，便是在此谷中消失。老道能感知此谷阴气森森，宛若鬼域，却始终找不到妖鬼下落，不知它们究竟藏在了哪里。”
倪昆略一颔首，带着纲手在谷中转了一圈，凭借日益壮大的神魂，感知到了某处不谐之处。
此处阴气并不比它处浓郁，但倪昆就是觉得这里不对劲。
见倪昆停在一堵崖壁前，垂首凝视崖壁角落，赵敏带着阿大阿二，与宁道奇一起凑了过来。
“倪公子，这里可有甚异常？”赵敏问道，同时对阿大点了点头。
阿大擎起一口精钢长剑，往那崖壁上狠狠戳刺几下，每一剑都刺入石崖尺许，显出精湛深厚的剑术、内力。
但这几剑下去，崖壁并无变化，内里也非中空，不像是有什么机关暗道的迹象。
宁道奇也摇首道：“老道早已察看过，此处山崖浑然一体，并无异常。”
倪昆笑道：“山崖自无异常，但异常不在山崖。”
说话间，他伸手一指，一头四蹄踏火，双瞳亦焰光灼灼，尾巴也是一束火尾的高大黑马，平空降临在山谷之中。
正是梦魇魔马。
一看到梦魇魔马，赵敏便觉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恐惧，情不自禁肌肉紧绷、毫毛倒竖，双腿亦隐隐发软。
阿大、阿二更是抢前一步，将赵敏挡在身后，一脸紧张地盯着魔马，不由自主地作出戒备之势。
梦魇魔马自带恐惧光环，即使赵敏、阿大、阿二皆是心志坚毅之人，也不禁稍显失态。
唯独宁道奇面不改色，反而颔首赞叹：
“好一匹骏马！”
倪昆微微一笑，意念一动，对梦魇下达了指示。
当初得到梦魇魔马时，轮回腕表对魔马的介绍之中，有这么一句：可穿梭生死界限，能带你抵达幽冥地狱。
这个能力，倪昆从来没有尝试过。
他好好一个大活人，哪有闲心去幽冥地狱旅游？
那又不是什么风光靓丽的好地方。
不过今天情况不一样，为了得到始皇帝承诺的五行法术，倪昆也只得卖力一把。
梦魇得了倪昆指示，凑到那崖壁之前，低头嗅探一阵，忽而人立而起，一对烈焰熊熊的前蹄往崖壁上重重一踏。
轰！
巨响声中，崖壁轰然一震，焰光暴涨之际，一座奇异的隧道，平空出现在崖壁之上。
这是一道形似漩涡的漆黑的隧道，一眼望去深不见底，任何活人见到，都会不由自主心生惊悸。便连宁道奇，眼神之中都情不自禁浮出一抹惧意。
并非他心志不坚，那只是生者对于死亡的本能恐惧。
隧道一开，顿有一股阴风呼啸而出，席卷之下，所有人耳畔都仿佛响起了阵阵凄厉的鬼泣，身上也不禁一阵发冷，像是赤身裸体来到了冰天雪地。
倪昆屈指一弹，雷音震爆间，一股暖流四散开来，眨眼驱散阴风鬼泣、森冷寒意。
“那伙妖鬼，便是从此地消失的。其去向不在阳世，所以找不到它们所在。”
赵敏闻言，骇然说道：“不在阳世，难道这个隧道，通往阴司冥土？”
倪昆遥摇头：
“此方天地，未必有完整的阴司冥土。
“隧道之下，可能是某个厉害的鬼王，随身带来的一小块冥土。
“但即使如此，隧道对面的环境，对活人也绝称不上友好。
“赵督主，你功力不够，不如留在外面，等我的好消息？”
赵敏沉默一阵，咬牙道：
“不行，我是陛下钦点的镇魔司首任督主，岂有临敌退缩之理？
“再说我有陛下钦赐的护身龙符，等闲妖鬼未必奈何得了我。”
说着，她取出一块雕龙玉佩在倪昆面前亮了一下。
只见那块玉佩呈淡黄色，上面雕着一头“应龙”——应龙，即鹿角龙身，鳞甲玄黄，背生五彩羽翼的神龙，乃是位格最高的真龙、祖龙。
在某些神话中，甚至拥有创世龙神的位格，凤凰、麒麟乃至天下龙种，都是应龙后裔。
倪昆略一感知，察觉此玉佩之中，蛰伏着一股极强的威压、震慑之力，其势若苍天高悬、莫可违逆，确有镇魔伏妖、群邪辟易之能，便笑着一点头：
“既有始皇陛下钦佩龙符，赵督主便跟着下去吧。”
又看向宁道奇：“宁道长可有意下那冥土一探？”
宁道奇洒脱一笑：
“老道修道求长生，最是惜命畏死。但想要超脱死亡，就得先了解死亡。
“如今有这大好机会，亲身去冥土体验一番，老道又岂能错过？”
倪昆哈哈一笑，取出一口青竹剑借予他：
“此剑有斩魔诛鬼之能，便暂借宁道长使用吧。”
宁道奇接过竹剑，挥舞两下，感应着剑中那正大堂煌的雷霆之力，欣然道：
“若早有此剑，前次也不至于被妖鬼逼得落荒而逃。倪公子好意，老道却之不恭。”
倪昆又取出两口青竹剑，分别交予纲手以及剑术了得的阿大。
之后便收起梦魇魔马，倪昆与宁道奇并行打头，踏入了那漆黑隧道之中。
赵敏、阿大、阿二、纲手随之鱼贯入内。
待队尾断后的纲手踏入隧道，身后隧道口突然闭拢，隧道内部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陷入漆黑，目不视物，赵敏顿时心中一慌，即使身佩始皇龙符，亦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攥住倪昆衣角。
赵敏终是亲眼见过倪昆神通，紧张之下，本能地将他当成了唯一可靠的安全保障。
“莫慌。”
倪昆淡定说道，随后便听轰地一声，有火光陡然燃起，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悬于倪昆头顶，播洒光芒，驱散黑暗。
有了火光照明，赵敏赶紧松开了倪昆衣角，作若无其事状往左右悄悄一瞥，见阿大阿二正自警惕两边，似乎没有看到她刚才本能求援的动作，这才舒了口气。
火光照耀之下，众人也看清了隧道环境。
就见隧道四壁皆是光滑潮湿的灰白石头，上面生着一些丝絮状、湿漉漉的黑色苔藓，微微蠕动晃悠着，看上去有些恶心吓人。
不过终究还没有见到鬼魅，众人也没有太过紧张，在倪昆带领下，快步前行。
七弯八绕地走了一段，隧道两边石壁变得愈发诡异，竟渐渐渗出血丝来，那光滑潮湿的灰白石质，看上去也越来越像死人的皮肤。
赵敏强自按捺着不去看两边，就紧盯着前方倪昆那昂然前行的背影，紧紧跟在他身后。
突然，一阵鬼哭之声响起，两边石壁响起利器刮蹭瓷器般刺耳的嘎吱声。
接着一颗颗头发湿漉漉、七窍流血、牙齿漆黑的惨白人头，自石壁中探出头来，冲着众人呲牙怪笑，又有一条条怪异畸形的长长手臂，自石壁中探出，朝众人抓来。
宁道奇、纲手、阿大连忙挥舞青竹剑，斩落抓来的手臂，很快便斩下数十条手臂。
那些手臂落地之后，立刻化为灰黑尸水，渗入隧道地面之中。
见墙壁上满是人头，手臂更多得宁道奇、纲手、阿大斩也斩不过来，倪昆冷哼一声，屈指一弹，道道闪电状的雷劫刀罡飙射而出。
雷音震爆、电光疾闪，刹那之间，就有上百手臂、数十人头灰飞烟灭，连变成尸水的机会都没有。
鬼哭之声顿时变得惊惶失措，剩下的人头、手臂飞快缩回石壁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隧道又恢复正常，倪昆道声：“快速通过！”
大步向前，带队疾行。
又过片刻，隧道终于到底，众人从隧道中一步踏出，已然来到一块天空漆黑、大地荒芜，四下弥漫着灰黑雾气的诡异空间。
倪昆凝聚目力，四下眺望，就见这方诡异空间北面，伫立着一座黑色山峦，看上去像是一条黑色长蛇伏卧于地。
“往那边去！”倪昆毫不犹豫，带队直奔那黑色山峦。
众人紧随他后，施展轻功疾走，正行时，皆觉似有道道阴湿粘腻的诡异气息，无视各自护体真气，往毛孔里渗透。
就连宁道奇，都觉护身真气有些无力，唯有凭近百年童子身养出的纯阳气血，方能勉强抵御那诡异气息的渗透。
纲手也感觉很不舒服，浑身都不自在。
至于赵敏、阿大、阿二，肤色更是飞快变得惨白，甚至向铁青转化。
倪昆倒是若无其事，但也察觉了众人气息的变化，皱眉道：
“此乃冥土，活人禁地，活人在此呆得太久，必将被冥土气息渗入，转化成僵尸鬼魅。赵督主，你的龙符该派上用场了。”
赵敏正不舒服，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听得倪昆提醒，这才恍然惊觉，连忙取出龙符，捧在手心，拜了一拜，道声：
“镇魔司督主赵敏，拜请陛下龙符护体！”
话音一落，龙符之上的应龙雕像，龙睛微微一亮，羽翼轻轻一震，跟着一股堂皇浩瀚、威严肃穆的气息，便自龙符之上扩散开来。
转眼之间，众人身上的冥土阴气便被一扫而空。
龙符气息扩散之下，甚至营造出一个方圆十丈的安全空间。
内里阴气点滴不存，宛若阳光普照，令人浑身气血澎拜、精神振奋，真气运转顺畅无比，状态瞬间提升到巅峰状态，甚至超越巅峰。
就连倪昆，都感觉身处此空间时，状态好得不得了，恐怕能发挥出比平时更强三分的实力。
而始皇龙符发威之下，似也激怒了此方冥土之主。
一个低沉威严、又鬼气森森的声音，骤然自那座黑山方向传来：
“阳世王者，也敢在冥土逞威？”
话音一落，喊声杀起，一道黑色的浪潮，自黑山方向狂潮而来。
倪昆等人凝目望去，却见那汹涌而来的黑色浪潮，俨然是一支甲胄森严，步骑兼备的大军，大略一扫，数量竟不下万余。
“鬼军！”宁道奇神色严峻：“老道上次不过遇到数百鬼军而已，没想到这里竟有上万！”
数量这么多，哪怕手里有倪昆借予的斩鬼宝剑，宁道奇也不禁有点头皮发麻。
赵敏亦是俏脸微沉，神情肃然，看向倪昆：
“倪公子，鬼军数量太多，是否先退回去，奏请陛下调集秦俑大军，装备齐全再来应战？”
倪昆微微一笑：“无需如此。”
说话间大袖一拂，电闪雷鸣之际，漫天雷劫刀罡飙射而出，千道刀罡聚成一束，宛若一道巨大的闪电，又似一头雷电狂龙，暴闪着映亮冥土的耀眼电光，炸响着风云激荡的狂暴雷音，迎着那狂涌而来的鬼军大阵轰然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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